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客廳內,宛若一個大型拆家現場,沙發桌柜什么的都已經支離破碎,擺件兒就更別提了,就連墻壁上都留下了好幾處抓痕。
塞拉斯站在客廳內,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雖然塞繆爾是被他揍趴下了,但他自己明顯也是累的不善。
塞繆爾倒在地上,依舊保持著獸型,同樣呼吸粗重。
“露娜,去看看你叔叔。”奧莉薇婭松開了露娜的手,自己則是向著塞拉斯的身邊走了過去。
塞拉斯受了點兒小傷,右手的衣袖被塞繆爾扯破,小臂上也被塞繆爾咬出了血,拳頭因為一次次的與塞繆爾堅硬的狼頭對撞,骨節處也有著明顯的紅腫。
“叔,你先別動,我看看。”露娜聽話的走到了塞繆爾身邊,蹲下了身來,說道。
塞繆爾還是挺配合的,乖乖的躺倒在地,伸展開了四肢,任由露娜的手,在他的兩肋摸索著。
直到確認了塞繆爾沒被塞拉斯那最后的一摔摔斷肋骨,露娜才松了口氣,開始扒拉著塞繆爾身上的毛發。
整體上講,塞繆爾身上基本上沒啥外傷,只是四爪上均是被破碎的擺件劃出了小口子,這應該是在跑動之中造成的,另外脖頸和背脊上比較厚重的毛發被塞拉斯薅掉了一些。
露娜又讓塞繆爾坐了起來,看著坐在那直打晃的塞繆爾,就露娜估計,一個輕微腦震蕩應該是沒跑了,另外就是塞繆爾左前肢的腳踝腫的厲害,但到底是骨折還是脫臼,露娜就不清楚了,這得找專門的醫師來看。
露娜說完自己的結論,塞拉斯點了點頭,然后就不客氣的走上前,拖住塞繆爾的后勃頸,跟拖死狗似的,把塞繆爾給拖走了。
“這,父王,叔叔腦袋受到了震蕩,得…”
“咚!”
不等露娜說完,被塞拉斯拖著往樓上走的塞繆爾,腦袋就又撞在了樓梯的扶手上。
露娜捂臉,已經不忍直視。
“沒事的。”奧莉薇婭拍了拍女兒的腦袋,才看向帕克說道,“辛苦你了,讓人把這里收拾起來吧!”
“這都是我該做的。”帕克身上的低氣壓雖然始終都在,答話也聽的出咬牙切齒,但本分卻依舊還在。
他話落就匆匆離去,不一會兒就叫來了之前不知道都躲去了哪里的仆傭們,開始打掃客廳。
看著仆傭們蜂擁而入,開始手腳麻利的打掃“戰場”,奧莉薇婭就帶著露娜又回到了花園之中。
“你別多想,獅襲朗的事情是瞞不住的,你叔叔心里始終因為當年的事情有個結,讓他發泄出來,比憋在心里要好。”
奧莉薇婭走到一處花池邊坐了下來,拉著露娜安慰道。
露娜卻是只咬著唇,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眸色陰沉。
理智上,她其實很清楚,不管是這些天父母之間爆發出來的一些小問題,還是塞繆爾剛剛情緒上那堪稱恐怖的釋放都屬于歷史遺留問題。
但情感上,露娜卻很難忽略掉,那日益強烈想弄死獅襲朗,讓這個“攪家精”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想法。
“別做沖動的事情。”感覺到女兒身上溢散出來的那一絲絲微弱的殺意,奧莉薇婭嘆了口氣,嚴肅道。
“不會。”露娜抬眸看向奧莉薇婭,咬著牙吐出兩個字來。
奧莉薇婭與女兒對視了片刻,才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溫和的淺笑,把露娜拉進懷里,一片用手扶著露娜的背脊,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喃喃道:
“好,我信你。”
塞繆爾的書房內,看著被自己拖進門就趴在地上裝死的塞繆爾,塞拉斯被氣的在屋子里來回踱著步,許久才按耐下想再揍塞繆爾一頓的想法,氣道:
“露娜還是幼崽,你這樣嚇她,很可能讓她以后在身體的轉換上出現問題的!”
“你還知道關心露娜?”
塞繆爾聞言緩緩的爬了起來,一瞬不瞬的看向塞拉斯,眼眸的兇光再次顯露了出來,
“我承認,我嚇到露娜是我的不對,那你呢?你明知道那小子帶著一身傷出現是什么企圖,為什么還要留下他?露娜可是你女兒!”
“他也是我們的外甥。”塞拉斯聞言抿了抿唇。
“嗤,外甥?大哥,你用這個說辭能騙得了嫂子,能騙得了露娜,可你騙不了我!
哪怕那雜種身上流著索菲亞的血又如何?你明知道,只要我不點頭,他這輩子都只能是個雜種!一個一輩子都是見不得光的雜種!
你告訴我,你留下他到底要干什么?告訴我!!!”
說著塞繆的身體再次化作了人形,直立了起來,更是不顧手腕上的傷勢,直接上前扯住了塞拉斯的脖領,臉對臉的質問著。
“你能不能冷靜點兒?”塞萊斯看著面目猙獰的塞繆爾眉頭緊蹙。
“冷靜個屁!”塞繆爾直接爆起了粗口,而后忽然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若今天不給我說明白,我有的是辦法弄死那雜種!你知道我辦得到的!”
“你敢!”塞拉斯聞言面色就是一變。
不是因為塞繆爾敢威脅他,而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樣的事情,塞繆爾是真的能干的出來的。
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很明白,只要塞繆爾露出了一絲絲這個意思,露娜就會歡呼著蹦跶著跟在塞繆爾身后,忙前忙后,確保獅襲朗死的透透的。
是的,塞拉斯不瞎也不傻,若說最開始露娜一系列的小動作并沒引起塞拉斯的重視的話,
那么隨著時間的推移,獅襲朗的精神狀態,在露娜隔三差五的“摧殘”之下越發的不好,甚至開始有意躲避與露娜共處一室的時候,
他若還察覺不到不對勁,那這個王位也可以拱手送人了。
“我為什么不敢?他是獅族,在雪狼國捏死他,就跟捏死個臭蟲一樣!你能把我如何?”
塞繆爾惡劣一笑,松開了塞拉斯的衣襟,轉身走到一邊的酒柜前給自己到了杯酒。
“塞!繆!爾!你夠了!”塞拉斯大步上前,直接打落了塞繆爾手里的酒杯。
塞繆爾卻是嗤笑一聲,根本不以為意,轉身重新拿了個酒杯,重新倒酒,輕呷一口,再抬頭時目光之中,滿滿的都是挑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