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云兮沿著原路返回,走到了木屋。
一路上都未遇到守衛。
出了木屋之后,也未見守衛。
她不由得好奇,設置這一處的人,究竟是有何種自信,才連機關守衛都不安排!
也或許是覺得此處隱秘,外人根本找不到?
風云兮還猜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無極至尊足夠強大去抵御任何一個入侵的人。
先前那一番探知無極至尊的記憶,當風云兮還想要探知更多的時候,可是被無極至尊的內力給震開了。
反正風云兮可以確定,目前的自己是絕對打不贏無極至尊的。
惹不起,惹不起…
今日碰到的那個斗篷人還有無極至尊,都是目前惹不起的人。
風云兮默默地搖了搖頭…
回到客房之后,風云兮爬上床倒頭就昏昏欲睡。
她探知無極至尊的記憶,消耗了不少的內力。
這無極至尊也是懶,明明可以自己動動嘴皮子講述,卻偏偏要風云兮自己消耗內力!
就算您老有心試探,也犯不著用這一招啊!
風云兮臨睡前還默默地吐槽了一番…
翌日清早,風云兮就被一個侍女給叫醒了,說是天戈族的族長唐良疇有請。
風云兮不用猜也知道對方所為何事。
起床洗漱再用過早飯后,風云兮與浮光還有柳綠、掠影,四人一道乘坐馬車,離開椰林。
馬車直奔唐府…
風云兮從客房出來到離開椰林,都未見唐鳳舞的身影。
昨夜聽來的消息,風云兮已經理得清楚明白。
那個斗篷人許是頗為看重謝家,因而想利用唐鳳舞而牽上謝家這條線。
而唐良疇雖然事先不知情,卻在知情后也并未阻止,而是對斗篷人唯命是從。
所以,唐鳳舞不僅是被王少康和謝良吉坑了,還是被她的父親唐良疇給賣了!
馬車到了唐府門口,風云兮和浮光下車,二人被請進了一處花廳。
唐良疇等在花廳里。
風云兮昨夜見過唐良疇了,一眼就將人認了出來。
身形消瘦,面容清減。
頗為俊朗的五官卻帶著些尖酸刻薄之色。
唐良疇的面相就給人一種奸詐小人之感。
有鬧心的聯姻之事在先,風云兮對天戈族的人,都沒有好感!
“二位,昨日之事,老夫已經聽聞,老夫只舞兒這一個掌上明珠,自然極為寵愛,既然舞兒有意退婚,老夫也都任由著她。”
“如此,我們天戈族與你們鎏光宗聯姻一事,就此作罷!”
唐良疇這一番話說得頗有水平。
他只表明自己如何驕縱女兒,還將聯姻一事,成與不成都說是唐鳳舞的意愿,而不是天戈族的意愿。
并且,唐良疇還斷章取義。
唐鳳舞昨日是要同浮光退婚,卻轉而選了風云兮,唐鳳舞可沒表明要同鎏光宗不再聯姻!
唐良疇卻只截取一部分而大做文章。
如此,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兩方的聯姻大事,唐良疇說成了小女兒家的任性妄為之舉。
就這般將不守信用在前,接連毀約在后的大事,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化做了小事。
風云兮和浮光聽了,先是對視一眼,交換了神色。
若不是這般結果也是風云兮和浮光都喜聞樂見的,今日,二人是絕對不會就這么任由唐良疇這般紅口白牙一說。
“既然唐族長如此說,那就請為我解了蠱毒吧!”風云兮也懶得說那些場面話了。
左右鎏光宗與天戈族的往來,也只有往生果這一樁。
并且,先前談好的條件也都滿足了天戈族。
聯姻還是對方獅子大開口再加上去的。
然而,聯姻一事,婚書什么的都沒有,不過是有蠱毒牽制而已。
只要蠱毒一解,自然是自此斷絕往來。
唐良疇也算爽快,當即抽出腰間玉笛。
他吹奏一陣后,一只黑色的小蟲子就從風云兮的脖頸處飛了出來。
風云兮明顯地看得出這只小蟲子飛離她的時候,速度要比昨兒從浮光身上飛走要快。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風云兮還感覺這只小蟲子飛走的狀態有點像是倉皇逃難一般。
蠱毒一解,風云兮為自己診脈,確認無虞后,她道:“唐族長,我等就不打擾了,后會無期!”
