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子防備著青龍尊,在青龍尊身邊安插人手,卻又讓那些人都聽青龍尊的,這是搞的哪一出,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看不明白便看不明白吧,魏皇、妖王等人也不是非得弄明白周天子是怎么想的。
他們商量了下,挑出頂尖勢力的五人,一起派去了古戰場外尋找遺民蹤跡。
古戰場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他們的目標放在了最初的打算上。
即用最快的速度掌控冥王朝。
“此時我等必須盡快拿出章程來。”大周一諸侯王帶著忌憚說道。
他朝著周天子恭敬的拱了拱手,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地位,表忠心道:“吾皇目光所及之處,便是吾等劍鋒所指之處。”
周天子笑了笑,隔空點了點他的腦袋,說:“你倒是圓滑。”
那人憨憨一笑,沒有多說什么。
表忠心一次就夠了,多了就不值錢了。
“對付鬼修其實并不難。”玄虛子開口道,“當初那六芒星陣便將鬼修都困住了,難的是修士們不會受到冥王的誘惑而自絕。”
提起‘自絕’二字,其他人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當初那場面實在是太詭異了,他們現在想起來都不寒而栗。
昔日熟悉的不熟悉的人一個個面帶笑容欣然自絕赴死的場面,永生難忘。
在凡間還發生過剛生下孩子的母親先殺死嬰兒再自殺團聚的事情,實在可怕。
只因為他們在凡間活不下去了。
凡塵有凡塵的規矩,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他們無法插手。
但杜絕冥王引誘他人還是能插手的。
戒嗔想了想,目光落在周天子身上,面帶慈悲的說:“傳言大周鎮壓氣運的社稷之器,如佛家的須彌芥子,可裝蒼生藏于須彌中。”
周天子聞弦歌而知雅意,沉思了片刻,便說道:“周鼎確實可以容納整個中千界的人類,但大周的氣運無法支撐周鼎運轉。”
他有些無奈的說:“上次與冥王對戰,周鼎已經被其重創,本皇利用國運修復了大半,還有一小半沒有修復,更是無法承擔如此多的生命了。”
云九雙目閉合間,劍氣縱橫,他直接說道:“無極劍宗可支持半成氣運。”
他開口后,玄虛子緊隨其后:“太玄宗可支持半成氣運。”
魏皇沉吟道:“大魏可支持一成氣運。”
妖王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道:“諸位也都知道妖族于天道不容,氣運什么的壓根不存在。不過妖族可給予一成的天才地寶,等同于一成氣運的價值。”
易爻目光清透的看向眾人,那雙眼里藏著星轉斗移,歲月變遷:“天機閣可支持半成氣運。”
星辰閣閣主全身裹在星輝當中,舉手投足間都隱隱有星辰運轉的軌跡:“星辰閣可支持半成氣運。”
“四大家族可支持半成氣運。”
“佛宗可支持一成氣運。”
“三大道場可支持一成氣運。”
“青龍城可支持半成氣運。”
“趙王朝支持半成氣運。”
“江王朝支持半成氣運。”
“夏王朝可支持半成氣運。”
“晉國支持半成氣運。”
“覆海宗可支持半成氣運。”
隨著中千界各大勢力浮于表面,為了能克制冥王,他們都將毫不猶豫的將最根本的氣運之力拿出來了。
氣運的重要性太重要了,只看妖族便知曉了。
因為沒有氣運眷顧,他們能開智的妖族并不多,修煉有成的更少了。
而人族被大勢力庇護的修士借助氣運之力修煉的速度也比散修快的多。
隨著各大勢力的開口,周天子也能察覺到一股股氣運匯聚而來。
他沒有半分遲疑,周鼎由心而動飛了出來。
隨著周鼎的出現,那些氣運浮于虛空的氣運像是小河匯聚大海般快速朝著周鼎匯聚而去。
周鼎承接這些氣運后,身上的創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
堪堪一刻鐘的時間,便已經完好無損。
得到眾多氣運的周鼎周身綻放著璀璨的光輝,強大又震撼人心,隱隱有鐘磬聲響起,讓人油然而生出臣服膜拜之情。
中千界的人有了安置的地方,鬼修便不再是問題。
戒嗔法師道:“如此,便兵分兩路。周皇與魏皇等仙朝國君可收攏中千界的人。其他施主與貧僧一起重新布置六芒星陣。”
“可。”
眾人齊聲應道。
正在與夏王一起前往古戰場的容嫻腳步突然頓了頓,眸中紫芒一閃而逝。
她可是代理天道,只要她想要關注的事情,這世上還沒什么能瞞地過她的。
一想到那群憨憨費盡心機想要算計她與冥王朝,而她連他們先邁右腳還是左腳都清楚,莫名想要替他們落淚。
禺少岐心中猛地一跳,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他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容嫻身上:“冥王,怎么不走了?”
容嫻垂下眼簾,嘴角的弧度莫名讓人不安,她發出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單音節:“唔——”
“是有何重要的事情?”禺少岐繼續追問道。
他總覺得不安極了。
容嫻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直看得禺少岐渾身發毛,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倒是沒什么大事,只是我臨行前留下了一具氣運化身,那化身內有我一半的靈魄。”
禺少岐:!!
禺少岐用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才繃住了表情。
本以為冥王不在,中千界的其他人便能趁此機會搞定冥王朝,結果呢?
冥王他媽的居然留了一手。
禺少岐恨不得拎著冥王的脖子怒吼,你留了一手你他嗎不早點說,你這是坑誰呢。
慶幸的是他克制住了這股沖動。
想也知道,冥王留了一手肯定是坑那些對冥王朝居心叵測的人一把的。
然而悲哀的是他也是其中的一員。
明明都跟冥王一起行動了,可以說是某種意義上的站在統一戰線上的人了。
結果冥王愣是能隔空將他也給坑了。
禺少岐深一口氣,卻沒什么用,自個兒臉都氣白了。
容嫻還在那里說風涼話:“夏王臉色蒼白,是趕路太急傷到了嗎?”
禺少岐表情僵硬道:“是、是吧。”
容嫻恍然大悟道:“難怪人家都說男人急不得,不然容易傷到根本呢。”
禺少岐:??
不是,為何我總覺得你這話里有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