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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整裝待發再探查

  “魔界最早是沒有境域區分的,而是一塊巨大的廣袤的虛無。在魔尊杳無音訊后,各族開始為了資源和生存空間發起戰爭,勝者占山為王。原本完整的境域四分五裂,逐漸成為現在的樣子。”

  凌若若有所聞,“這個我有聽說,似乎域主之間的關系并不好對吧?”

  “何止是不好,那都是你死我活的關系。而且為了防止有奸細,每個魔域都設有重重枷鎖,出入極為嚴格。”

  “奸細?”聞言,少女竟然噗嗤笑出聲來,“怎么搞得跟常世一樣。”

  “先前不是與主人提及時隔幾年便會有魔域之間的挑戰?”

  “我知道,成王敗寇的戰爭。”

  “是的,一旦開始,生死各安天命。”

  聽到天命二字,凌若不禁愣住,“魔族也講天命嗎?”

  “哈哈哈!”老二笑的狂放,“我曾與主人一樣疑問,便去問族中長輩,你猜他怎么回?”

  少女搖搖頭,“不知道。”

  “他說,因為我們與萬物生靈一樣,都在一片天空下。”

  聞言,少女長睫顫動。這句話,似乎也有人這樣對她說過…于是感慨道,“是啊,同一片天。”

  可是抬頭看著魔界上方湍流不息的魔流,黑云壓城恍如世末,當真是一片天嗎?

  既然魔域之間并沒有直接連通,那她也不打算費功夫。

  玩樂是假,逃離是真。若真是不想在無間域待著,大不了回常世嘛。再不濟還能去黑水王宮探望一下長裂了的斕魚旁支。

  但是就這么離去,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不可否認,方才羅一的幾句話差點害她急火攻心。但是細細思量,又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只是凌若始終想不明白羅肆至大費周章將她引來此域的目的是何。

  許多事情當面說開就好,何必這般麻煩?難道無間域中藏著什么秘密等待她去探查?以他老謀深算的性子,隱約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來魔界至今都未曾親眼見到羅肆至,哪有請來家中做客,家主人卻不在的道理?難道…他是早就料到如此,才派羅一親自迎接?

  還有那把烏金扇,如此重要的魔器就這樣留給她,絕對有情況。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羅肆至定是有什么消息想要傳給她。而這個消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那日樓門縣外亂葬崗,只有凌若和羅肆至二人在,他在提及魔域入口的秘密同時,還說過另一件事——地府入口。

  所謂冥冥之中皆有定數,那么羅肆至口中皆非偶然。尤其是在經過一系列事情過后,凌若更加堅定。

  她現在甚至認為羅肆至有意隱瞞可以看到群尸亂舞,也是有原因的。以他的性子,會料不到凌若能從眼睛中看到景象這一可能嗎?

  忽然想起還有棍狀裝置,在進入魔域上它發揮不小力量,而且上面有羅肆至的氣息。

  就在欺瞞事件不久,羅肆至便銷聲匿跡。

  凌若急忙將棍狀裝置從乾坤囊中召出,放在手心仔細觀察。難道這根棍子就是羅肆至留給她解開魔域信息的鑰匙?

  可是自從用裝置打開滄溟里的畫中界后,它便再無動靜。

  凌若將它拿給靛老二看,“這根棍子應該是魔界之物,你幫我看看是否能從中挖掘出什么信息。”

  然而不等老二碰觸,只是剛剛靠近,黯淡的棍身忽然光芒大作,登時將鳥人彈飛。

  “這棍子認生不成?平日也沒見它如此剛性。”

  老二好歹是玄翼族,翅膀又不是擺設。方才那股震擊太過突然,他來不及防范。但是被擊飛的瞬間,下意識的展開雙翼,能讓他在緩落過程中慢慢擺正身形。

  “認生?!”剛走過來的鳥人聞聲不覺吐槽起來,“主人,真不是我說你,這個裝置你還給誰看過?”

  “小雪啊!”

  “還有呢?”

  “嗯…好像沒了。”

  “說白了就是您自個見過,還認生。我看是這根魔器只認您吧!”

