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陸生:你做不好,一樣公事公辦
陸晉教育完幾個大嘴巴的同學后，緊跟其后過來，碰到童妍秀時她們還站在那里。
“陸晉，你怎么也在這里？”
陸晉的回答跟葉臻一樣“在這里當然是吃飯啰，麻煩借過。”
“你不會是跟葉臻約了吃飯的吧？”童妍秀試探性地問道。
不敢確定，是因為大學兩年多，葉臻沒跟任何男同學有往來，就連女同學也只跟她一個較親近，所以…
陸晉撇了撇嘴“是又怎樣？”
說著，不顧兩人震驚不已的表情，從她們身邊走過。
童妍秀某同學…
這兩個風馬不相及的人竟然能混在一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葉臻與陸晉兩人一前一后入座后，菜式也一一上桌。
陸同學感謝的陣仗還真不小，圓形桌上擺滿了各式豐盛的菜肴、點心，美食誘人，但葉臻十一點才結束早茶，再美味的食物胃也裝不下，嘗了幾口后便放下筷子倒茶喝。
陸晉問她是否不合胃口，她搖了下頭，讓他慢用。
他也不跟她客氣，桌上的菜被他干掉一大半。
葉臻抬腕看了看時間，問他“不是說有公事要跟我談？”
酒足飯飽了的陸同學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看她“讓我消消食再發給你。”
發給她？葉臻無語了。既然可以發給她，那還特地約她這頓飯？
陸晉又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喝完后才拿出手機，偏偏這時手機響了。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葉臻只能繼續等。
陸晉接電話并沒有避她，電話應該是學校打過來的，大概講了些實習的事情，不到三分鐘就結束了。
隨后他便將個音頻文件發給她，說有事要回學校便匆匆離開。
葉臻從樓上下來，午餐高峰已過，大堂里客人少了很多，也沒再碰到童妍秀她們。
車子一直在等著她，葉臻上了車后才打開陸晉發給她的音頻。
“高浩宇，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小聲點行不行？”
“你做多久了？馬上收手。”
“沒多久。杜城以前一直在做，就算是犯法也不止我一個，你看到他出事沒有？他不找我做也會找其它人，何必放過這種機會？”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浩宇，你還是不要參與杜城的私幫生意為好。杜城是什么人？羅總的親信，到時萬一出事，第一個拿來替罪的人就是你。”
“不會出事的，這種事情在業內數不勝數，都是心照不宣的，你見誰出事了？我們又不是造假，是真材實料按照所有流程生產，檢驗，只不過是每批貨多生產一些而已，誰能輕易查出來…”
原來，如此。
葉臻讓司機直接去陸氏，陸懷遠在辦公室里與謝筱晴及另外兩名主管開會，正在討論遠航下個月上推介會的事。
葉臻本想回自己辦公室，陸懷遠卻招手讓她過去一起聽。
原本計劃在10月上市的遠航投資，因當時光伏能源項目被人舉報有問題遭到股資委的反對后，積極處理問題，項目早已重新啟動，一切運作正常。
在這段時間里，謝筱晴還談了另一項目，南非一家礦業公司，目前進展順利，若無意外，在推介會開始之前便可以并入遠航旗下，當前遠航要面對的是26億的資金缺口需要解決。
“這部分缺口，陸氏不會調資金過去，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最后，陸懷遠很確定地跟謝筱晴道，語氣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
“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解決。”
謝筱晴沒做任何的要求與辯解，起身與兩名主管離開，辦公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不到半個月時間，筱晴能順利將缺口填好嗎？”
“那是她要解決的問題。”
“你可是oss。”
“oss是做決策的。”
oss的話沒問題。
項目之所以會出現這么大的缺口，是因為這是遠航對對方的第二次出價。
第一次報價是較對方當月前二十個交易日的成交量加權平均價格溢價35，他們報價之后，便有另一家國外礦業集團報出比遠航每股高出142元的價格。
