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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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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慶可是出了名的金剛臉,誰的賬都不買,居然由著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一不二的,蹊蹺!

  良慶看了莫倉倉一眼:“你這么大聲,她聽得到。”

  自己明明很小聲啊。耳力這么好的嗎?

  莫倉倉詫然回頭,正瞧著穆典可打起簾子出帳篷。

  彎腰一瞬,身子略微斜側一下,長發披肩滑落,半片小巧的耳廓從烏發間露出來,嫣紅嫣紅的。

  呵,還真讓他給猜中了。

  良慶邁著大步跟了出去。

  莫倉倉在后面揮手大叫:“嫂子,我叫莫倉倉,有空去建康玩兒啊,我做東。”

  賬外人來人往,聽得這一聲叫,紛紛好奇地回頭張望。

  穆典可在一群人好奇的窺視中漲得耳臉通紅,飛快地上馬逃走了。

  馬走如電逝,兩側景物在身后飛速倒退。

  良慶難得主動開口,說道:“那是建康固安堂的當家莫以禪的二兒子,莫倉倉。”

  穆典可剛才已經聽莫倉倉自報過家門了,這時候又聽良慶說一遍,按捺不住好奇,問道:

  “常家堡的當家們給子女取名有用疊字的講究嗎?”

  她認識常家堡的人籠共沒多少,疊字名就見了四個,黎安安、黎笑笑、蔣依依,再加上這個莫倉倉。

  從徐攸南給她的姑蘇人物志上,她知道,黎安安還有個雙生弟弟,叫黎康康。

  良慶哪里會操心這種事,說道:“不知道。”

  又道:“莫以禪曾在河西的明禮堂做過掌事,生倉倉那一年,恰逢河西大旱,莊稼減收,餓死了不少人。莫以禪便給他取名倉倉,寓意風調雨順,倉廩豐實。”

  穆典可瞠然,心想這位莫大當家可真是個實在人。用心固然好,可這名字也取得太隨便了點吧。

  安安、康康、笑笑,是希望子孫平安健康,喜樂無憂;依依是希望有枝可依,姻緣順遂。

  能坐上當家之位的,都不是簡單之人。可這些當家們在給子女取名這件事上態度出奇地一致,都沒有刻意雕琢,用最簡單的字眼寄托最美好的意愿。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大繁至簡嗎?

  一人如此不奇怪,人人如此就有因可循了。

  從這些當家們的性情和為人處事上,穆典可能大略想象出常紀海一個模糊的輪廓,和她從前想的不太一樣。

  隨后到達的是崇德堂,正好有東藥庫的管事押送藥材過來,告訴良慶,杜思勉從北面過來,此時大約到了東面的年念慈堂駐地,至于要停留多久就不清楚了。

  良慶和穆典可兩人催馬向東疾行,不出兩刻意便出現在念慈堂的帳群前,正遇上一輛圓頂小馬車迎面駛過來。車帷華麗,門上一圈以雕刻精細的楠木花邊為飾,懸掛流蘇,行過處香風陣陣。

  是時下最流行的寶馬小香車。

  穆典可眉微蹙,看向良慶,發現良慶同自己一樣,也留意到地上車轍。

  剛下過一場微雨,地面被打濕,雖不至于泥濘,但比平常肯定是要松軟些。車輪碾上去,痕跡十分明顯。

  這類小香車精致小巧,通常是女子乘坐,可容兩到三人。但從車輪在泥地上碾壓的痕跡來看,車廂負重明顯多于三人,至少勝過三個正常體態的女子身體重量。

  那么問題來了,有財力有乘坐小香車,還有情致在車門上別鮮花,裝飾流蘇的女子,怎會能忍受擁擠,與人共擠乘一車,甚至,還有男人。

  穆典可受過嚴苛的殺手訓練,對外物觀察細致,一絲一毫的異狀都難逃她的眼睛。

  而良慶經驗老道,洞察力尤在穆典可之上,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裝神弄鬼。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同時出手,一人拔劍,一人抽刀,身起如鵠揚,迅速朝那輛馬車欺過去。

  良慶揚刀劈下。

  念慈堂的副當家靳斯言是識得良慶的,見狀驚呼:“使不得!那是杜所的表——”

  表妹兩個字還未出口,就見車廂頂被良慶一刀劈裂,從中炸裂開,兩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從滿空飛濺的碎屑中飛出來。

  一個體格高大,手持雙锏。

  一個婀娜苗條,手中握一把白色拂塵,眉心一粒赤紅菱花痣。正是剛不久抹著淚來拜訪杜思勉的那位“吳家表妹”。

  而此時原本該在帳篷中書寫文書的杜思勉居然從馬車底部的夾層中滾了出來。

  口里塞了一團白棉布,手腳俱被捆綁嚴實,顯見的是遭人挾持。

  靳斯言一愣,飛奔上來幫忙。

  就聽良慶沉聲喝道:“后退!”手中長刀運足勁,朝杜思勉身側揮去。刀影晃逐,如扯落一匹月華。

  那眉心有菱花痣的女子手中拂塵已卷上杜思勉的手臂,為刀氣所震,不得已后退,拂塵收回不及,被從中斬斷,遭勁氣一激,漫空都飛揚的馬毛。

  良慶顧忌杜思勉,兩次出手都留有余地,用力三成不到。否則車廂里兩女子早就為勁刀所傷。

  那手握拂塵的女子安然撤退。桂若彤則沒有那么好運氣了,穆典可與良慶揮刀之時便以拔出了劍,但并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穩落良慶身后一丈,密切觀察車內反應,在桂若彤破車而出時,看準時機,一劍疾出如電,直刺桂若彤心窩。

  桂若彤倉猝橫锏格擋,劍尖“叮”一聲撞上鐵锏,向左飄移數寸,去勢不減,一劍刺入桂若彤頸窩。

  若非桂若彤應戰經驗豐富,本能地輒身扭頭,這一劍已經扎進她的脖子,將大血管挑斷。

  桂若彤心中一震,渾身汗毛豎起,隨之被巨大的恐懼與憤怒攫住。

  躲過了這一劍,不代表接下來就安全了。

  桂若彤集中全幅精神,眼、耳、皮膚,所有的感官都被調動到了極致。側身避開攻擊的同一瞬間,迅速穩住下盤,以攻為守,揚锏朝穆典可頭上大力砸去。

  墜若流星,落如山崩。

  任誰都看得出這一锏上所蘊含的力量有多恐怖。

  換做從前,面對桂若彤這滿注仇恨與殺意的一锏,穆典可肯定是要躲的。

但今時不同日,常千佛幾乎將一身充沛內力全部渡給了她。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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