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就坐后,葉丞相笑了笑,重新取了一個杯子,倒滿了茶水推到蘇玄面前,這才語氣鄭重的說:“朝會上陛下說的很清楚,吾等要迎回皇太女。”
白太尉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文純,皇太女到底在哪里?”
他本以為陛下已經沒有血脈后代在世了,沒想到突然又冒出來一個,還是血脈剛剛覺醒的。
雖然高興容朝有了繼承人,但他依舊擔心這是一個陰謀,怕那人會給容國帶來滅頂之災。
郁肅和蘇玄也緊緊盯著葉丞相,他們也十分好奇皇太女出身哪里,難不成是陛下的滄海遺珠?
二人一不小心就想歪了,回過神來連忙將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踢出腦外。
陛下一看就不是那種能跟女人恩愛纏綿的人,當年的太子、皇子和公主等人都是陛下借助造化池以精血造出來的后代,他們早就放棄讓陛下娶妻納妃了。
若他們的陛下有朝一日會成親,那對象肯定是陛下手里的劍!!
咳,他們不是故意腹誹陛下的。
葉丞相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幾人,看的他們心虛不已,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皇太女在小千界。”
“什么?下界?”白太尉驚訝極了。
他看了看葉丞相,目光轉向郁肅:“若我沒記錯,郁肅,你爹便是陛下一萬年前從下界帶上來的吧。”
“…”對上幾雙目光灼灼的眼,郁肅硬著頭皮道:“你沒記錯,確實如此。”
他決口不提當年是他爹哭唧唧的抱著陛下大腿硬是被陛下拖到了中千界來,唔,怎么一想到他爹的作態他臉上就有些燒呢。
蘇玄瞥了郁肅一眼,那銳利的眼神讓郁肅瑟瑟發抖,總覺得被蘇玄看透了什么。
嘛,探看司的人都長了一雙討人厭的眼睛。
葉丞相神色凝重的說:“趙氏對我朝一向不死心,我怕他們暗中做什么小動作。蘇大人,此次我下界尋找皇太女,你也一起去吧。”
蘇玄點頭同意:“我會將手上的事情都交給屬下。”
葉丞相欣慰的笑了笑,側頭朝著郁肅道:“吾等皆不了解下千界,郁大人,勞煩你回去問問老大人小千界的情況,即便過去一萬年,有些東西應該變化不太大的。還有,我與蘇大人不在期間,你協助太尉守好容國。”
“丞相放心,肅定不負所托。”郁肅認真的回應道。
葉丞相的目光這才落在了白太尉身上,他沉聲道:“白師,容朝的安危交給你了。”
白太尉義不容辭:“放心。”
將任務分配好后,葉丞相將三人一一看過,以命令的口吻道:“此事不容有任何差錯,誰若出了差錯,提頭來見。”
“諾。”三人站起身,左手握拳錘在胸口一禮,這一應便是立下了軍令狀。
正經事說完,白太尉擠眉弄眼道:“老葉,我怎么覺得你對下界一事很積極?”
“叫老爺便好。”葉文純習慣性的刺了他一句,這才無奈道:“我家那小子已經下界百年了,這些年來一直未有消息,我有些擔心。”
“小孩子嘛,讓他們在外跑跑,沒事。”白太尉大大咧咧的說。
郁肅撩了撩眼皮道:“你以為是你們家那兩個,一有事就喊上軍隊湊熱鬧。”
蘇玄沉吟片刻,說:“說起令公子,十年前我聽探子回報,好似在江王朝出現過。”
葉丞相猛地看向他:“清風那小子真回來了?”
“不會有錯。”蘇玄肯定道。
他十分相信探看司的能力,能傳回來的消息即便有所偏差,也偏差不大。
葉丞相嘴角一抽,一巴掌拍在價值連城的神木桌上,咬牙切齒道:“這個混小子,明明已經回來了卻不給家里傳信。”
這一百年里,他這個當父親的可是操碎了心,唯恐那小子在外面被人給宰了。
結果呢,聽蘇玄的話,那小子活得比他這個當爹的還滋潤。
蘇玄仔細回想了那條消息,說:“聽說他在找一件東西,但誰都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葉丞相無力的擺擺手,懨懨道:“孩子大了,再熊也揍不過了。”
白太尉剛想嘲諷兩句,但想到自己家里那兩個小子,也不是省心的東西,頓時便將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郁修扯了扯嘴角,他家孩子雖然還小,但現在也不怎么安分。
一個話題,除了蘇玄外大家都互相傷害了一遍后,盡皆神色難看的離開了,搞得丞相府外的他國探子還以為容王朝發生了何等大事呢。
南州歸土城容氏族地,容嫻正躺在青銅棺內,突然一股龐大的氣運從天外傳來,猛地竄進她的體內。
氣運加身后,容嫻感覺到自己頭腦前所未有的清明,以往困擾的瓶頸都輕易劃開,她的修為也在無時無刻的進步著,周身的靈氣也渾厚無比。
容嫻輕輕一笑,這就是人道氣運啊,果然不俗。
她神魂從識海中消失,睜開眼睛,依舊在青銅古棺里。
她能感應到青銅棺外的無數禁制,不管是氣息還是手法,都是那么熟悉。
阿妹啊…
容嫻指尖動了動,剛想破除禁制出來,卻忽然發現盤踞在心臟中央畏畏縮縮的詛咒之力。
依舊跟上次一樣,當她想要驅逐詛咒之時,冥冥中有種預感告訴她,這詛咒留著有用。
靈力繞著詛咒轉了一圈后,終究是退了下去。
罷了,還是留著吧,反正也不礙事。
容嫻的靈力拐了個彎兒在撞上那些禁制時,卻猛地停住了。
她輕嘆了口氣,這是阿妹留下的最后的東西,即便只是一道道禁制,可禁制上帶著阿妹的氣息,她不想讓那氣息散的那么快。
哪怕代價是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宮中繼續沉眠。
容嫻雙手交疊置于腹部,澄凈的鳳眸緩緩闔上,好似從未醒過。
下一刻,一條氣運金龍裹挾著一滴散發著金芒的血液從青銅棺中竄出,離開地下宮殿飛出歸土城,離開了南州。
氣運金龍落在了魔門外管轄下的一個小村內,金光閃爍后,容嫻一身杏黃長裙外罩銀紗身披白色狐裘走了出來。
她腰間束縛著一根同樣色系的玉帶,散發著淡淡藥香的荷包輕輕墜著。
(三七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