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帶著容昊,容昊帶著容婳,三人行走在乾京城里。
容昊目光四處流轉,看著周圍繁榮昌盛的模樣,嘴角無意識揚起一抹笑。
辛苦這么多年,能看到成就再滿足不過了。
容婳偶爾開口問些不明白的問題,與容昊二人#姐弟情深#。
唯有容嫻,步伐閑適,眉宇間一片悠閑自在。
她看上去神色十分放松,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慵懶舒心,讓人一看便知道她心情極好。
容嫻心情好不好的不好說,但她放松是真的。
之前她本體在北疆部洲荒山隨便挖了個洞沉睡,將全部心神放在了北疆部洲的那縷實體化的神魂上。
至于為何不本體直接去?
第一是西極部洲本就有了她的神魂化體,她本尊過去多舉一此。
第二是容嫻不放心西極部洲的和尚,西極部洲可是他們的大本營,她本尊過去在那邊搞風搞雨,一不小心被發現扣下了,那不是雞飛蛋打了嗎。
更甚者若一不小心被其他部洲甚至是大千界某些不懷好意的跨界強者打殺了,那才叫冤枉。
一言以蔽之,容嫻她是疑心病與被害妄想癥犯了,將自身安危拉到最高警戒線上。
容嫻這個身份她用的挺好,并不想換成其他的。
如今回到了自己地盤,那真是龍歸滄海,虎入深山了。
在她身后,容昊依舊板著臉,但眼里的神色卻柔和了下來。
“阿姐,你有沒有覺得母親心情很好?”容昊朝著容婳問道。
容婳手里拿著一個栩栩如生的糖人,是剛才讓賣糖人的老人家照著容昊的模樣捏的。
她拿在手里看來看去,愛不釋手。
這模樣讓容昊忍不住想笑,卻也心生溫暖。
誰知,他的問題剛剛問出來,便見容婳一口將糖人的腦袋咬掉了。
容昊:“…”
不知為何,脖子隱隱發涼。
容婳將糖人咬的嘎吱嘎吱響,這聲音聽起來瘆得慌。
“母親心情好,普天同慶唄,作甚那么驚訝。”容婳漫不經心的回道。
容昊一怔,訝然道:“阿姐,你竟然說對了一次詞語。”
容婳翻了個白眼,這兒子沒法要了,扔了吧。
“阿姐,你知道是有什么喜事嗎?”容昊試探的問。
他太好奇了,母皇心情好的時候可不多啊。
容婳想了想,一臉深沉的說:“可能是為你選太子妃吧。”
“什么?”容昊微微提高聲音,隨即趕緊看了眼容嫻,見沒有打擾到母皇,這才朝著容婳道,“阿姐,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他一臉苦大仇深道:“我國事沒搞清,劍法也未練成,如何能娶妻!”
容婳眼里隱隱帶著了然,語氣滿是同情道:“國家想要成精,自古以來雖有傳說但卻從未有核實過,你想要取容容為妻,恐怕得上天入地去想辦法讓容容成精了。”
頓了頓,她在容昊黑下去的表情下繼續道:“我勸你選你選擇后者,練一柄有靈的劍,等劍靈生成化形,你可以娶她為妻。”
容昊額角的青筋蹦出來了,他忍無可忍道:“我從未說過要娶劍或者娶容容、咳,娶容國。”
不過仔細想想,他忽然發現這樣其實也不錯啊。
隨即,容昊回過神來,嘴角抽搐了下,差點被皇姐給帶歪了。
前方,容嫻眼里劃過一絲笑意。
這人無論是劍帝那輩子還是在小世界的無數輪回,都是這副不近女色的模樣。
這是將娶劍或者娶國刻入靈魂深處了嗎?
容嫻腦洞一大,想到一個場景。
若國家真能成精,而容昊的劍也成精了,到時候她這好兒子是娶國還是娶劍,或者左擁右抱?
容嫻眨眨眼,在她身后的容婳側頭看向容昊,用不諳世事的語調問:“阿弟,你喜歡容容還是劍劍?”
容昊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見容婳又開口道:“或者你想#魚與熊掌二者得兼#,這樣其實也可以。”
她給容昊一個天真爛漫的笑,說:“只是阿姐擔心你以后會受罪,畢竟容容和劍劍都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你身體受得住嗎?”
“阿姐!”容昊陰沉著臉忍不住低吼道,“誰教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污濁事情的?”
他渾身散發著黑漆漆的氣場,低氣壓道:“而且不管是容容還是劍劍,我都沒有娶的想法。”
等等,為何他就這么順嘴的說出容國和劍的昵稱來,還能說出拒絕娶它們的話。
容昊表情裂了,神情恍惚了起來,難道他心底真認可了那二者終有一日可以成精的可能?
不不不,這太可怕了,他真沒有肖想過它們啊。
容婳沒有理會容昊的走神,她掃了眼前方的本體,覺得以這種不同視角看世界真是太有趣了。
三人很快便來到了國公府,收到消息的郁肅早已在門口等待了。
“臣參見陛下,拜見大太子、皇太女。”郁肅帶領家中仆從恭敬行禮道。
容嫻隨意的擺擺手,熟門熟路的朝著院子走去:“不用多禮了,朕今日來是想要與國公坐坐,昊兒和婳兒過來也陪國公說說話。”
她眉眼澄澈,神情溫和,氣度高華,一派光風霽月的模樣,讓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郁肅心中暗暗嘀咕,陛下在外幾年時間,看上去更能裝了啊。
繞過院子,走過花園假山,一行人來到了國公住的院子里。
郁國公站在院子外,正在給一盆君子蘭澆水。
見到容嫻來了,便放下手里的水瓢,面帶笑容行禮道:“老臣參見陛下。”
他看了眼跟在陛下身后的二位皇嗣,目光在容昊身上多停留了一瞬:“拜見大太子,皇太女。”
容昊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容嫻走到郁國公剛才澆過水的君子蘭旁邊,耿直的說:“看著土壤的濕度,它還沒死真是太幸運了。”
容昊下意識扭頭看向郁國公,卻見郁國公好似早已習慣了母皇的說話方式,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
郁國公笑容爽朗道:“陛下說笑了,這盆花是臣在外釣魚時不小心發現的,見它快要枯死便移栽了回來,幾日的功夫緩的倒不錯,等它成活了我便放心了。”
他的眼里透出的是對君子蘭真正的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