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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撿人天賦點滿滿

  凌若摸摸小乞丐的頭,牽起她的手說道,“跟我走吧,總有辦法繼續生活的。”

  “我不想做姐姐的拖油瓶…”小孩癱坐在原地不肯動腳。

  “怎么會是拖油瓶呢,你看”,凌若從懷中掏出小雪,“這是我撿來的貓,它平日什么都不做,光搶我的肉包吃,若論拖油瓶自然是它呀。”

  懷中的小家伙聽聞主人這般評價,喪氣的喵了一聲。

  原本埋著頭哭,不敢直視姐姐的雙眼。她心知那些話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好受些罷了,如今孤身一人,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甚至都不敢想象明天會變成何樣。即便如此,她亦不愿成為誰的負累。

  這位姐姐,很好,很溫柔。決不可以給她添麻煩。

  能解決眼下溫飽已十分滿足,既然下定決心不做拖油瓶,就應該心如磐石,決不能輕易動搖。

  只是她終歸還是個孩子,當聽到有小貓叫聲,心中似是有什么重新燃起一般。

  小乞丐猛地抬頭,眼前有一只貓兒,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半瞇著的墨綠色眼眸看上去高貴而神秘。

  這只貓兒著實好看,小乞丐按捺激動,小心詢問道,“我可以摸摸它嗎?”

  看著小乞丐終于打起些精神,凌若將小雪抱到她跟前,笑瞇瞇道“當然可以啊。”

  “主人,你這個負心女,竟然讓別人摸我…”小雪佯裝受傷的與凌若心念。

  小東西竟然學會玩心眼了,愛搭不理的用心念對小雪回了兩個字“戲精”。

  小乞丐剛要摸,發覺自己的手太臟,怯生生的縮了回去,在衣服上蹭了好久也沒用,便將手放在衣服上。

  “哎呀,擔心什么,我經常用吃完包子的油手摸,它不會生氣的。”說著,凌若把小乞丐的手抓過來放在小雪身上,“是不是很軟很滑?”

  在主人面前,小雪沒有任何“貓權”,干脆放棄抵抗,閉上眼睛任由二人在它身上摸來摸去。

  “好滑!”看著貓兒乖巧的在懷中讓她摸,小乞丐不在心有芥蒂,而是放心的摸來摸去。“姐姐,貓兒叫什么呀?”

  “小雪。”

  “小雪…”小乞丐停下手中動作仔細觀看一番,“毛白若雪,這個名字很適合它呢。”

  “姐姐不僅有貓,還有一個很和藹的爺爺,他待人親切最喜歡和小孩子一起玩了。”

  客棧那邊,身著明黃色的小老頭正在飲茶,不知何故突然打個噴嚏。他身體向來康健,兼有修為護體,小病從不粘身。滿臉疑惑地蹭著鼻子,雖已入秋,卻還未到寒涼之時啊。

  “老爺爺?”

  “是啊,姐姐和你一樣,過去我也曾孤身一人。”說著,凌若摸摸小乞丐的頭,“但從此以后,我們都不再是一個人了,好嗎?”

  小乞丐看著眼前這位姐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客棧內——

  “師父,師父,起床吃包子啦!”

  還沒到房門前,凌若就扯著嗓子在長廊大聲叫喊。幸虧客棧平日沒什么住客,在此長居后,這都快變成她獨有領地。

  “吵吵嚷嚷,沒大沒小。”小老頭指尖彈出一道氣力給她開了房門,自己卻還坐在桌旁喝茶。

  “喏,兩個肉醬包,孝敬您。”

  說著,凌若從草紙中分出兩個包子遞給師父。

  “去哪偷懶,包子都涼了。”師父斜眼瞅著凌若,用余光掃視她牽在手中的陌生面孔。

  “給您撿了個孩子回來。”說著,將小乞丐推到身前,滿臉堆笑道,“小丫頭生著甚是可愛,徒兒瞧著喜歡,就帶回來了。”

  小乞丐未曾料想被以這種方式介紹,羞答答的站在跟前,對著眼前身著明黃外袍的人問好道,“爺爺好,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小老頭剛端起茶杯畷飲,卻是被這一聲問候叫得嗆了水。他趕忙放下茶杯,內里運氣調息才沒嗆出聲來。身旁紅衣少女靜默站在一邊,神情淡漠,姿態端莊,與剛進門時判若兩人。只有小老頭知道,他這個徒弟卻是在強忍憋笑。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自當為人師表。要淡定、儒雅、高級,不能亂發脾氣。

  此時,胡子便是他的偽裝,小老頭氣定神閑輕撫長須。觸及長須時不忘用余光掃上一眼,須發烏黑發亮,并無灰白,為何那小姑娘要喊自己爺爺呢?

  玩鬧歸玩鬧,正事還是要說。讓小孩去一旁與小雪玩鬧,便跟師父說清前因后果。

  “大概是家中遇難,就剩她一人,徒兒實在看不得她小小年紀就沿街乞討,若是不幫她,怕是撐不過幾日。”

  小老頭聞言不為所動,仍是撫著他那順滑飄逸的長須。

  “師父!”凌若略帶嗔怪,“你幫是不幫?”

