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現在,金秀既然是想要當皇太后的槍,那么就要表露出自己個的能力,自己是一把好槍,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繡腿。
所以金秀大概率又要違背祖制了,因為她要給皇太后一個見面禮,這個見面禮不是什么銀錢上的東西,皇太后天下榮養,她根本就不缺什么銀錢,皇太后需要一個舒心的事兒,讓他來舒心的事兒。
這個舒心的事兒,肯定又是要涉及到外面的事兒了,當然,如果現在金秀馬上把皇貴妃鬧得灰頭土臉的,皇太后必然高興,但是金秀覺得自己個沒有什么主角光環,不敢當面作死,比如某宮斗劇之中一個宮女竟然敢對著皇太妃齜牙咧嘴還招來雷電劈死皇太妃的事兒,這種事情金秀不敢做,金秀還是膽小的,怕死。
所以只能是在陰謀小事兒上提供一些意見了。年下事兒多,如果有機會就去壽康宮拜見還是可以幫襯皇太后一二的,雖然她如今也不知道皇太后有所求什么。
金秀打定了主意,她對著自己的腦子還是比較自信的,覺得自己可以幫上什么忙,不過她還是太年輕太自信了,不知道要當別人的槍,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兒,既然是被當槍使了,那么就是要沖鋒陷陣的。金秀接下去會后悔,但是現在她還不知道將來會面對什么風波,現在她一心念念就是想著接下去的年節要怎么過了。
到了臘月二十一開始,各宮各處都是張燈結彩,徹夜燈火通明了,二十一日合宮在寶靈宮祈福;二十二又是皇貴妃設宴,宴請六宮嬪妃;二十三日宗室親貴入宮拜見皇太后進獻年禮,皇貴妃并在淑芳齋設宴招待;二十四日,皇帝在重華宮書房開筆,御筆親寫“福”字賜給親貴大臣,六宮各自在大掃除,以應年景;二十五日內務府按照皇貴妃的意思安排好的賞賜送到各宮,有人抱怨有人高興;二十六日皇帝帶著親貴大臣前往南海看冰嬉,皇貴妃帶著各宮嬪妃采無極之水浣衣潔目,以求明年身子安康。二十八日,各宮嬪妃抄寫孝賢皇后昔日寫的女則,以表崇敬之意,皇帝也再次親臨長春宮表示自己的追念之意;二十九日,各宮已經預備妥當,到處張燈結彩,這一天白日無事各宮嬪妃或者是串門或者是打葉子牌,也不去皇貴妃處朝拜,晚間就已經開始燃放煙火,小葉子進來稟告的時候,金秀還不知道這回事。
“怎么今個就放煙花了?”金秀正在伏案寫字,皇貴妃的要求太高,金秀不得不每日勤寫不倦,挑出最好的進獻,饒是如此,百忙之中的皇貴妃還是抽出空來,親自指點了金秀抄寫佛經之中的不足之處,還特意畫了一些鬼畫符,表示金秀滿篇都寫的不好。當然,皇貴妃說是什么就是什么,金秀完全照辦,反正自己只要呆在阿哥所里頭,皇貴妃現在忙得雙腳離地,除了叫金秀繼續重復抄之外,壓根就沒有別的什么功夫來刁難金秀。
聽到小葉子要自己個出去看煙花,金秀提筆不動,看著小葉子,“不是要明日夜里頭才放嗎?”
“是,明個除夕是合宮夜宴,咱們都要各處當差,不能夠好生看,明個是給外頭的王公大臣看的,今個先放一些,是給宮里頭的人看的,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能看!”小葉子頗為興奮,他說起來到底還是一個小孩子,對著這些絢爛奪目的東西頗為感興趣,“福晉明個自然是能看的,只是老實坐著,只怕也沒什么意思,不然今個跟著奴才出去瞧一瞧熱鬧?”
北邊的天氣已經很冷了,金秀坐在炕上暖和的很,只是穿著一身輕薄的寶藍色碎花如意紋棉襖,金秀放下了手里頭的湖筆,問小葉子,“爺呢,去哪里了?”
“今個內大臣要安排尚書房的師傅們飲宴,阿哥們在那邊要一起呢,只怕是沒這么早回來的。”
小葉子慫恿金秀出門去,金秀原本是不想出門的,外頭天寒地凍,出去吹冷風還不如在屋里頭烤火來的舒服些,可小葉子一再慫恿,金秀笑道,“怎么你就要我去?自己個去玩就是了,還問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不讓你去。”
小葉子笑嘻嘻的說道,“奴才可不能什么地方都亂闖,今日雖然不宵禁,但許多地方還是不能去的,奴才若是去那些地方,還是會被問罪的。”
“你到底是想去什么地方?”金秀疑惑的說道,“不會是想出宮去景山吧?”
景山就是前朝末代皇帝上吊自殺的地方,位置就在紫禁城的正北方,算是宮苑之外最高的所在了,若是在這里看漫天煙花,的確是最好的角度。
“哪能呢,”小葉子笑道,“出宮是不能的,只是要找一些空曠一些的地方,乾清門那里原本是最好的,但就算是福晉出面,咱們也不能去,所以還是要另外找地方。”
小葉子說的地方是啟祥宮后頭的一大塊空地,哪里原本是有一個佛堂,但因為陳年失修,所以荒廢許久,前幾天永盛皇帝偶爾路過,于是將這個佛堂拆了,原本是要重修一個更好的,但因為緬甸戰事起,所以一時間就耽誤了下來。
此地稍微空曠一些,看煙花是最好的,宮里的巡邏隊伍,見到太監在此地,肯定是會盤問,但若是有主子模樣的人在跟前就不至于說什么了。
小葉子打的是這個主意,金秀本不欲出門,但是經不住小葉子的哀求和慫恿,小巧和福子雖然沒有說,但眼中也是露出了十分希冀之色,金秀不忍拒絕,“罷了罷了,你們這么想去,我陪你們去就是了,只是有一樣,不許在外頭待太久,不然的話等會爺回來,就沒人伺候了!”
小葉子等人歡呼雀躍,“福晉且放心吧,別說是阿哥今個必然晚回來,就算是回來了,奴才也肯定會伺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