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就是我剛剛教你的,你只是聽懂了,卻還是做不到。”茍特撣去手上的最后一點麥麩,背著手,轉過身來,一雙平靜的眼眸,對上了查爾斯的。
“我…”查爾斯張了張嘴,在茍特的注視下,慢慢讓思緒平復下來,靜靜的去思考老者所言關于露娜的話,必須要承認的是,拋開露娜是他妹妹,拋開他對妹妹的期許,茍特所提到的可能均是客觀存在的。
“所以先生是想告訴我,莎拉一開始選擇效忠露娜的目的就不純,所以父王才那么做的么?可是我還是不懂。為什么父王要等到沙拉效忠露娜后,還如此做呢?”
“呵呵呵,小家伙兒,你生于王室,作為王子,便應該學著明白,效忠這回事,本就沒有目的純粹的,更應該懂得去看一個人如何做事。
就拿沃特來說,你有沒有想過,他效忠你,而你又接受了他的效忠是為什么呢?
難道僅僅是因為你們一同長大,比較熟悉么?
若他是個只會動嘴卻什么都做不好,或者你是個任性妄為的人,你們之間還會是今天這樣的關系么?
再說我,當年走入王庭,可不僅僅是為了去到學校教書的,在來之前,我也是曾觀察了很久!
希望整個雪狼國能變得更好,這樣的理想雖在大多數人看來是崇高的,可我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在這樣的大前提下,實現我個人的價值。
當然,這些年我教導過一批批的學生,為王國確實做出了貢獻,但同時,王國也回報給了我更多的知識,更廣闊的天地,讓我所學有處施展,你父王更是把我照顧的很好,讓我個孤老頭子,能走到哪里都沒有后顧之憂。
懂了么?”
隨著茍特的話落,查爾斯望著面前老者的目光里,在不覺間便增添了些許敬意,他深知,有些話,若是茍特今日不與他說,他怕是要再過許久,才會明白。
“先生是想告訴我,父王那么做,其實也是在給莎拉機會的,對么?想看看她可不可以留在露娜身邊,或許最終還是會把莎拉的母親,再接回來的?”
茍特笑瞇瞇的捋了捋山羊胡,額首道:“同時,你們父王也在考驗露娜,看她到底會如何去對待這個從天而降的效忠者,不過那小家伙兒嘛…”
想到剛剛莎拉眼神中顯露出來的瘋狂,茍特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詞去形容他這個小學生了。
“可露娜還小,外面的事情…”
說到這,查爾斯忽然就說不下去了,要知道,卡朗博與他們老爹達成了什么交易,他也是才剛剛從麥肯口中知道不久,可他家妹妹,卻是已經知道了快半月之久了。
這一發現,讓一直以露娜大哥自居的查爾斯,多少有些挫 “別想太多,露娜那小家伙兒…嗯,怎么說呢!天生好奇心重,凡事都喜歡探究一番,王和王后還有你又都寵著她,才會如此的。
回去后,不管你父王要如何罰她,你都不要與你父王頂撞。
看不懂的,想不通的,等你自己思考過后,再問你父王就是。
明日,我也會親自去見王上的。”
“那莎拉還會回去露娜身邊么?先生,這樣的人不 能心軟的。”查爾斯始終記得茍特對莎拉的承諾。
“完成承諾的辦法有許多,你安心回去就好。
哦,對了,最近使館那邊你也少去,那些人之間的小伎倆你看懂就好,摻和就沒必要了。
要知道,若不是露娜讓莎拉跑去惡作劇,說不得,過兩天就會又麻煩事落到你的頭上了。
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見。”
目送查爾斯離開,茍特就又轉身回了廚房,唔,今天廚娘做的小蛋糕,味道還真不錯,深得他心!
王庭內。
因為要給老卡薩侯爵接風,城堡當晚有宴會,還邀請了很多貴族,塞拉斯在聽過麥肯的匯報后,就暫且把事情壓了下來。/
當晚,寬敞的宴會大廳里,聚滿了人,滿面紅光的卡薩老侯爵,被塞拉斯邀請一同坐在了高臺上。
看著下面載歌載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貴族們,被老媽安排坐在了身邊的露娜只覺得目瞪口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城堡里舉辦的宴會,怎么說呢,貴族們衣著華麗是華麗,可卻遠沒有她想象中的彬彬有禮。
隨著酒越喝越多,最開始還有些端著的貴族們慢慢的就開始原形畢露。
什么撩開膀子在大廳中央打架助興的,什么抱著個雌性,躲在角落里啃的,簡直不要太多。
其中最奇葩的是某位女爵帶來的一位長相特別帥氣的男伴。
兩杯酒下肚這位居然就直接撐破了衣服,化作的一只大孔雀,滿大廳追著各種年紀的雌性開屏。
必須要說的是,那大大的尾羽展開是真好看,但同時,尾羽后面的風景,也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最讓露娜忍不了的是,居然還有喝多了,直接化作獸型,在城堡墻根處翹腿撒尿的。
而更神奇的是,平日里對城堡衛生要求極為嚴格的奧莉薇婭居然能視而不見。
相對于露娜的一臉懵逼,這樣的夜晚對于杰克來說,卻是新奇的,刺激的,跟著雄性們上躥下跳,帶著一群小幼崽,到處撒歡兒,盡情的揮灑著他旺盛的精力,簡直過的不要太開心。
撇開雄性們,雌性們則是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聊得話題倒是亙古不變。
炫耀老公,顯擺孩子,再秀上一波珠寶華服,而后給彼此下個舌頭,順便傳些影響別人家夫妻和諧的沒影八卦,等等。
當然也有真閨蜜,一同吐槽家里雄性,親戚關系的,但這樣的到底不多,至少,露娜在眾多貴族雌性里,就只見到了兩小撮而已,掰掰爪,絕對不超五個人。
以至于露娜在默默聽了一圈兒回到座位后,再看那些歡脫的雄性們,莫名就生出了一種,別看眼前這一屋子雄性鬧騰的歡,等宴會散去,怕是大多數都得回去夾著尾巴做人的錯覺。
只是不知道為何,露娜偶爾掃到與卡薩老侯爵,邊喝邊聊的老爹塞拉斯時,總覺得她爹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而且她大哥查爾斯,這一晚上也似乎不太對勁兒,別別扭扭的找了她不下六七次,似乎是有話要說,卻又總是東拉西扯,一副完全說不到重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