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影與受傷姑娘二話不說便打了起來,二人很快便分出勝負。
冷疏影一腳將人踹到地上,手中長劍一分為二卡在這姑娘脖子上,他冷聲斥問:“誰讓你來的?”
察覺到動靜的風楚迅速趕了過來,她對殺手先生的行為視而不見,直接拉起蹲在地上發呆的容嫻,上下打量了下,急切的詢問:“可有受傷?”
容嫻眨眨眼,嘆息道:“你該擔心的是冷疏影。”她可不是誰都能傷到的。
風楚:“…為何?”
怎么看都是你最弱吧?
容嫻一臉同情道:“那姑娘是風波樓第二殺手——危睛。”
也就是說,若非危晴受了重傷,二人還有的打。
不遠處,冷疏影與危晴同時僵住了。
“說來神奇,風波樓的殺手居然見面不互相識。”容嫻摩擦著下頷,疑惑的說。
風楚順著這個思路一想,贊同道:“是啊,這組織倒是有趣。該不會他們都沒見過樓主的面容,不知樓主的身份吧?”
冷疏影與危晴:“…”本來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何被他們二人一說竟隱隱沙雕了起來。
這時,遲遲不見二人動靜的容嫻率先開口道:“小影,你和危晴在干嗎?打完了嗎?”
冷疏影手一抖,劍收了回來。
危晴蒼白著臉踉蹌起身,神色古怪的看向冷疏影。
半晌后,才痛哼一聲,嘴角抽搐道:“我一直以為第一殺手是個女的。”
冷疏影這個名字雖挺中性的,但他殺人的手法千奇百怪,更巧的是她碰到過帶著面具女裝的第一殺手…
危晴審視的看向冷疏影,真不是女扮男裝嗎?
冷疏影語氣暗沉道:“…我也以為第二殺手是個男的。”
凡是第二名過手的任務,現場殘暴不堪,支離破碎。且第二名的武器還是一根狼牙棒,他認為她是男的沒毛病。
所以,這真不是男扮女裝?
容嫻:“…情報差成這樣你們都能成為第一第二的殺手?不會全靠同行襯托吧?”
其他人:這話聽起來好像他們一下子就將大千界的殺手行業逼格拉低了。
風楚捂臉道:“容嫻,栗子不吃了?”吃都還堵不住你這張破嘴嗎?
這丫頭啥都好,就是偶爾說話很欠。
風楚瞇了瞇眼睛,這樣也好,小丫頭不諳世事,嘴欠些也能攆走爛桃花。
是的,一路同行她沒少見到有人對容嫻有好感。
畢竟容嫻性格好,人也活潑開朗長相也不錯,誰知所有跟她相處超過三日的男人都自動退避了。
風楚臉上的笑容的帶著慈祥,哎呀,小丫頭靠實力單身,誰敢取笑她!
容嫻順手接過風楚手里的栗子,一邊剝一邊說:“小影,快帶第二去看傷,別真傷了根基,不然我損——”失慘重。
她頓了下,嘴巴拐了個彎兒道:“——我雖然跟你熟,但也瞧不起你打小姐姐的樣子。”
好險,差點暴露了她想要接收第二殺手的想法。
危晴臉一黑,第二這個稱呼真是太難聽了。
她危險地看向冷疏影,第一這個人也太礙眼了,遲早得將他解決掉,這樣她的稱號也能往前挪一步。
冷疏影拒絕道:“她可以站起來,能自己治傷。”
聽到這抗拒的話,容嫻覺得嘴巴里的栗子都不香了。
她威脅道:“你要是不帶這姑娘看傷,以后我只帶著她不帶你。”
副樓主令牌在她手里,她說出去的話在冷疏影聽來便是不再跟他交好,也不再培養他,不再信任他…嗯,因為有新目標了。
“你這是卸磨殺驢!”冷疏影控訴道。
容嫻不解極了:“你覺得自己是驢?”
