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像人族在常世一樣,是魔族生活的地方。
凌若有些詫異,淡漠的神色也掩不住雙目閃爍的流光。從她們認識以來,羅肆至絕口不提與身世有關的話題。縱使他為魔族這等要事也是靠自己的“聰明才智”想到的。
為此,兩個人曾經還鬧得不歡而散。
今日這是吃了什么藥,竟然主動提及。
“魔域…里面是什么樣?”
“去看看不就知道。”
“我可以進去?”
“嗯。”
話題并未結束,冀北陽卻已經拉著小雪回來。
“哎呀糟糕,咱們回來的不巧。”
冀北陽剛走到宅院大門前,便故意大聲說話,提醒里面的人他回來了。
“在說正經事!”想起魔域的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便直接詢問探聽的進展。
“周安平那邊是什么情況?”
“沒啥情況,
不過我一直想問王富貴究竟是誰?
這個我可是查清楚了,這人好巧不巧的就是那日的醉鬼。
“呃…”凌若一時語塞,沖突對象隔日就死,這時間點怕是銜接的太過巧合。
而且,還有一個疑點。
“去松林的事還有誰知道?”
羅肆至搖搖頭,“世間沒有密不透風的墻。”
“這個周安平自稱是王富貴的好友…”冀北陽捏著下巴欲言又止。“我總覺得有點怪,可又說不上是哪里怪。”
“別說你覺得怪,我也覺得怪,整個樓門縣都很怪。”
抱怨完畢,便以心念詢問小雪,“方才與小陽子出去探查,可有其他發現?”
小小少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卻和凌若相談甚歡,當然這是單方面的,畢竟它一開口就全是嫌棄。
“呃…關于小陽子的咱以后慢聊,先說正事。”
經凌若提醒,小雪才關上話匣子。
“我感知到的與刀疤臉相差無幾,期間倒是又路過了酒肆。”
“酒肆…”
酒能暖身子,像此等酷寒之地,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喝酒倒沒什么問題。
“哎?!”凌若驚呼,似乎想到了什么,難掩激動的看著眾人道,“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人!”
“夫人可是指勸架者?”
“你怎知?”
“心有靈犀。”
“喂…你倆是否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旁邊的冀北陽終于憋不住,站出來抱怨。“而且,既然都提到了勸架那個老好人,還有個人不也得考慮考慮?”
他挑起帶著刀疤左眉的模樣著實欠揍,然而看著冀北陽這副模樣,凌若的左眉也不禁跟著挑了幾下,反問道,“是誰?”
“酒肆伙計。”羅肆至一旁淡淡道。
“兄臺,你怕不是有讀心術!”
這話用冀北陽獨有的語氣說出來,一聽就是在開玩笑,可是他卻是認真的,連帶著平日嬉鬧面色也消失無蹤。
“對活人可不會。”
冀北陽嘴巴微張,顯然被認真作答的羅肆至驚到。平時冷若冰山,總拉著臉,好似時時刻刻都要殺掉自己一樣。
然而在看到黑衣男子說話時偶然瞟向凌若眼神,柔情千種的樣子,縱使冰雪也可消融。忽然覺得是他想多了,不,應該是他在這里多余了。
“對死人會才行啊!”不知情的紅衣少女還在悠哉的打岔,“如此便可以親口問出殺人兇手。”
“夫人想的倒是美,依為夫看還是下地府來得快。”
此言非虛,尤其是傳到冀北陽耳中,面容之上多了幾分期待。
“不過,逆天改命,諸如此類,可不只是對人族的限制。”
羅肆至話里有話,別有深意的看向冀北陽。
從發現亂葬崗開始,這個人便有些不對頭。
“當日酒肆中并未見到周安平,而且回想昨日情形,應該是勸架那位與王富貴交情匪淺。”
凌若整理思路繼續道,“現在的問題是,周安平不在酒肆,如何得知我們與王富貴發生沖突。”
“再者,勸架者是誰,身在何處?”羅肆至補充道,“昨日王富貴憤怒離開酒肆后,是勸架者追了過去。”
勸架者和當日在座所有酒客皆是知曉發生沖突的見證者,可是清楚前因后果的怕是只能問勸架者。至于離開后的事…凌若并未思慮如此周全。
“還有,誰知道今日我們去了松林。”冀北陽跟著補充道。
“玉郎。”凌若有所遲疑的答道。
思來想去,此事天知地知,除凌若一眾外,唯剩玉郎知。
“與其說‘知’,不若是‘引導’我們去。”
“是啊…”聽完羅肆至的話,少女更想不明白了,“他沒有告知別人的必要。”
“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
“夫人請說。”
“你們不覺得王富貴死得太突然嗎?死因為何,死在哪里?方才那群人追到縣口,什么都沒問便劈頭蓋臉的將我們圍堵,以及周安平毫無證據的指認。”
“高徒小丫頭,你的疑問太多了。”
“咳,還有一個問題。”紅衣少女被冀北陽說的有些尷尬,她也覺得話似乎太多了,“王富貴到底做什么的,如果有家人,方才你與小雪探查,可曾看到有哪里在辦追悼?”
冀北陽搖搖頭,“并無。”
“難不成在這里,死了就死了?不用悼念祭奠上根香?”
方才這句是凌若的調侃,不過羅肆至還是站上前回答,“樓門縣隱于世外,說到底終歸人族,該有個悼念儀式的。”
王富貴跋扈囂張,難以想象他這種性格還有朋友。
但是再回想方才周安平那副沒有證據就擅自指認的模樣,少女站在原地兀自感慨: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當真不假。
“依我看,還是把王富貴的尸體偷過來瞅瞅才是正經事兒。”
凌若并非戲言,何況任何戲言從她口中說出,都是冰冷刺骨。
“我去他家溜達了一圈,這家伙在樓門地位還挺高,住在二環緊靠圓陣核心。可是——”冀北陽話鋒一轉,“除了各式毛皮獸骨,再無他物。”
“尸體呢?”
凌若關心的只有這個。
“沒有。”冀北陽答得一本正經,毫無玩笑之色。
如果沒有尸體,別說查詢死因,連死亡與否都無法斷定。羅肆至甚至認為方才那場圍堵只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場戲。
“此言何意,尸體難不成還能自己跑?”
聞言,羅肆至眸底忽然紅光大作,充滿邪氣回道,“那可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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