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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神助攻對手,浮光來了

  難道太后駕崩是承國公府的手筆?

  帶著這么一個疑問,裴云婠漫不經心地回到了冷觥院。

  翠兒迎上前來,不滿地抱怨了一句,“庶少夫人,你上哪兒去了,讓我一頓好找!”

  “找我什么事?”

  “焦嬤嬤派人來傳話,說是一會兒會有宮人來接庶少夫人進宮為太后娘娘守靈,讓你務必先換好喪服。”翠兒將焦嬤嬤派人送來的一套喪服塞進裴云婠的手中。

  “…”裴云婠無語地皺了皺眉,她光顧著想秀陽郡主與赫連驍的婚事了,倒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雖然蘇雋彥這個滎陽公主府的庶長子與大耀皇族根本沒有半點關系,但滎陽公主一向注重名聲與排場。

  這種時候,必然是會要讓蘇雋彥這個庶少爺還有裴云婠這個庶少夫人到場的。

  總而言之就是,享福的時候記不起,共難的時候就一定會記得!

  “我夫君那般身子骨,他也要去?不會擔心他過了病氣給宮里的貴人?”裴云婠試探一問。

  去宮里給皇家人守靈可是一件極為考驗人的身子骨康健與否的事情。

  長時間的跪拜與禁食禁水,真真極為折磨人。

  裴云婠頗為擔心蘇雋彥那病弱不已的身子骨。

  “那是當然!能進宮給太后娘娘守靈,那可是天大的福分。”翠兒一臉敬畏地說道。

  “…”裴云婠還真不稀罕這樣的福分。

  裴云婠與太后無親無故的,就算是太后故去有靈,也不會庇佑她這個毫不相干的人不是。

  再說,以前太后為了助秀陽郡主立威,還把裴云婠召進宮里去訓過話,當眾打壓過。

  所以,裴云婠這個時候不躲著偷笑都是對太后亡靈的尊敬了。

  裴云婠心思翻轉間,好奇地問了一句,“翠兒,你說赫連世子這會兒是不是也在宮里?那我是不是能見到赫連世子了?”

  說著,裴云婠的臉上露出小女兒家的含羞之色,并且還邊往屋里走,邊自言自語道:“聽說那赫連世子生得英俊不凡,我終于可以得見他一面了…”

  太后駕崩,承國公府的人進宮為太后守靈也是應該的。

  特別是,赫連驍現在還算得上是秀陽郡主的未來夫君了。

  所以,赫連驍必須要進宮為太后守靈是沒得跑了。

  裴云婠故意這么說,就是想要說給秀陽郡主聽的。

  反正身邊也不缺給秀陽郡主傳話的人不是!

  翠兒聽得裴云婠的碎碎念叨,心里又驚又惱,她想起了主事嬤嬤的叮囑,當即跺跺腳,咬咬牙,往冷觥院們跑去…

  裴云婠抱著一套喪服進了小書房,故意磨磨蹭蹭不去換。

  躺在隔壁主屋里的蘇雋彥有他的小廝福順伺候著,裴云婠也無需多管。

  雖然說“嫁夫從夫”,裴云婠成了蘇雋彥名正言順的妻子,是該伺候他的。

  特別是蘇雋彥還臥病在床,裴云婠有責任守在蘇雋彥的床邊伺疾。

  但是,蘇雋彥在裴云婠進門第一日就言明無需裴云婠伺候,說是裴云婠只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

  裴云婠因此落得清閑。

  待在小書房里等待了差不多兩盞茶的功夫后,裴云婠斷定她今日必然不要去宮里給太后守靈了。

  果不其然。

  半個時辰后,一輛馬車直接駛進了冷觥院。

  焦嬤嬤帶了一眾下人前來,指派了兩個小丫鬟進屋收拾東西,又讓兩個小廝把臥病在床的蘇雋彥給抬進了馬車。

  裴云婠在小書房里才換了一半的喪服,就被一個小丫鬟敲門阻止了。

  因此,裴云婠又換回了自己的衣裳。

  “庶少夫人,你也請吧!”焦嬤嬤向站在一旁面露驚疑的裴云婠做了個請上馬車的手勢。

  裴云婠狀似不解地問:“焦嬤嬤,不是進宮去為太后娘娘守靈嗎?為什么要帶上包袱細軟?”

  焦嬤嬤回答:“公主說了,庶少爺和庶少夫人的身份不夠尊貴,進宮為太后娘娘守靈怕是會沖撞了靈堂里的神明,污了太后娘娘的往生之路,遂派你們二人去靈安寺為太后娘娘誦往生經,祈福超度。”

  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將蘇雋彥和裴云婠貶低得徹底。

  偏偏,還好像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至少滎陽公主說這番話的時候,在場無一人反駁。

  裴云婠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唇。

  這秀陽郡主為了不讓裴云婠見到赫連驍,真的是什么事都干得來。

  并且,滎陽公主也還寵著,配合著。

  裴云婠試著問一句,“焦嬤嬤,公主可有說讓我們誦經祈福多久?”