冷疏影:“…”
他伸手搭在沒有反抗余地的危晴肩膀上,笑容溫文爾雅道:“走吧第二,我給你好好治治傷。”
“我叫危晴。”危晴咬牙切齒道,袖子里藏著的狼牙棒隱隱有冒頭的跡象,卻被面前這狗男人給打了回去。
她被迫跟著他離開,那難看的臉色不知情的還以為去上墳呢。
風楚摁住額角跳動的青筋:“別亂說話,吃你的吧。”
容嫻挑眉:“我說出來了?”
風楚呵呵:“你覺得呢?”
“哦。”容嫻敷衍的回了一句,看向遠去的兩道身影,眼神亮晶晶的。
很好,男女之間針鋒相對才容易擦出火花。小影子,努力拿下第二名,給你尋到一個搭檔吧。
不過危晴與小影子之間看上去相性還蠻合適的,說不得這次不僅是多了個搭檔,還多了個媳婦呢。
距離拿下風波樓又進了一步呢。
容嫻心情好極了,順嘴哼了幾句歌:“嘆世間只求長生羨神仙。哪懂得春山為筆桃為紙,青濃粉淡飄玉砌。憶起那桃花樹下一劍舞,花間一曲付笑談。問一聲,冤家歸否?”
風楚神色糾結道:“你這唱的是什么?”聽起來怪凄慘的感覺。
容嫻抬眼看向虛空,好似透過層層空間看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她嘴角揚起,笑吟吟道:“是一位從未見過面的故人呢,她正在走出一條前所未有的道,這首曲子是她聽聞一段美麗凄婉的故事后有感而發罷了。”
她期待著她們的會面。
如同她期待見到天道君主。
風楚不是很懂,從未見過面的也能稱為故人嗎?
容嫻措辭問題很大啊。
想不通她也不追根究底,直接說道:“我們今日剛到朝華城,夜里有月見草開放。你老老實實別惹事,一切等看完月見草再說。”
她這一路本該輕松游玩,順便溜著身后追擊的敵人玩耍的。誰知帶上容嫻后,不是在收拾爛攤子就是在收拾爛攤子的路上。今日這美景倒是可以讓她好好放松下了。
風楚將容嫻帶到客棧后,鄭重其事的讓她承諾覺不出去惹事,這才放心去打聽美景的位置。
天色將暗,容嫻坐在房屋內,感受著夕陽的余溫漸漸散去,空氣慢慢襲上夜的陰涼。
她指尖一點,屋內裝著夜明珠的盒子打開,房間內瞬間一片明亮。
她感受到三道帶著惡意的氣息靠近,然后便聽到了微不可查的腳步聲,很快便看到了三位不速之客推門而入。
“唉,這可不是我不信守承諾。而是別人給我添麻煩。”容嫻輕輕嘆息道。
她看向來人,漫不經心道:“屋里沒有多余的凳子,我便不清你們喝茶了。有事直接說罷。”
穿著黑衣的陰鷙老者冷著臉道:“那個深受重傷的女人是你救走了?”
容嫻神色微動,果然是找危晴尋仇。
她抬了抬眼,一股無形的力量像是吹起塵埃般直接將踏入屋子的三人掃了出去。
三人也不再多話,默契地用藏起來的底牌朝容嫻打來。
能不帶煙火氣息的讓他們三人毫無反抗能力,一定是強者!他們不敢有半點輕忽,上來就是絕招。
容嫻看都不看他們,還有心情低頭倒茶,只是那嘴角勾起的笑意讓三人心頭發涼。
下一刻,他們定在原地,從頭到腳像是被橡皮擦擦去了,沒留下半點痕跡。
容嫻扔坐在窗口的凳子上,滿足的品茶,還肯定地說:“這法子不錯,沒有血腥味,不影響喝茶…”以后可以常用。
而被容嫻氣走的危晴又被冷疏影氣了一頓,等她反應過來仇家沒死,身邊的人很可能會遭遇危機時,容嫻已經料理了三波敵人了。
不是每次都悄無聲息又不留痕跡,偶爾容嫻不耐煩時力量泄露出來,客棧的大門都被轟爛了。
等風楚心滿意足回來,見到滿地狼藉的客棧時:“…”這氣息她絕不會認錯,是容嫻那丫頭的!
她臉頓時一耷拉,艷紅的長裙都顯得焉巴巴的。
又要給人道歉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