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眼中的歉意漸漸消失,抱著露娜,緩緩站起身來,周身瞬間染上了一層,不管是露娜還是在坐的少男少女都不曾見過的威嚴,“林克斯小姐,我的妹妹露娜是王國的公主,請注意你的措辭!”
隨著查爾斯的話落,溫妮的周身也跟著漾起了一抹危險的氣息,她不服,就算露娜是公主,想要獲得她的尊重,那也得等到化形之后再看。
眼瞅著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露娜這會兒早顧不得去想之前發生的事情丟不丟人了,她此時腦海里轉動著的,都是溫妮那滿含嫌棄,卻底氣十足的話語。
雖然具體怎么回事,她還不能肯定,但已經把頭抬起來的她,借助自家哥哥身高的優勢,卻把教室中其他少男少女們的表情盡收眼底。
這些少男少女中,目露興奮,準備看好戲的有之;
眼神復雜,看著她這個“罪魁禍首”的有之;
來回觀察著溫妮和查爾斯,衡量他們之間誰勝誰負的有之;
甚至覺得事不關己,低頭自己在那寫寫畫畫的也有;
更有那幾名狼族的少男少女,已經渾身緊繃,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查爾斯的身上,好似在壓抑著什么一般,
可在這么多種表情中,露娜卻唯獨沒有發現,有人對溫妮這般行事,表現出不贊同的。
這是怎么回事?
露娜下意識的望向了仍舊站在門口的茍特,想要尋求一個答案,卻發現此時的茍特竟然也如她一般,在觀察著教室中的少男少女們。
“要打斗去外面,但是不能傷了小幼崽。”鸚翔看了看茍特,黑色的眼眸在教室的門口處略停了一聽,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露娜的身上,深吸一口氣,終于開口說道。
隨著他的發聲,露娜和茍特,以及所有少男少女的目光,幾乎同時看向了他。
露娜是才發現這位老師居然是個帥的不要不要的憂郁型帥哥,班上的少男少女們,則是大多目露不解,而茍特的目光卻是在掃過茍特之后,默默轉向了走廊之中。
“鸚老師?”溫妮看向站在講臺上的鸚翔,目光中有不解,一閃而過。
雖然學校沒有明文規定,不允許未化形的幼崽進入,但以往,也不是沒有像露娜這樣的幼崽跑過來胡鬧過,又因為自身控制不住脾氣,被他們這些學生傷到的也有,可學校的老師們卻從沒干涉過這些,最多就是把幼崽抓住安撫了情緒,給上點兒藥,然后哪來的送回哪去罷了。
但今天…
溫妮收回落在鸚翔身上的目光,再看向露娜之時,幾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就因為她是公主?一個還不知道能不能化形的公主?
鸚翔淡淡的看了溫妮一眼,又把剛剛說過的話沉聲重復了一遍,這讓教室中本就不算太好的氣氛,又凝滯了一下。
“哥哥,放我下來。”露娜在鸚翔的話落之后,看了看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茍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想了想,忽然開口說道。
“別鬧!”查爾斯不但沒放手,反而抱著露娜的手又緊了緊,順便還擰了一下她的小屁屁,作為警告。
“是我磨了父王讓我來的,現在闖了禍,沒道理讓哥哥幫我打架!”
露娜這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她就是要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她今天來這里不是私底下的行為,而是得到了狼王應允的。
不過別看露娜架子雖然擺的足,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根本不了解情況的她,即便靠著一些猜測,扯出了老爹那面大旗,她心里依舊沒底。
但所謂輸人不輸陣,反正她今天自打進了這間教室的門,她就一直在丟人,左不過是再多丟一次,反正丟啊丟的也就習慣了。
總之,露娜隱隱有種感覺,就算是胡攪蠻纏,靠開嘴炮,轟懵了這一屋子小少年,也不能讓查爾斯幫她打架。
別的她或許不懂,但這一點露娜自覺看的還算明了,再結合這段時間與小狼崽們的相處,她多多少少也知道,這里壓根兒不興誰護著誰,誰幫誰打架的那一套。
這與平日里,小幼崽們起了沖突,一對一解決無人插手是一個道理。
要不然,教室里除去查爾斯外的那七個狼族少男少女,怕是早就站起來了,不會只盯著看查爾斯的反應渾身緊繃。
此時若能一群打一個的話,露娜相信就算溫妮這只山貓再兇,她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扎刺兒。
至于查爾斯的相護,露娜表示她會記在心里,卻不能接受,畢竟日后的路還是要她自己去走的,查爾斯能護她一次兩次,卻不能永遠都站在她身邊,一有風吹草動就跳出來。
“嗤,就憑你?”溫妮輕蔑的掃了仍舊被迫掛在查爾斯身上的露娜一眼,嘲諷出聲。
“不憑我,憑我父王成不成?”露娜眨眨眼,看著溫妮,端的是沒臉沒皮。
站在門口的茍特聞言,卻是險些笑出聲來,還饒有興致的對著走廊瞟了一眼。
“你!”溫妮語塞的直瞪眼,獸人從來都是靠著自己戰斗,靠著自己掙得想要擁有的地位,她還從沒見過,這么理直氣壯抬出家世的。
可問題就是,這個家世卻是她目前最難以反駁的,畢竟像是露娜這樣的幼崽,確實是屬于家族的財產,當然,目前的她也不例外。
“我什么我?你不是憑著你父親,才能來這里上課的?憑什么你能坐這里,我哥哥就不能加把椅子,讓我坐這里?老師都還沒說不行,你瞎吵嚷什么?”
露娜狼嘴微微昂著,說完,還扭著身體對站在講臺上正看過來的帥老師笑了笑。
獸人的規矩露娜是不太懂,但是嘛,人的規矩,她就比較清楚了,既然這里有階級之分,那她不用上豈不是太可惜了?
這點露娜想的很清楚,靠親哥打架必然是行不通,她自己呢,怕是連個頭兒都比人家溫妮的獸型要小上好幾個尺碼,就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拼武力值除非她活膩了。
但大家都是靠著爹媽祖宗才能來這里上課的,誰還不知道誰那點兒家底兒是怎么的?
論階級,她爹可是能甩在坐所有人好幾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