  裴云婠只能斷定當她說想要去宮里見到赫連驍的那番話,一旦傳到秀陽郡主的耳朵里后,那她就一定進不成宮了。

  只是,裴云婠沒想到秀陽郡主不止不準她進宮去了,還要把她給送走。

  裴云婠估摸著秀陽郡主大概已經聯想到自己今年嫁不成赫連驍了,因此心里不暢快,就更不想把裴云婠放在附近礙眼了。

  畢竟滎陽公主府與皇宮只有一墻之隔,這還是當今皇帝陛下獨寵滎陽公主而賞賜的府邸。

  相隔如此近的距離,估計秀陽郡主是擔心裴云婠會為了見到赫連驍而行一些翻墻越院之事。

  裴云婠很是佩服秀陽郡主這番危機腦補。

  當然,如此這般,更是合了裴云婠的心意。

  裴云婠覺得,這秀陽郡主簡直就是師父老人家常說的神助攻對手!

  焦嬤嬤不耐煩地瞪了裴云婠一眼,“問這么多做什么,快點上車。”

  裴云婠立即做小伏低地上了另一輛馬車。

  兩輛馬車在夜幕中疾馳趕路,因為太后駕崩,耀京城里全城戒嚴,街道上都只有一些匆匆歸家的人,見不到半個優哉游哉閑逛的人。

  按理是一般人今日都不得出城去,而有滎陽公主府的令牌,蘇雋彥和裴云婠分別所在的這兩輛馬車是特例。

  出了耀京城,一路向北,不到半個時辰后就趕到了靈安寺。

  靈安寺是耀京城外一處香火頗為鼎盛的寺廟。

  裴云婠和蘇雋彥被安排在靈安寺后院的一個單獨小院里。

  小院名叫清禪院,里面有四間禪房,一間茶室,一間小廚房,一間雜物房。

  蘇雋彥是被福順還有兩個趕車的馬車夫一同抬進的一間禪房。

  他被用棉被從頭裹到腳,裴云婠留心查看,依然沒能看到蘇雋彥的臉。

  其實,裴云婠最開始對蘇雋彥是不怎么好奇的,但是,三番五次都不被她看到臉,反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了。

  蘇雋彥有福順陪同,裴云婠有翠兒陪同,公主府再未安排其余的丫鬟婆子前來伺候。

  當然,暗地里有多少人監視,那就未可知了。

  既然有四間禪房,又是四個人,那就正好一人一間。

  裴云婠如是想。

  于是,裴云婠隨意挑了間禪房走進去,把門一關,再不理會外面的喧鬧。

  小貍貓被裴云婠用籠子提了過來,裴云婠一進禪房就把它給放了出來。

  “小黑,這段日子委屈你了。”裴云婠知道小貍貓也如她一般不喜歡被拘著,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小貍貓用前爪爪做西子捧心狀,又煽情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淚,以表示它最近受的委屈。

  裴云婠配合地哄道:“嗯嗯,你最是不容易,委屈一籮筐,以后我都給你討要回來,好不好?”

  小貍貓老成地點了點頭,伸出小爪爪,要同裴云婠拉鉤鉤。

  裴云婠也配合地照做了。

  等把這貨哄好了,裴云婠就準備睡覺了。

  這個時辰還尚早,但裴云婠反正無事,也就養精蓄銳了。

  好在從公主府里出來前就吃過了晚飯也泡了澡,這會兒也就無需再折騰。

  裴云婠在香爐里燃了助眠的安神香,就準備睡覺。

  她嚴重認床,不用安神香,這一晚怕是都睡不著。

  就在裴云婠走向床邊的時候,半掩著的窗子被風吹開。

  一道熟悉的冷香縈繞鼻端,裴云婠驚喜地轉身,便看到了立于窗邊的頎長身姿。

  看著來人一臉風塵仆仆的模樣,裴云婠莞爾一笑,向著已經蹦跶上床的小貍貓招了招手,“小黑,我賭贏了,銀子拿來。”

  小貍貓不情不愿地從隨身的小兜兜里掏出一個錢袋子,不舍地放在了床頭,而它又輸得不甘心,因此朝著窗邊的來人齜牙咧嘴了一番,以表示自己的嫌棄。

  “…”浮光瞧著這一主一寵如此沒心沒肺的舉動,頓感小心臟受到了萬箭刺穿。

  虧他還日夜擔心來著!

  真是皇帝不急…

  呸呸呸!

  形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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