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滬被姜斐然的糖衣炮彈忽悠的找不著北,他朝著城門下走去,還真準備想辦法破壞掉八卦鏡。
姜斐然站在原地期待的盯著他,在趙滬正準備有所動作時,城門的士兵開始驅散周圍的人群。
“所有人退避三舍,二太子回朝。”士兵高聲喊道。
很快的,一道強大的力量波動從城門上朝著四方擴散而去,將準備進城的人全都撥開。
趙滬與姜斐然也察覺到這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推著他們朝著兩邊而去。
他們二人都沒有抗拒,順從這股力量站在了一旁。
姜斐然抬頭朝著身后方向看去,一道淡淡的紫氣正快速的接近。
趙滬低聲道:“紫氣東來,這位二太子不得了。”
姜斐然眸色深深,當然不得了啊,畢竟是以一己之力差點算計死第一順位繼承人姒臻的主。
這位當朝二太子坐著蛟龍攆車,飛快的從天際而來,朝著城門飛馳而來。
不知是否察覺到了什么,一陣風吹起了攆車的簾子,二太子姒啟目光朝著姜斐然的方向看去。
他那雙深沉內斂的眼眸直接對上了一雙清澈純然的眼睛,再看主人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姒啟收回了注意力。
他皺了皺眉,把玩著手中的玉佩,心中有些不解。
怎么突然心血來潮,覺得那里有重要的人呢。
他想了想,還是沒辦法放下剛才的直覺指引。
“去查查那少年。”姒啟語氣沉穩的吩咐道。
攆車外,輕飄飄的一聲‘諾’應聲后,一道淡淡的影子消失不見。
等攆車來到眼前時,那股分開人群的力量消失,姜斐然突兀察覺到暗中監視的視線。
“姜少…”趙滬顯然是察覺到了什么。
不等他說完,姜斐然果斷的打斷他的話,笑容饒有審議:“你不是一直仰慕周朝二太子嗎?他就在頭頂,去吧,看看你有沒有運氣能跟他一起進城。”
趙滬一頭霧水的還站在原地發懵。
仰慕大周二皇子?
他仰慕個錘子啊,他都沒見過那人好么。
然而現實不等他拒絕,姜斐然伸手在他背上輕輕一戳,趙滬不受控制的朝著城門的方向快步而去。
而這時,二太子的蛟龍攆車已經來到了他頭頂。
眼看攆車就要飛躍過城門,趙滬眼尾掃過那八卦鏡,下意識脫口而出:“二太子,我仰慕您…”
話還未說完,趙滬便張大了嘴巴愣住了。
只見原本行進軌跡正常的攆車因為蛟龍突然地腳下一滑,直直撞在了城門上。
‘咚…’
驚天動地的一聲大響,震得人耳朵發麻,腳下的土地都跟著晃悠了一下。
姜斐然眼睛一亮,直直朝著呆住的趙滬看去,咧嘴一笑,無聲道:干得漂亮。
事發突然,守城的將軍沒來得及開啟護城大陣,二太子的攆車便將城墻正面直接給砸了個大洞出來。
攆車碰撞間自由解體,二太子猝不及防被拋了出來。
好在他很快穩住了。
姒啟黑著臉站在云端,面上帶著一絲狼狽。
“怎么回事?”他語氣陰沉沉的問。
難道是他的某個兄弟在算計他?
在都城內算計他,等于是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搞事。
到底是誰那么大膽!
趙滬的聲音太小,附近也沒什么人,姒啟等人也沒有聽到他說話。
或者說,就算是聽到了,姒啟也不在意。
仰慕他的人多了去了,誰會在意一個寂寂無名之輩。
守城將軍用最快的速度趕來姒啟身邊:“二太子,末將探查了一番,發現并無人為痕跡。”
姒啟一口氣憋在了喉嚨,難道今天這事真就是個意外?
他垂頭看了眼盤臥在地上暈乎乎的蛟龍,收斂了全部情緒,冷淡道:“處死。”
說罷,身形一閃,化為流光飛進了城內。
無緣無故撞了城墻,他需要盡快回宮向父皇解釋清楚。
若是被哪個兄弟搶先一步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那他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姒啟離開之后,一聲哀鳴突然傳來。
眾人朝著聲源處看去,便見地上盤臥的蛟龍竟然詭異的被斬下了頭顱。
而原本護衛在攆車周圍的親兵在攆車散落之后,也被無形的力量斬殺。
回到城墻上的將軍眼里閃過一絲了然,誤了二太子的事情,且給二太子添了幾分麻煩,二太子定不會再留下他們了。
也算他們倒霉了。
姜斐然清澈的眼里倒映著那片血紅,輕點了點下巴,心中嘆了口氣,忍不住說道:“真是太可憐了。”
這世道,在權貴面前,命如草芥。
這話說的,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權貴的一員,而且面前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幕后黑手似乎也是他。
姜斐然抬頭看去,便見正中央那片地方已經成了個殘缺的大洞,八卦鏡早就消失不見了。
趙滬磨磨蹭蹭的來到姜斐然身邊,悄悄傳音道:“剛才那個場景,是因為我嗎?”
姜斐然微微一笑,回道:“自信點,把‘嗎’去掉。”
趙滬:…
他心驚膽戰的四處看了看,唯恐被人發現是他做的。
剛才大周二太子那殘暴的一幕還在他心里呢,若真被那二太子知道了是他的鍋,怕是會被點天燈啊。
一想到這里,趙滬就冷汗直流。
姜斐然面上笑容純然道:“趙哥哥莫怕,我們只是無辜路人罷了。”
他們可什么都沒做,腳下站的位置都是被城墻上那位將軍用威壓驅趕過來的。
怎么看鍋都甩不到他們頭上。
姜斐然與趙滬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城里,城內的繁華熱鬧是城外遠遠不及的。
趙滬看的眼花繚亂:“不愧是都城,龍氣匯聚之處啊。”
姜斐然的腳步停在了一家百花樓前,聽著里面鶯鶯燕燕的嬌笑聲和曖昧的靡靡之音,嘴角翹了翹,抬步就朝著里面走去…沒走動。
他扭頭看去,便見趙滬正扯著他的衣服。
姜斐然眨眨眼:“不用拉我,我沒說不帶你進去。”
趙滬眼角一抽,連忙說道:“我沒怪你不帶我進去…”
我是怕你爹知道我帶你上青樓,會生吞活剝了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斐然打斷了。
“那就走吧,你要是怕就拉著我衣服,可悲的在室男。”姜斐然居高臨下,面露憐憫的說。
趙滬額角的青筋蹦跶了下,被激的都忘記本來要說什么了,挺胸就朝著樓里面走去。
都怪他掃把星的命格,不然他怎么可能到現在連小姐姐的手都沒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