話落,風云兮轉身就走。
唐良疇也無心留著風云兮二人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他還要去哄女兒呢!
風云兮和浮光出了唐府后,二人也不要唐府的馬車相送,而是選擇步行。
“解除了婚約,是不是一身輕松啊?”風云兮一臉輕松地看著浮光。
這次天戈族之行,異常順利。
前日到,今日就解除了婚約,不費一兵一卒,連場架都沒有打,這是風云兮來之前是怎么也料不到的。
當然,也還因為這一場聯姻,本來就來得草率且莫名其妙。
怕是唐良疇都是頗為無奈,只是為了寶貝女兒而不惜毀約而敗壞名譽。
浮光看著風云兮眉眼彎彎,也微微笑,他感嘆道:“真好!”
風云兮聽得出浮光話語里的真心實意,也不再說酸溜溜的反話了。
二人走了一陣,柳綠和掠影就坐著馬車來了,她們是在唐府門口下了馬車,就回了留南客棧收拾行李。
風云兮的意思是,未免旁生枝節,今日就離開椰南城。
況且,她昨夜探聽到這么多的消息,也需要回去和大家商議。
至少在目前,她和浮光二人是無力處理這些大事的。
宗門里那么多的大佬,她和浮光不仰仗可不是暴殄天物了!
風云兮一行人只帶了兩輛馬車離開,留了一輛給虞森和虞垚。
這一對兄妹,到了椰南城就不見蹤跡,風云兮也不管這二人回不回鎏光宗了。
明知二人是天戈族派來的細作,留著二人,也是為了防備。
左右沒了這二人,說不定也會有潛伏在鎏光宗里的人,那還不如留著明面上的。
明樁比暗樁,還是容易防備一些不是!
輕車簡行,趕路更快。
三日后,一行人趕到了南黎國的國都——景都城。
這日剛好是七月初七,七夕乞巧節。
景都城里張燈結彩,繁花似錦。
風云兮一行人進城后,正好趕上花車游街,熱鬧不已。
馬車無法行進,風云兮干脆掀開馬車簾子看熱鬧。
不多時,風云兮就收到了不少的鮮花、帕子、香囊、荷包等等之類的小禮物。
還有個姑娘極為實誠,將啃了一半的大蘋果,往風云兮的馬車里丟!
不過就是在馬車窗邊露了一會兒臉看熱鬧的風云兮一臉懵逼…
風云兮將那些被路上的少女們從馬車窗丟進來的東西,用袍子一兜,頗為驚訝,“我這行情不錯啊!”
風云兮自我打趣了這么一句。
她此時還是頂著紅塵仙的那一張男子臉,俊美不凡,被街上的小姑娘們示愛,太正常不過了。
“誰說南黎國的民風保守來著?”風云兮在一堆的小禮物里挑挑揀揀,品評優劣。
她挑了個繡工不錯的荷包,遞給浮光,“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來不及給你準備生辰禮,借花獻佛了。”
風云兮主要是先前被聯姻一事氣著了,也無心思為浮光準備生辰禮了。
若是聯姻一事不解決,還過什么生辰,直接拜堂成親了不是!
而近幾日又都是在趕路,也來不及準備。
風云兮是真打算今日先湊合給浮光送一份生辰禮,日后再補上。
浮光嫌棄地看了眼風云兮遞過來的荷包,“沒你繡的好看,不要!”
直白地拒絕,半分不給面子。
風云兮挑眉,“怎么?是我把你的眼光養刁了么?”
浮光理直氣壯地抱怨,“你以往都是繡給別人,都還未給我繡過荷包呢!除了你繡的,別人繡的我都不要!”
“…”風云兮默了默。
她以往繡荷包,主要都是繡了賣錢。
浮光說的這句繡給別人,是有歧義的。
再說,風云兮那會兒一門心思賺錢,趕工都是為了生意,哪里有空給浮光繡荷包?
不對!
這些都不是重點!
風云兮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女子繡荷包給男子,一般都是定情之用的。
就像今日這七夕乞巧節,未婚男女之間護送荷包香囊之類,就是定情之用。
風云兮突然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選個荷包送給浮光。
并且,她還覺得自己遞給浮光的這個荷包,都很是燙手。
于是,風云兮默默地將荷包丟在了那一堆小禮物里,再欲蓋彌彰般說了一句,“我許久沒繡過花了,手生了,還是給你做一碗長壽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