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心山
姜庾之前就每隔百丈挖出可容納兩人暫歇的小山洞。算了算還有幾丈，咬牙往上爬。
正好云辭睡了，而他自己也需要調息恢復。
兩個人爬爬停停，用了二十多天才爬到接近崖頂的地方。
停下來是因為姜庾要突破了。這一路，幾乎每一天姜庾都在靈力耗空與恢復靈力兩種狀態之間切換。
每日吃的也是無名魚這類補物，所以靈力增長突飛猛進也是正常。又因補靈丹早已用盡，不止他的，云辭的也拿出來給他服用。所以姜庾后來只能靠著自己運轉功法恢復靈力。這一盡一復之間，靈力就在悄悄增長，直到壓都壓不住。
至于這都看得到崖頂了，為何不到崖頂再突破。則是因為爬了這數千丈都平安無事，說明這崖壁上無甚危險，而崖頂就未可知。
突破時間也不久，一切水到渠成，只待姜庾自己松開壓制。
破鏡只在一瞬，花費時間的是破鏡之后的靈力運轉與恢復。
過了一個時辰，姜庾結束突破。又問了云辭是否可以出發，得了同意就背著云辭上了崖頂。
崖頂滿是冰雪，云辭又受著重傷，凍的瑟瑟發抖。姜庾只好握著她的手源源不斷的給她輸送靈力。
————
化作人形的蓮蘅與素月站在營地的老樹樹頂交談。
為何在樹頂？
素月與旭日平日顯出來的樣子就是一副無靈無智的傀儡形象。若是被那群弟子知道了他們二人能與常人一樣進行一些簡單的交談，怕是要驚掉下巴。
想想也是，兩位傀儡既然是這秘境的管理者，怎會呆滯機械。也就兩位愛逗弄弟子們罷了。
“那是什么地方？”蓮蘅畢竟從未出過蓮湖秘境，很多地方并不知道。蓮蘅手指指的是戰場秘境里所能看到的最高的那座山。
山形如菜心，露出云層的山尖上堆著皚皚白雪。
“秘境最核心的地方。”素月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目露懷念，“是這里所有事物出生的地方。”
“包括你我？”蓮蘅自是不信，她記事起就在蓮湖。對那座山可無半點印象。
“你既已換了身份，知曉也無妨。”素月聲音里透著自豪，“那座心山是秘境之心，只有我們秘境守護者才能看得到。”
“歷練者呢？”
以素月的邏輯并不懂蓮蘅的言外之意，快速回答：“不知道。”
蓮蘅微微頷首，直白的問：“搜過那里了嗎？”
素月聯系旭日，片刻后回答：“無。”
“那便去吧。”
蓮蘅說著抬腳便走。
素月攔住她：“心山有禁制，方圓十里禁空。”
“跟著我。”
說完拉著蓮蘅消失于樹冠。再出現就在心山十里之外。
蓮蘅望著高聳入云的心山，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感覺。
一妖一傀儡邁開步子朝著心山疾行。
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山腳，入眼繁花似錦，綠樹成蔭。慢慢的蓮蘅就察覺眼前的樹好似與三重秘境的舒大娘的本體一樣；剛剛山腳遇到的那只野豬好似也與另一只大妖一個種族；還有那只狼，分明就是炎狼的族人…
再往上走，眼前是一方池塘，塘中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蓮蘅一下子就走不動了，那股感覺幾乎涌出胸口。
“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當日你得了靈智我就把你移入蓮湖秘境。”
素月的話證實她的猜想。
蓮蘅閉目將神識融入水中的菡萏。清晰的感受到那些花兒的歡欣與雀躍。蓮蘅多日來的煩惱頓時消去不少，一張臉上露出笑容。
蓮蘅化作一只巨大的蓮花飄入荷葉之中，終于明白那股陌生的感覺是什么。片片花瓣帶著靈力舒展開來，池中荷花也跟著競相開放。
素月作為傀儡當然不懂欣賞此時的美麗。但并不妨礙她用自己的手段把這一幕記錄下來，然后傳遞過去。
然后心山有異光升起，巨大的光幕從山頂傾瀉而出，覆蓋了心山方圓十里的區域。
素月干凈的眼眸頓時失去神采，正和宋啟明一起在戰場里面搜尋的旭日突然直立不動，正與妖物艱難廝殺的弟子忽然發現妖物沒了蹤影，所有秘境的大小生靈全部靜止或消散。
甚至天地之間的濃郁靈氣也沒了。
————
姜庾背著云辭下山。下了約莫十丈的高度，姜庾明顯感覺空氣里都是煩躁的氣息。
四周空空蕩蕩，除了石頭還是石頭。姜庾凝神戒備，加快腳步。
但終究還是沒躲得過，一只妖獸從一塊大石后躥出來，長著大口沖著兩人奔來。
云辭在高處自然先看到，急喊：“小心！”
話音未落，姜庾雙手捏緊她的雙腿，躍向右側。妖獸正好撲了個空。
兩人這才看清妖獸的樣子，是一只小獸，像凡世的小狗，雪白的皮毛，兩只眼睛圓溜溜的，腦袋上長著兩只小角，角上有雷光閃爍。
“雷獸？”姜庾不確定的開口。
云辭點點頭，應該就是。
“這是個什么山，怎么會有雷獸存在。”云辭心中嘀咕。
姜庾已經與那雷獸斗在一起，云辭隨著姜庾的起躍忽高忽低。虧得五臟六腑俱碎，要不然還要再碎一次。
太刺激了！
很快云辭就不覺得刺激了，雖說兩人一獸都算是幼崽，明顯小雷獸靈力高于姜庾。姜庾身上很快負了傷。
雷獸雷術與姜庾火靈之力在這山間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一道，兩道，三道…
姜庾受得傷越來越多，直到被打倒，倒之前還不忘滾一下改倒為趴。姜庾使勁兒想爬起來，可背上有云辭，身上有傷。（說不定沒有云辭還能爬起來）不僅沒爬起來反倒暈死過去。
云辭來不及感動，很明顯他倆就要一起死了。也不會在這種關頭蠢兮兮的哭哭啼啼。
索性都是死，不如拼一下。
云辭看著踩著勝利腳步走過來的小雷獸，瞇著眼心中計算距離。
然后清微自丹田帶著云辭這一個月積攢的所有靈力直沖小雷獸。
小雷獸眼含輕蔑，云辭冷笑回應。
只見小雷獸抬起前爪，雷出，擊上清微。清微被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