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巫蠱之術(二)

　　“你要聽我的，把這個事兒妥善的解決了，而不是在我這里擺什么譜兒，這個事兒若是辦不好，八福晉你只怕就完了，自己個完了倒也罷了，只怕是尹相還有八阿哥也一并會給你牽連了！”

　　金秀說的嚴肅又極為認真，由不得八福晉不信，八福晉打了一個寒噤，“你且要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這里頭到底是什么？辦事當差可不是這樣嚇唬人就可以的。”

　　嬪妃們豎起耳朵仔細想聽金秀說什么。“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們，”金秀把那個錦囊收的緊緊的，“大家伙都寫好了？那么請各自回宮，這幾日都不許出門，”金秀原本是想著應付掉皇帝的委派，做一個和光同塵之人，誰也不得罪，最好得出一個容妃不小心意外小產的結論，這樣的話，誰也不會吃虧，最多皇帝責罰幾下啟祥宮的宮人罷了，不會有什么問題。

　　可自從寶靈宮太監總管得了這個東西，金秀就知道今日這個差事兒，真是正兒八經燙手的山芋來了，這個東西一拿來，又讓人知道了，那就不是和光同塵就可以解決。

　　而是要徹查到底才可以。

　　“任何嬪妃，非必要，都請不必出宮，娘娘們一定要聽我這句話，”金秀說道，“橫豎已經是下雪天了，雪天路滑，外頭也冷，都請呆在自己個的宮中，不要到處串門，日常的請安，”金秀對著穎妃說道，“皇貴妃那里，就暫且免了，如何？”

　　穎妃挑眉，“皇貴妃原本是在病中，不請安也就罷了，可這不許人走來走去，這又是為何？難不成要封宮嗎？”

　　“就是，”明貴人及時的幫腔，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容妃小產這個事兒以及連帶著其余的事兒發生的嚴重性，只是似乎對著金秀的掌權很是不滿，“難道我們這些人都犯了大罪嗎？”

　　大玄的規矩，紫禁城之中的嬪妃們若是犯了大錯，又不至于要處死，那么就會執行一個懲處，就是將宮門封閉，不許人進出，只能是將飯食和生活物資通過一個小門送入，形同圈禁。

　　而金秀這個意思，讓大家好不要外出，都待在自己的宮里頭，而這個意思，好像是嬪妃們都犯了大罪，明貴人就忍不住挑刺了。

　　金秀轉過頭來看著明貴人，“明貴人，你若是再說什么別的，那我只能是認定你為在這里頭有許多事兒，你是知道的，你若是知道的，那我也只能是把你和慶妃、還有八福晉一樣，先看管起來了。”

　　明貴人氣結，“你敢！”

　　穎妃不敢置信的看著金秀，“慶妃也要看管起來嗎？”

　　“是，事兒還沒查清楚之前，只能是先委屈各位了，”明貴人沒有再說話，顯然是怕金秀真的也把她給抓起來，這個時候的金秀，無論是任何人都不能對著她的權力產生質疑，可能或許有人還覺得這小小的十二福晉是興風作人看不起，但誰都清楚一點，那就是現在的十二福晉，臨時性的權力，要比皇貴妃還大了。

　　金秀說的嚴肅，望著眾人，“萬歲爺如何生氣，今個諸位娘娘是都見到了，可這個事兒，我還沒有稟告過，若是稟告了去，這生氣就不僅僅是如此了，宮中竟然有人在做如此違禁之事，若是哪一位被查出來倒也罷了，若是查不出來，那么說不得只能是找替罪羊了！”

　　外頭的人或許對著金秀這話還不能理解，可宮里頭的人，誰不知道宮中可沒有什么絕對的公平公正可言的，如果有主子犯了事兒，說不得受罪的就是伺候主子的宮人們，這些人當替罪羊。

　　可金秀的意思是，若是找不到罪人，那么說不得在場的這些人，都可能成為替罪羊。

　　金秀的風格和皇貴妃又不一樣，皇貴妃或許是會胡亂罵人，說話也缺一些條理性，但金秀說話卻是理智一些，語帶威脅但句句在理，眾人聽著不舒服，但也知道輕重，今日皇帝的威壓已經讓人受不了，若是皇帝知道這后續還有事兒發生，只怕是到時候就又要慘了。

　　婉嬪一直從未說話，這時候開口了，“十二福晉的話，是有道理的，你們到底還年輕，不知道以前的舊事，昔日孝賢皇后過世之后，萬歲爺為了孝賢皇后的喪儀，不僅僅在宮中將好幾位嬪妃降位，外頭不知道多少官兒丟了性命，丟了差事兒。”

　　“十二福晉是為了咱們好，若是胡亂走動，可不成！”婉嬪朝著金秀點點頭，“那么我這會子能不能回宮了？”

　　金秀朝著婉嬪微微一福，“婉嬪娘娘自可離去，若是有什么事兒，我自然會來您宮中的。”

　　婉嬪點點頭，“宮中的事兒原本就亂糟糟的，咱們不能添亂，容妃娘娘剛小產，萬歲爺心里頭難受，誰若是這時候不聽話，那么就是自找沒趣。”

　　這就是宮中老人的作用，婉嬪這么一說，愉妃也連忙點頭，“很該如此，咱們就回去是了。”

　　眾人面面相覷，特別是那個寶靈宮的太監總管也被無情的拖了下去之后，就是明貴人也不好再說什么了，穎妃和舒妃也預備離去，但金秀卻是發話了，“兩位娘娘還是先等一等才好。”

　　“怎么？”穎妃冷漠說道，“難道福晉也要把本宮扣押起來嗎？”

　　“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還要問清楚，”金秀慢慢說道，“穎妃娘娘素日當差，六宮的事務，是不是也會請示皇貴妃娘娘？”

　　“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若是皇貴妃娘娘身子還可以，那我說不得，要過去請安，把這個事兒也告訴她。不然的話，只怕是她會怪罪我擅自做主之罪。而且還要兩位娘娘為我做個見證，證明萬歲爺是這個旨意。”

　　“皇貴妃身子不好，大小事兒都不過問，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穎妃搖搖頭，“你大可不必如此，而且圣意如此交代，皇貴妃自然不會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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