  “那倒不會。”凌若直接否定,再次將裝置擺在鳥人眼前。以免剛才的事情再次發生,沒有離得太近。“我并非它的主人,棍身殘存魔氣,因此猜測是魔族器物。”

  她隱去了主人是羅肆至的可能,因為對她來說,主人是誰并不重要,挖掘到里面的信息才是當務之急。

  “嗯…”鳥人點點頭,仔細的打量著。

  “魔族器物除了有階等之分,還有生死之分。”

  “哦?”凌若忽然起了興致,“怎么聽起來像是常世所說的器靈?”

  說起來器靈,少女將腰間的血玉也拿在手中遞給老二,“你來看看這塊玉佩。”

  “啊!”一聲痛吟。

  “怎么?”

  “這塊玉佩怎么還會咬魔吶!”

  “本想看看你能不能找出玉佩端倪,現在是不用了。”說著,凌若對著玉身彈了一下,“玉中有靈,就是太頑皮。”

  “雖然對常世不甚了解,也可以看出主人的玉佩是一塊上等靈器。”

  “所以,所謂魔氣之生死,可是指其中是否有靈?”

  “大抵如此,又不太相同,不過那些繁冗細節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少女點點頭,“呵,那些東西我也不感興趣”。將血玉系回腰間后,空出手摘下面具收在乾坤囊中。似笑非笑的看著鳥人問道,“你就沒有好奇過我是如何從常世來的魔域?”

  “的確好奇,而且我們兄弟仨能來無間域也實屬意外。”

  “先說說你的。”

  “并非自夸,玄翼族在眾多魔種中算是高貴血統。天資起點高,在掠奪魔能中占盡優勢,跨階也比其他魔種容易。尤其是我們大哥,已經是中階最頂層的魔。”

  “嗯…”凌若拉了長聲,顯得有些百無聊賴。心想,這還不叫自夸?

  “像我們這樣志向遠大的魔,希望掠奪更多魔能,成為大魔。可是先前生活的魔域逐漸衰敗,魔能也愈漸枯竭,遠不能滿足我們哥仨的需求。”

  “于是你們就打算換個地方欺負弱小魔族?”

  少女說的直接,卻也是實情。魔界與人界的生存準則相差太多,在常世欺負弱小定然會遭到眾人聲討,在魔界則不然。

  靛老二并不覺得主人的話語刺耳,反倒是簡潔明了。“是,本想換一處魔能充盈,界門看管不嚴之境域。沒成想在傳送時,境域大門瘋狂震動,將我們傳到另一處位置裂隙。等醒來時,便在無間域了。”

  說到這里,靛老二的雙眼閃著光芒,“無間域乃是眾魔之愿,就這樣陰錯陽差的來到這里,別提多開心了!”

  “陰錯陽差。”凌若輕笑,“可不,還陰錯陽差的碰到了我。”

  “呃…”鳥人一時語塞,“這個的確太過意外。”

  “看得出來,自由自在的干嘛要找個主人呢,何況還是人族。”

  這么一說,鳥人更不好意思了。“主人怎么啥都知道,我可沒說過啊!”

  “我不會用猜的嗎?”看著眼前有些尷尬的老二,竟然覺得有點可愛。凌若干脆將手放在鳥人的腦袋上,順著藍色羽毛生長的方向輕輕撫摸。

  “魔界的規則是敗者為仆,那要如何強制斷絕主仆關系呢?”

  聽到少女問出這個問題,鳥人一個激靈,“主人,你要干啥!”

  “別緊張。”凌若將他的腦袋往下按了按,繼續順毛。

  “你想,那些為了魔域子民有更多魔能可用的域主在向其他魔域發起挑戰時,誰不是帶著必勝信念?但是是非成敗終有果,戰敗一方只能按照魔界規則成為對手奴仆。可是誰又可能心甘情愿?”

  靛老二歪著頭,似乎不太理解主人話語中的情緒,甚至連這些內容也無法理解。

  “主人的話,老二不敢茍同。在魔界,強者統領弱者,就是法則。”

  凌若輕嘆一聲,在常世何嘗不是?

  “好吧,我只想知道是否能解除主仆關系。”

  少女五官本就生得清冷,聲音亦然。靛老二聽到她如此決絕的話語,說話都變得有些不利索。“主…主人…為啥…為啥啊?為啥執著于解…除關系。”

  “噗!都說了別緊張,鳥不是愛自由嗎,被我一直拴著怎么能開心?”

