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伯爵是靠著軍功起家的,最初只是邊城普普通通的一名運氣不錯的小兵罷了。
但就是這么個小兵,靠著一次次的清理來往兩商路上的土匪以及當年中央帝國內亂時驅逐流民的功勞,慢慢的從一個只要服滿兵役就能回家繼續種田打獵的小兵,一步步爬上了伯爵的位置。
這人當年在他所在的邊城也算是一個傳奇了,從小兵,到騎士,再到騎士長,最后舍棄了晉升大騎士長的機會,換來了一個伯爵的爵位。
雖然這個爵位只能世襲三代,但沙克伯爵的腦子好使還肯吃苦,在獲得了沙克鎮這個并不算富裕的小鎮,以及周邊的村落作為領地后,便開始盡心盡力的經營自己的領地。
不過幾年,他就讓那一處平平無奇的小鎮煥發出了勃勃生機,成為了雪狼國南方比較有名的布匹集散地。
當然,這中間與他那不爭氣的弟弟的岳家自然也是分不開的。
生活變好了,子女的教育就被提上了日程,只是因為沙克伯爵到底是白手起家,自己至今都是個半文盲,子女的教育自然而然的就被耽誤了下來。
所以他的長子雖然早已成年,卻在學業上遠不如那些資深貴族的同齡子女,甚至比有錢商人家的子女還不如。
而與杰克起沖突,打斷了杰克一條腿的那個生面孔,雖然提米他們當時連人家的名字都沒顧得上知道,但據薇拉從她父親那打聽來的消息,那人十有八九便是沙克伯爵的長子了。
吃多了沒文化的虧的沙克伯爵,把長子送到王城來的想法其實是相當簡單粗暴的,他就是希望借助弟弟的岳家,能在王城這處能人扎堆的地方,為長子請上幾位好的私教,給長子的肚子里多灌上幾瓶墨水。
當然,若是能拐帶會去幾個能人回去就更好的了,只是王城與小鎮畢竟差距甚遠,他雖然有著奢望,卻也沒什么強求的意思。
只是沙克伯爵的想法雖好,但他那位長子,卻并不如親爹一般覺得多看幾本書有什么好的。
王城又是一個全然有別于沙克鎮的花花世界,再加上一位整天花著岳家錢,胡天胡地胡折騰的親叔,在家時就不是什么善茬的年輕人,到了王城好的沒學會,倒是把那一套欺男霸女,胡作非為的套路學了個十成十。
而杰克和提米兩個撞上的便是那名叫諾頓的年輕人,強搶平民雌性的一出。
一邊是還不懂得在王城收斂的新晉爵二代,一邊是在滿腔熱血整天在街上晃蕩,瞅準機會就要行俠仗義的杰克和提米,這么兩幫人撞上,自是不能善了了。
而諾頓的老爹,能靠著軍功起家,他自身自然也不是王城里那些花架子,結果可想而知,杰克和提米這次的虧那是吃的死死的。
要不是趕上格蘭特,怕是連提米也很難全身而退。
聽完薇拉的介紹,大概梳理了一番事情的經過,露娜卻是看著那剛剛被提米胖揍了一頓的猴子醫師蹙起了眉。
按照薇拉所言,那位草根出身的沙克伯爵雖然少了些貴族慣常維系的表面的矜持,但卻也算是一個難得的聰明人。
又是才起來沒幾年的,處在一個穩固自身所擁有的都來不及的時候,露娜可不認為這樣一個能白手起家的人會傻乎乎的不自量力的把手探向王城。
那么想讓杰克的腿落下毛病的,就很可能與那位沙克伯爵無關了。
“大叔,讓人去把達蒙叫過來,順便您再親自去治安所報個案,若是奧爾托斯大人無事的話,便也請他來一趟。”露娜沉吟了片刻,摸出自己的印信,交給了洛克。
接過露娜遞過來的印信,洛克嘴角一抽,自那年他帶著病中的妻子來到了露娜的莊園,除開帶著莊園的侍者們出門押運,他也算是跟了露娜幾年了,自然明白,露娜這個印信一出,哪里是報案,那明晃晃的就是結案了。
而那位治安官大人…
想到那位身高只過自己腰腹的治安官奧爾托斯大人,走出門的洛克搖了搖頭,不管過了多上年,去過多地方,他敢發誓,他就沒見過臉皮那么厚,一遇上他家殿下就毫無節操可言的人。
等洛克離開,露娜才站起身來,蹲在了那猴子醫者的面前,探手捏起了他的下巴,迫使對方與自己四目相對,沉聲問道:
“誰讓你那么做的?”
“嗚嗚…沒…”被捏著下巴的醫師在對上露娜一雙血色氤氳的眼眸的瞬間,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想要搖頭,卻根本脫不開露娜的鉗制,只能抖著嗓子發出一些模糊的音節。
“他好像在說沒人指使。”薇拉趴在沙發扶手上,努力分辨了片刻,眨巴了眨巴眼睛笑瞇瞇的翻譯道。
露娜有些無語的掃了薇拉一樣,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妮子能不能不摻和?
“嘶…你能不用這雙變了色的眼睛看我么?”薇拉被露娜盯得縮了縮脖子,不管看過多少次,她依舊有些適應不了露娜變色后的眸子,總覺得跟被什么兇惡的野獸盯上了似的。
“那你就幫我從樓上找幾張床單下來。”露娜收回手,有些厭惡的看著醫師因為合不攏嘴,淌落在她手上的哈喇子,掏出帕子擦了擦。。
薇拉聞言,看著那醫師的眼睛就是一亮,興奮道:
“我能試試么?”
“不弄死就成。”露娜拿她沒辦法,只能掃了一眼那醫師妥協道。
“好嘞”薇拉得了露娜的應允,歡呼一聲,噔噔噔的跑上樓,不一會兒就抱了兩張床單下來。
露娜見她回來,則是一用力,提起了地上的醫師,等薇拉把床單一張撲在了地上,一張遮蓋好沙發,才松了手。
“從哪兒下手呢?”薇拉目光灼灼的看著倒在地上兀自顫抖的醫師,搓著手興奮道。
“只要別把大血管弄破,隨便你。”露娜提醒道。
薇拉聞言一邊點頭,一邊圍著醫師饒了半圈兒,而后活動了活動已經長出了獸甲的白嫩手指,忽然向著醫師左腳的腳踝抓了下去。
獸甲瞬間刺破血肉,伴隨著薇拉的一扯一擰被獸甲勾出來的腿筋瞬間被擰斷開來。
“啊——”醫師瞪大雙目,臉色瞬間蒼白。
“那就從這里開始吧!杰克讓他治的就是這條腿呢!”收回手的薇拉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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