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還要…”露娜無意識的喃喃著,粉色的舌頭伸出,不舍的把嘴邊沾染到的血液收入口中,一雙已經看不見多少碧藍的眼眸,則是直勾勾的盯著面前,步步后退的兩只。
也不知道是不是露娜這樣太過駭人,還是人被逼到了絕處,在短暫的退縮了一段距離后,那兩只犬獸人,眼中的恐懼竟是漸漸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破釜沉舟的決絕。
露娜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唇角卻是無意識的勾了起來,在其中一只獸人不顧一切的向她撲咬過來的瞬間,她只輕巧一側,便穩準狠的叼住了那撲咬過來的犬獸人的脖頸。
比起從后勃頸下嘴,狼牙摩擦骨骼的堅硬觸感,很顯然,她更喜歡此時咬破了對方喉管兒之時,那落在牙尖的彈軟觸感。
“撲哧——”
狼牙在刺破了喉管的同時,也刺破了那獸人頸間的動脈,溫熱的血流噴涌而出的瞬間,露娜的眼眸也隨之亮了起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大口吞咽了起來。
原本鼓起勇氣打算拼死一搏的犬獸人,在目睹了又一名同伴慘死后,徹底喪失了所有反應,只四肢彈軟在地,雙目無神的看著露娜和死去的同伴,不停的喃喃著,“魔鬼,魔鬼…”
只是他不出聲還好,原本享受著新鮮血液滋潤的露娜,在他發出聲音的瞬間,就抬起了頭來,松開了口,血液混合著涎夜自她的口邊落在了依舊光華的冰面上,似乎比冰面還要顯得更為晶瑩。
又是一撲,一咬,只是這次露娜卻并不曾停留,盯著那倒在地上屎尿齊流,脖頸處只破了四個淺洞的獸人,滿是嫌棄。
居然被嚇死了…
朦朦朧朧間,她有些迷糊的想著,不由得退開兩步,早前的喧囂,早不知在何時重新歸于的寂靜,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讓人垂涎的腥甜。
這讓露娜蹙了蹙眉,她總覺得,好似忘記了什么。
“我說是六個。”不知何時,一身浴血的阿道夫出現在了露娜的身后。
人的靠近,讓露娜本能的調轉身形,露出了攻擊防備的姿態,可熟悉的氣息,以及那人周身仍舊沒有被收斂的威勢,卻讓她本能的選擇了不要攻擊。
阿道夫微微彎腰,全然不怕露娜暴起般,湊近她盯著她那雙瞳仁外圍只殘留著一圈兒淺淡碧藍的眼睛,眉頭微蹙,想了想,還是把身邊那兩只他沒興趣弄死的犬獸人,推到了露娜的面前。
這兩人與之前死掉的四人不同,他們不知為何,雖然渾身抖若篩糠卻仍舊維持著人形,此時被丟到露娜面前,只不停搓搓著腳,自光滑的冰面的上往后退縮著。
“殺了!”阿道夫看著露娜沉聲說道。
露娜卻是有些不悅的自鼻腔里發出了一聲悶哼,根本沒打算按照阿道夫的話去做,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什么,只是不想…
阿道夫見狀雖然嘴上什么都沒說,卻依舊用一種不容拒絕的目光盯視著露娜。
滿心不悅的露娜,則是對著阿道夫本能的呲起了牙。
阿道夫眼中卻是因此劃過了一絲幾不可查的笑意,只面上和周身的氣勢依舊不減,甚至原本已經被他收斂起來的氣勢,還有著再次外放的趨勢。
只是兩人的僵持并沒有維持太久,阿道夫忽然抬頭看向了溶洞一側,露娜則是已經在聽到響動的瞬間,向著那一處沖了過去。
“回來!”阿道夫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顫,急吼一聲。
可露娜卻哪里會理會他,早已飛快的跑了過去,越過一路上的殘肢斷臂,直沖那片足有人高的草叢。
“滴答,滴答…”
鮮嫩伴隨著奶香的氣的味道,讓露娜口中的涎夜不可抑制的滴落下來。
而草叢中一只巨大雌性田鼠,卻是滿眼驚恐盯視著忽然出現的狼崽,用自己短小的四肢狠命的護著草窩里還沒睜開眼睛的幼崽。
被那鮮嫩透著奶香氣的味道誘惑著,露娜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撲了上去。
眼看著那香嫩可口的味道就要到嘴,一股大力卻忽然落在了露娜的脖頸上,在她來不及作反應的瞬間,就被那股大力給摜了出去。
“嗚嗷——”
身體與被凍的冰冷堅硬的地面相觸的瞬間,劇痛襲來,讓露娜的腦海閃現了一絲清明,只這份清明在這無處不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兒地方,卻顯得那般的羸弱。
然只這短暫的清醒,卻依舊讓露娜為剛剛的所所為變體生寒,費力的爬起身,她猛的晃動了一下腦袋,費力的想要驅逐那可怕的想法,奈何那無處不在的血腥氣卻好似成了她心底那份被她壓抑的渴望的助力。
讓她哪怕咬破了唇舌可依舊不受控制的,再次向著那對躲在草叢里,被阿道夫護在身后的母子靠了過去。
阿道夫一瞬不瞬的盯著露娜,見她眼底閃現的掙扎,不就有的略顯遲疑的看向了身后,那瑟瑟發抖的雌性,只稍一遲疑,他便側開了身,再次把身后的母子暴露在了露娜的目光之下。
露娜再一次撲了上去,只是比起第一次的快準狠,這次多了一絲遲疑,可不管如何遲疑,她依舊還是抵抗不住那斯帶著奶香氣的腥甜,再次撲了上去。
在露娜的利齒又一次貼近了雌性的時候,她也不出意外的再一次被阿道夫狠狠的甩了出去。
這次落地,依舊很疼,甚至因為有了前一次被摔出的的傷在前,更疼,卻也讓她眼中的血色,退去了一些。
吃了兩次虧,這次她不再靠近,只是停在不遠處,煩躁的用爪子刨著地。
阿道夫見露娜沒再靠近那對母子,悄然松了口氣,心下微定,卻也知道,他若不能盡快的讓露娜從殺戮之中掙脫出來,只怕又有的磨了了,只是要如何做呢?
阿道夫的視線再次掃向了身后的母子,這雌性,是他在匪窩里發現的,一窩子雄性,卻只有她一個雌性,想也知道在她身上都發生了什么,只是她想活,他便讓她帶著那父不詳的幼崽活罷了。
只是現在卻是不同了,若是她們的存在會影響到露娜,那…
“求你…不要…”雌性被阿道夫晦暗難明的目光盯的膽戰心驚,渾身顫抖,卻早就語不成句,只本能的護著那還沒睜開眼的幼崽,不停的祈求搖頭著 偏在這時,之前那兩個阿道夫連弄死都沒興趣的雄性里的一個,竟是忽然舉著一根燃著火苗的木棍,大喊著,向著兀自焦躁的露娜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