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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也睡不著(致謝伶伶夕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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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典可一愣,抬頭看著常千佛滿是滿含著慍怒的眸子,神情有些怔忡。

  別說她,就是常奇和黎笑笑也嚇了一大跳。常千佛一貫的好脾氣,什么時候發過這么大的火。

  穆典可長睫毛一垂,默然低下頭去。

  常千佛只是見了她傷重如此,惱她救起人來不要命,一時沒控制住的情緒。話出口便有些后悔。

  見了她這幅樣子,心頭更是不忍,語氣也柔和下來,說道:“會有些疼。我盡量快些處理,你受不了了就跟我說一聲。”

  穆典可點點頭。

  常千佛清洗縫針的速度飛快,穆典可并沒感覺到太多疼痛。只是等常千佛縫完針,黎笑笑拿來紗布來替她包扎時,鈍痛才后知后覺襲來,叫她銀牙緊咬,剎那出了滿頭的汗。

  常千佛的情況也沒比她好到哪里去,縫完針到河邊洗手時,十指還在不停地抖。

  陌上花從草地里尋到穆子建臨去扔下的那只竹節,走到穆典可面前,恭敬喚道:“姑娘。”

  明宮等級森嚴。圣主之下是圣女,圣女之下才是三席長老。

  徐攸南拿了金雁塵的血殺令,暫時可以凌駕穆典可之上。然而此事一結束,眾人仍要以穆典可之命是從。

  至于金雁塵會不會因為此事處罰穆典可,如何處罰,不是他們所能關心的事。

  穆典可抽出竹節里的夾塞,從里面取出一卷薄薄透明的字卷,展開來,卻是一字也無。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密信。

  眼下荒郊野嶺,沒有處理密信的材料,自是看不了。

  穆典可想了想,起身朝徐攸南走去。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就讓凌涪一行瞠目結舌了。

  徐攸南若無其事地從穆典可手中接過字卷,從懷里掏出一瓶藥水,灑在紙面上,刀割食指,往上滴了一滴血。借著火光端詳片刻后,居然抬頭沖著穆典可笑了。

  笑得如斯春風怡人,仿佛剛才那個黑著臉追殺穆典可的人不是他。

  常奇使勁眨了眨眼,確認他真的是對著穆典可笑,頓時后背躥起一股涼意。

  那張字卷上寫著十個字:譚擬初八喪母,誘殺金六。

  看來穆典可沒有猜錯,譚周果然打算主動出擊了。

  幾十年的戰亂讓禮教廢弛,但孝道仍然深植人心。誰能想到譚周會拿自己的母親做局,誘金雁塵入甕?

  譚母一死,譚周從洛陽回滁州奔喪。金雁塵報殺父之仇心切,前往滁州尋仇。此時定有數不勝數的高手埋伏在譚家,等著取他性命…

  倘若不是錦衣行事先探知譚周的動向,這當真是條無雙妙計。

  徐攸南道:“只聽說穆子焱與譚周有齟齬,沒想到穆子建也與譚周不睦。好好的,他派人監視譚周的舉動做什么?換言之,譚周有什么計劃,還防著穆子建嗎?”

  穆典可道:“穆子建易妒,穆滄平對譚周信重甚于他,他自會不平。”

  至于譚周為什么防著穆子建,這只怕是穆滄平的授意。

  穆子建雖然出賣過她,但畢竟天性未泯。兩人兄妹一場,他但凡心性不那么堅定,稍微漏點口風,很可能導譚周致計劃功虧一簣。

  徐攸南笑了:“這么說,穆子建還是個可利用的友軍?”

  穆典可沉默了一會:“只要你不傷他性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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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攸南短嘯一聲,一只信鷹撲棱著翅膀,俯沖下來。驚起林間動靜,嚇了常奇一跳。

  徐攸南重新將紙卷塞進竹節內,綁在鷹腿上,拍拍信鷹的翅膀,信鷹撲一聲,揮著翅膀飛走了。

  行蹤已暴露,眾人稍作休憩,連夜趕路。

  除了常千佛的坐騎驚風,其余的馬匹都叫穆典可放跑了。一群人只能步行。

  要擱在平時,常奇早就滿腹牢騷了,然而經過昨夜一場惡戰,他對穆典可剛剛消減的一點懼意又成倍地增了回來,更不用說穆典可身邊還多出三個看一眼就能感覺到殺氣的大漠殺手。

  常奇膝酸腿軟,拖著腿行了一路,愣是沒敢出言抱怨一句。

  中午到了一個小鎮,小鎮荒僻,合鎮只找到了兩匹馬。

  穆典可受了傷,與常千佛共乘一匹。云央不堪長途奔波,體力虛弱,分到一匹。常奇一匹。其他人步行。

  一行人緊趕慢趕,才在天黑前趕到一座名叫云來的客棧投宿。

  連番遇襲,又趕了一天半宿的路,一行人俱是疲憊不堪,草草吃過飯便回房休息了。只是沒敢睡太熟。

  穆典可心中有事,便睡得不大安穩。時時醒轉。心里頭悶得很,便索性穿了衣服起床,出門去透氣。

  夜已過半,弦月懸于中天,月籠如紗,空里流霜,朦朦朧朧里頗有些凄迷的美感。

  穆典可抱膝獨自在天井里坐了半晌,心事徘徊,千頭萬緒,卻是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打算起身回去了,卻聽身后傳來吱呀一聲開門聲,轉過頭去,就見常千佛打開門從二樓廂房里走了出來  許是居高臨下的緣故,他此時臨著風,迎著月,看著比平日更高大了幾分。

  穆典可從小就是在美人堆里長大,常千佛的容貌在所見的人當眾并不是格外地出眾。不似方君與那般驚為天人,也不是金雁塵那種讓人移不開眼的俊美,卻別是一番疏朗開闊。

  雙目如同碧天下的海水,清澈而又深沉。氣韻平和,霽月光風。

  穆典可無論何時看到他,一顆心便是安定的,暖和的,仿佛有所寄放。

  有了夜色的掩蓋,她比白日里少了顧忌,順心大膽了許多。就這么仰著頭,一瞬不瞬地瞧了他許久。

  客棧走廊的欄桿不高,尚不到常千佛的腰線,他抬手搭在欄桿上,垂目往下看來。

  兩人就這樣隔空相望,夜色色里有流霜滑過,涼意浸人,只是人不覺。

  穆典可沖著樓上嫣然一笑,這一笑,便如夜色里燦然生出一朵花來,叫樓上那人見之一怔,隨即心生出歡喜來。

  常千佛笑著從走廊跳了下來,與穆典可并肩坐在臺階上,隨她的視線去看腳下磚縫里一朵不知名的野花。

  細細小小的一株,開著淡藍色泛白的花朵,月光下幽幽盈盈,別有風致。

  常千佛笑道:“我猜你就沒有睡。”

  “這你都能猜到。”

  常千佛臉上笑意斂了幾分,轉過頭來,望著她,半邊臉在月色下有往日少見的沉凝,頗有幾分鄭重其事的意味,道:“因為我也睡不著。”

  這廂對視,比方才要離得近了。穆典可能分明感受到常千佛視線里的灼灼意,臉頰發熱,有些慌亂地將眼神移開,游移不定地望著對面房屋灰色的柱椽:“那就看會月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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