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無此意!”
此刻她是真的慌了,突然理解什么叫做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剛才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頃刻之間榱棟崩折。凌若的神色不再淡漠如常,而是拼命搖頭否認。
看到此番場景,伍子眉頭微蹙,難不成是他想錯了?
“姑娘一番好意,是在下小人之心,還望姑娘寬諒。”
哎?對方變臉竟如此之快?
“是我考慮不周。”
原意是想將瓜送出去,再借機跟著去伍子家中一觀。
眼下,計劃趕不上變化,瓜也送不出去了,想實行此計著實困難。
正在此時,貓兒突然跳離懷中,沖著北部跑去。
“啊!小雪!”
聞聲,小雪回頭沖主人叫了一聲后毅然決然的跑走。凌若對著白貓離去的方向燦然微笑。呵呵,小雪認凌若為主后,便可與她心有靈犀,自然通曉主人意愿。自它跳出懷中的那一刻起,凌若便也知道這是小東西要施展拳腳為主消愁了。
但見少女面色慌亂,眼中含有淚光,略帶哭腔的喊道,“小雪,你要跑去哪!”
于是西瓜也不要了,隨手扔在一旁便拼命追趕。
剩伍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姑娘,姑娘,你的瓜!”
二人越過石橋廣場,穿梭人海。
前面的白色貓兒受到驚嚇四處逃竄,白衣女子緊跟其后邊喚邊追,“我的貓兒,莫要離開我啊!”最后面還跟著一位纖瘦男子,一手拿瓜一手提著網兜狂追不舍,氣喘吁吁道“姑娘,你的瓜…”
白貓的身影到城北后便消失無蹤,“這可讓我從何找起”,凌若停在巷口,手足無措。
沒多久,伍子才追到跟前,不知道是他身子骨太弱還是姑娘身法輕快,追起來竟是這般困難。
在外有些時候,冰鎮西瓜早變成炙烤西瓜。剛才一頓追逐,瓜肉表面結了一層軟塌塌的皮,看著已經不再新鮮。
凌若一臉抱歉,“對不住啊,貓兒突然跑掉,一時情急竟忘記兄臺。”
“呼呼”伍子連喘數聲,“沒…沒事的,姑娘,你的瓜。”
他可真是執著,凌若心中想著,卻沒有接,“兄臺受我牽連,瓜都吃不得,我心有愧,還請收下我的那份。”
“這…”伍子面露難色,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西瓜被二人這般推來推去也是會難過的,他們知道嗎?
“姑娘買了瓜一口未吃卻都給我,怕也…”
“不如只留一塊給我,剩下的你拿去可好,這樣我也不用擔心吃不完,兄臺損失的瓜也算補回?”
“這…”
“別猶豫啦,我回去找人借把刀。”
伍子家就在前面巷口拐角處,凌若故作不知。
看她馬上就要返程,伍子輕嘆一聲,略有難色道了句,“我家就在附近,還是由我來吧。”
得逞!心中偷笑。
“那怎么好意思打擾呢。”
“無妨。”
算著時間,將近申時,快到去王府與何氏匯報的時候,今日怕是要晚些了。
不過若真的有所收獲,即便遲到何氏又怎會在意。
凌若安靜的跟在伍子后面。
“姑娘,就是這里了。”
映入眼簾的是繽紛盎然的花墻,幾日前初來此地,花草還未像今日這般繁茂。凌若不禁感嘆“好美啊,兄臺真是個熱愛生活的人!”
“姑娘謬贊。”說著,伍子推開木門,正要請凌若進去,門內突然傳來一聲女音。
“燕郎,你回來了。”
聲音不大,卻是被凌若聽得一清二楚。
伍子心虛的趕緊掩住木門,面帶尷尬之色,對著凌若道,“姑娘,勞你在此等候。”
凌若佯裝沉浸賞花之樂,頭也不回道,“好”。
伍子進門后趕忙關上大門,凌若貼近墻邊豎起耳朵細聽,慌忙的腳步聲以及人聲。
不用猜,與他細語之人必然是當日提及的美貌女子,也就是府外偷人的玉竹。
屋里院外不過他們三人,即便沖進去捉奸,怕也沒有人能作證,反倒是徹底撕破臉皮,后面的事也沒法繼續。
原本指望何氏派人探聽玉竹出入府宅時間,看來是不必了。
凌若細細觀賞矮墻的花朵,美則美矣,此間花草絕非市面凡俗之品,先前心中尚有疑問,如今大惑全解。
摘下一朵藏于袖中,正此時伍子挎著一個籃筐從院中出來。
“姑娘,西瓜切好備在籃中了,家中有事恕不能招待。”
凌若接過籃筐,沉甸甸的不向只有一兩塊,“哪里哪里,是我叨擾了。既然兄臺家中有事,小女子便不多打擾。”
將籃筐跨在腕上,拱手拜別。
伍子亦是以禮相送。
待凌若剛走不遠,院中女子走近門旁問道,“是她?”
望著白衣少女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