第514章 就知道
亞當做事的效率一向很高，幾乎是見到蘇西后就立刻敲定了與露娜見面的時間地點，甚至還嫌棄王庭的獸車太慢，直接派人用坐騎載著蘇西送回了王庭。
看著從來儀容一絲不茍的蘇西，此時頭發都被風吹的膨了起來，露娜眼中劃過一絲詫異，但嘴角卻忍不住勾了起來。
“斯內克先生請您午飯后直接去他宅邸，屆時他和她夫人都會恭候殿下。”蘇西看著露娜彎起的嘴角，木著張小臉兒，一板一眼的說道。
露娜因為約見的地點被定在了斯內克的宅邸，不禁愣了一下，待得她回過神來后，才說道：“咳，好，我知道了，你，嗯，你也會去收拾一下吧！”
午飯時，露娜與塞拉斯夫妻倆說了自己要回莊園的事情，奧莉薇婭雖是有些不舍，但因著這幾天露娜明顯因為杰克離開而顯得有些焦慮的情緒，還是打消了她讓露娜留下的想法。
飯后，露娜并沒有能第一時間離開，而是被塞拉斯帶去了書房。
“您是說，亞當叔叔找我是為了他兄長尋變形鋼？可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亞當叔叔的兄長是侯爵，還是雪狼國唯一的蛇獸貴族，是完全有權利申請調用變形鋼的，而且份額還不少。
為何要如此？而且我手里的變形鋼您也知道，這些年下來，連打造一副手鎧的分量都不夠了。”
露娜有些茫然的看著塞拉斯。
雖然每年與羅本城那邊交易變形鋼的時間是夏季，如今是春末，怕是上一次交易來的變形鋼大多都已經有了去處，但儲備必然還是有一些的，調用個一兩塊兒等新一年的變形鋼運到后，再補足，在露娜的認知里才是常規作廢。
而這般拐彎抹角的找上她，又是何苦來的？
更何況以她一直以來與亞當的合作方式，這種明顯是在往她手里白送利益的事情，怎么看都不像是亞當會做的出來的。
“亞當從來不是無的放矢的人。若我沒猜錯，他需要的分量，你手中的那點兒足夠了。
蛇獸與咱們不同，他們天生感情不豐富，哪怕是一家人，其實也是沒有什么感情的。想來這些老師應該是給你講過的吧？”
塞拉斯想了想問道。
“是，講過的。”露娜點了點頭 她倒是并沒太關心那點兒變形鋼夠不夠的問題，雖然明面上她手里當年被奧爾托斯和瑟斯送來的那一塊兒變形鋼，被“好說話”的她揮霍的就剩下了黃豆粒那么大的一丁點兒。
可當年她從奎威絲鎮帶回來的那一整箱變形鋼，依舊還在密室里落灰呢！
她此時更關心的是，為什么亞當忽然要為那個與他彼此互為工具人的侯爵兄長，不惜舍棄自身利益找上她，伏低做小的要這點兒變形鋼。
“那你可知，若是亞當兄長的爵位被子侄所取代，他現如今所擁有的一切，也將失去呢？”塞拉斯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幾乎全無任何的情緒波動，就好似再說今天的燉肉鹽放多了一般。
可露娜卻被塞拉斯平淡話語下掩藏的深意，驚了一下。
以她對自家老爹的了解，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亞當這個所謂的擁有的一切都將失去，恐怕并不只是他個人將被取代那么簡單。
否則以她老爹時不時表露出來的喜歡看各地領主內耗的惡趣味來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特意把她叫到書房。
只是蛇族在雪狼國畢竟是屬于少數族裔，內里的一些習俗，就算茍特給露娜普及過一些，但更具體的，別說露娜了，就連茍特沒有與蛇族一同生活過，也并不全然了解。
“您的意思是…？”露娜蹙眉不解的看著塞拉斯。
“蛇族的壽命，在沒有外力干擾的情況下，要比其他種族的獸人長，幾乎是咱們狼族的一倍，若不是我與亞當算得上是同齡，其實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
塞拉斯說道這里，頓了頓斟酌了片刻，才接著說道，
“亞當如今擁有的一切，是從他叔叔手里接管過來的。
表面上看這事無可厚非，畢竟幾乎王城中的貴族，都是這般一代代的這么延續過來的。
但之于蛇族，這種權利的更替，卻是致命的。而原則上來講，這種事情是斯內克家的家事，也是種族特性，只要不傷害到無辜的平民，王室是不能干擾的。
我這么說你可能明白？”
“明白。”消化了片刻，露娜艱難的點了點頭，問道，“所以說，這次亞當叔叔的兄長需要變形鋼，卻并沒向您申請，是為了保密？”
“是這樣的。畢竟遞交申請的話，需要層層遞進，文書處那些人，你也知道，各個家族的都有，實難保證申請遞上來之后的后果，又是這個時節，要多了肯定遞不到我手上，要少了難免讓人起疑。
他雖比亞當年長不少，可卻依舊正直壯年，只是不知為何獠牙松動了，這件事拖不得，也暴露不得。”
塞拉斯嘆了口氣說道。
“您要我給多少？”露娜想了想，并沒問塞拉斯為何會知道，也沒問為何塞拉斯忽然一反常態不想看斯內克家展開新一輪的內耗，只問了該問的。
“你有多少，給多少，兩顆牙應該是足夠了。至于你的損失，等新一批的變形鋼送到之后，你交一份申請，我放一整塊兒給你。”塞拉斯看著露娜笑道。
“父王忽然這么這么大方，還真讓我有點兒不習慣…”露娜盯著塞拉斯看了片刻，嘆道。
不是塞拉斯平日虧待她，相反在物質上其實露娜比起她兩個哥哥簡直要被塞拉斯寵上天。
但在變形鋼這種緊俏東西上，塞拉斯卻是一向摳門兒，露娜三兄妹可以說每個人都饞變形鋼，可就這么多年，真正在塞拉斯默許下，落到她們兄妹三人手里的，也就是當年她從奎威絲鎮回來后的那么一塊兒。
而且大前提還是，她老爹平白落了兩箱來路不明的變形鋼。
“我說多出來的是白給你的了么？”塞拉斯老神在在的往椅背上一靠。
露娜則是憋了憋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洗耳恭聽的神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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