  話雖如此,凌若真正擔心的是把她的仆人給養死了。已經“失去”一個小雪,這種感受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尤其是對于這種確定的、她無力更改的答案。

  靛老二不傻,知道主人沒有直說,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便將他知道的一種情況告訴凌若。“為仆一方只要強過主人,就會自動解除關系。”

  “喔似乎并不難!”

  那現在除卻繼續探查羅肆至留下的線索外,第二重要的事情就是幫助老二變強,好早日脫離她的束縛。

  想到這里,凌若又開始頭痛,對著鳥人長吁一口,“唉!”

  見狀,鳥人不明所以,“這是怎么了?”

  “咱這個話題都偏到千里之外了!”凌若先向后退了一步,再將手中的棍子舉在鳥人面前晃了晃道,“一開始不是聊它嘛!”

  “是,主人讓我猜你是如何來到的魔域,看來就是這根棍子了?”

  少女點頭予以肯定。

  “那這根棍子當真不簡單。據我所知,魔域界門十分隱蔽,即便能夠來到外圍,也需要獲得域主許可。”

  說到這里,靛老二瞪大鳥目,恍然大悟道,“難道說當日境域出現裂隙,我們哥仨未經許可便能輕易來到無間域,跟主人和這根棍子有關?!”

  “這…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凌若尷尬笑笑,“但是聽你如此一說,好像還真是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看來這根裝置的主人極有可能是域主,哦不,是少主。”

  主人剛才和另一人的對話,靛老二也聽了個大致。能將開啟界門的魔器留給主人,想必是信任至極。

  他與主人相識未久,在此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故不能擅自猜測。但是只憑棍狀裝置這一點,那位少主定然將主人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

  尤其是少女手上的墨玉指環。

  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

  見少女沒有答話,老二繼續道,“將進入魔域的鑰匙交給您,應該是有重要的事。”

  是啊,魔域入口好巧不巧的在亂葬崗。亂葬崗在樓門縣外。而樓門縣又是一處上古便被遺棄的幾支氏族后裔生存之境。

  繼續往回推,當日他們決定來北境的根源是京城地脈異動,八神肆館轟然倒塌。

  而地脈異動的源頭,可以追溯至塘溪縣的村民失智事件。

  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無關,實則密切關聯。她必須要將這幾件事情串在一起,搞清楚事情背后到底是什么?

  是誰在操縱,又是誰在引導?

  來魔域前,樓門縣也發生劇烈晃動,怕是仍和地脈異動有關。先前只是靈流紊亂,如今連魔息也開始暴走。難道這才是羅肆至引凌若來的真實意圖?尋找魔息暴走之根源?

  不,他的是凌若一點都不想管。何況方才接連遭受情感重傷,她現在可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魔界。

  少女耐著性子讓自己保持思考,“群尸亂舞”、亂葬崗、地府和魔域入口間或許存在某種聯系,但是現在的她…完全想不到。

  地府入口或許是突破口,在羅肆至之前,師父也曾和她提及。當時戲言要去地府將所有死尸的魂魄找出來,問問究竟是誰害他們成了此副模樣。

  如今想來,此法或許可行。

  但是距離“可行”還有一個巨大鴻溝,便是地府入口位置。

  除了知曉在亂葬崗附近,便一無所知。凌若不想再像找魔域界門那樣痛苦了,而且看著已經重新黯淡無光的棍狀裝置,想必羅肆至也不會再留下什么“詩句”。

  不論如何,無間域她是一刻都不想呆。若是再待下去,每天忍受來自其他魔族對人族的鄙夷,她大概就不想探查事情真相,而是想著如何把那些魔全部揍趴!

  “我知道去哪了”凌若看著鳥人,忽然出聲。

  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地府,既然入口在亂葬崗附近,那樓門縣是無論如何都要回去的。

  魔界時間流動與常世不同,況且無日無夜,更無法感知。有時覺得很慢,慢的仿佛連一日都沒過去。可是經歷的事、見到的魔,卻又像是過去了很久很久。

  凌若心中沒譜,來之前樓門縣的大地在瘋狂搖晃,不知常世的人類是否安然無恙。

  也罷,既然整個樓門縣都是謎,就從此處查起。

  少女凝神靜氣,微閉狹目。靈息在周身游走,而腦中已經開始繪制城鎮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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