  “不幫。”小老頭停手,定色看著徒弟。

  凌若剛要罵他冷血,他繼續道,“有可能嗎?”

  那這意思是…凌若大喜,向來淡漠的臉難得露出明媚笑容,“師父這是同意收留她了?”

  小老頭吊銷著眼角瞥向她“口口聲聲叫我師父,根本沒個徒弟樣。既然你想留,便留。”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凌若心知得了便宜當然要賣乖。于是快步走到小老頭身后,舉起她的小拳頭,快如搗蒜地給師父他老人家捶背。小乞丐在那頭和小雪玩得歡脫,感覺坐在桌旁兩道目光正看向這邊,便對著二人粲然一笑。

  “看,小姑娘多可愛。”這邊與師父說著,凌若還不忘對著小乞丐眨眼。

  先前在石橋廣場已知曉小姑娘境遇,家室自然不便現在詢問,待她何時準備好了再細聊日后打算吧。

  “怎么不錘了?”

  凌若方才仔細思量,手中動作慢了幾分,竟是被小老頭挑了毛病。便加快速度用力錘了下去,“怎樣,這力道如何?”

  “甚好。”

  “師父啊”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停下手中動作喚了一聲,“徒兒雖未入江湖卻是知曉些規矩的。”

  “怎?”

  “那些江湖俠客初次見面是不都自報家門,說明自己師承何人身在何派嘛,那我咧?”

  “你什么?”小老頭瞇縫著眼,心里明知徒兒所問,卻故作不知。

  “以后要是有人問我何門何派,徒兒該如何回答?”

  成為女俠的第一步要會功夫,這一條滿足了。那下一步嘛,自然需要將名頭打響。若是師父名聲響亮,徒弟也不會被人輕視。凌若激動的搓起手等著小老頭的回答,想起數月前師父與眾人那番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的打斗,能有這身功夫,想必出身亦不簡單。

  小老頭卻是未作言語,繼續捋著長須。

  “師父?”過了會見師父還未回答,凌若試探性的又問了一句。

  “嗯?”

  “師父的師父是誰啊?”換一個方式繼續問。

  小老頭又是沉默。

  莫非犯了師父禁忌,這個問題不能問嗎?可是看小老頭神色如常,并不像生氣。

  也罷,可能她的體質就招神秘人吧,不說便不說,反正如今已認她為徒,害怕師父跑了不成?

  日子還長,等相處久了,早晚都會知道的。

  凌若停下手中動作走到小老頭面前道,“師父不說,那徒兒去跑榜了。”

  小老頭淡然點頭。

  小乞丐玩得有些累,便靠在床角打盹,懷中緊緊抱著一臉不情愿的小雪。看凌若離開房間,心想終于能解脫啦!小雪輕輕掙脫小孩,“嗖”的一下回到主人懷中。

  想當初師父曾與凌若說過“怕什么,有師父給你撐腰”,這句話讓她心中暖了許久。

  然而——

  自己有沒有多一座靠山有待商榷,得更加努力賺錢倒是真的。自小雪后,師父的加入又多了一張吃飯的口。“唉…”凌若長嘆一聲,為何讓年紀輕輕的她經歷如此生活壓力。

  好在師父并非三餐皆用,聽聞修煉到辟谷后便可多日不食,想必師父早已過此境界。吃食時間隨心所欲,她覺得小老頭不過是想使喚自己跑腿罷了。

  先前對辟谷休食持嫌棄態度,認為此等行為太過喪病。“吃”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事情之一,若放棄美食該是多么乏味。然而,當一個人需要負擔多張嘴時,突然覺得辟谷的存在太有必要。

  如此,凌若不得不繼續堅持每日跑榜維持生計。

  修習劍術后,之前不敢接的委托如今倒是可以放手一試。不僅如此,跑榜收益比過去增加不少。

  偶爾看到行醫、護送此類因麻煩而被人忽視的榜,凌若也會完成。原因很簡單,有錢拿。錢多錢少她并不在意,對她而言不過是多跑幾步的事。

  凌若心腸軟,看不得有人受罪。榜文報酬低微,卻可能是對方能支付的最大限度。本著能幫多少算多少的想法,沒少接瑣碎的委托。有時遇到給不出錢的,收到一些瓜果蔬菜,心情也是極好的。

  又是站在熟悉的位置掃視整塊告示榜,城東富庶宅區需要一個搬運工,看了一眼位置,“哎,這不是糧店老板家?”既然是認識的人需要幫忙,凌若想都沒想便撕下榜單。

  只是自踏入告示榜這片區域,便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四下打量著她,著實不自在。是她今日臉上有東西還是衣服穿反了?借著看榜的姿勢迅速瞄了一眼衣著,一襲榴紅色的交領碎角裙,腰間系有兩塊玉佩,與尋常無異。又瞅了一眼胸前,小雪乖巧的窩在懷中睡覺,沒鬧出任何動靜。

  真是奇怪…

  凌若抬頭掃視四方,方才焦灼目光頃刻消散。

  難道是她的錯覺?

無線電子書    何以酒歌兩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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