隨后，遠航對其價值再次進行評估，認為該礦業資源潛力巨大，資源勘測進展良好，而且他們預計銅礦價格會長期走勢上漲，所以再次提高報價。
與他們竟爭的某礦業集團，前不久才剛剛完成了另一樁收購，資產負債率過高，財務壓力大，在遠航再次出價后，想要跟著提高報價竟爭的可能性為零，所以便撤回了收購要約。
但遠航再次報價后溢價達到46，比原先計劃要多付出26億的資金。
這部分資金，陸氏不打算調動，所以，只能是他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陸生公事公辦的模樣挺讓人害怕的。”
葉臻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她在想，若是這個項目放在她手上，要在半個月之內解決這么大的資金缺口的人是她，她又該如何？
陸懷遠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認真道“你做不好，一樣公事公辦。”
陸生威脅完陸太便起身接電話去了，留下陸太一個人坐在那里思考，如何才能不被陸生“公事公辦。”
兩人在辦公室里，一個電話不斷，間或處理公事，一個就這么靜坐著思考，時不時對著筆電敲打一陣。
明明各做各的，卻又有一種分外的和諧，一直到家中來電，追問他們幾時回，兩人才停下手中的事。
葉臻看了看表，離星辰與妹妹抵達時間還差四十分鐘，便決定在公司等她們落機后一起回陸家。
陸懷遠端了兩杯果茶過來，葉臻接過來時挑了挑眉“陸生換口味了？”
“恩，該換換了。”陸生含笑道。
“恩？”葉臻不解地看他。
“醫學證明，咖啡因會降低受孕概率。”
“所以，以后我們喝點更健康的。”
“會不會很難受呀？”
一樣東西成了癮，要戒掉應該是很難的事情，就像抽煙，明明知道是有害的，很多人卻依然難以戒掉。
“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圍內。”陸懷遠輕了輕喉嚨“今日跟你同學談得怎么樣？”
提到這件事，葉臻拿出手機將音頻放給他聽。
“他們這是利用萊寶的商標去盜產產品，以公謀私，你有沒簽署過加大產量的文件？”
陸懷遠聽后蹙眉，問她。
她剛接手營養保健品業務沒多久就碰到這事，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設陷？
葉臻搖了搖頭。
“孟小姐呢？”
“我問過她，她說簽過幾份，但都是正常的海外訂單生產計劃。”
“回去查清楚。”
葉氏是取得了萊寶的品牌經營權與商標使用權，但是每年還是要向他們交納版權費。他們私自加單生產不僅省掉了版權費與代理費，連稅務那邊都逃掉了。
若是他們還在原料上做手腳，將責任轉嫁到她們身上，后果不堪設想，到時背鍋的就是她這個負責人。
聽完他的分析，葉臻眼皮急跳了兩下，想到上次秦生到葉氏訪問時，還問了她對于貼牌生產牟利的看法。
當時她是怎么回答的？
而且，杜城他們做這些事，羅依蓮知不知道？自從她進入公司之后，她并沒有再給她制造任何麻煩，這不會是她給她與清雨設下的大坑吧？
“若是查出來怎么辦呢？”
她心有凄凄。
真的要告發到國萊寶那邊嗎？這對她們即將進行的與美心的合作一點好處也沒有。
但他們踩著法律底線營私犯法，以公謀私，破壞正常的市場規則，證據確鑿的話鐵定逃不過法律制裁，界時葉氏的名聲與利益同樣受損。
見她臉色微變，陸懷遠放下杯子，伸手攬過她肩膀“先查清楚再說，就算有人想要借此機會把你拉下水，將你踢出葉氏董事會也不得不顧慮葉氏的聲譽，放心，他們不會拿葉氏開玩笑。”
或許羅依蓮早就知曉杜成做私幫生意，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現在地想利用這件事來陷害逼迫葉臻退出葉氏，甚至將手中持有的葉氏百分之五股權交還給她。
要不然以她狠辣的行事作風，真的有可能告發她，讓她陷入官司。
現在的關鍵就是查清楚清雨這段時間有同有被他們下套簽發了加大生產文件。
若不是陸晉這段音頻，她還真的是蒙在骨里。
“要是這件事我辦不好，你會不會對我公事公辦？”陸太拉了拉陸生的衣袖。
“會。”陸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陸太一臉悲傷“看來我只能找最好的律師做辯護了。”
“傻瓜。”陸生輕刮下她鼻尖，“有我在呢？怎么會讓你出事？你不僅是公事合伙人，更是我的太太，這一點你要牢記。”
“哦，原來陸生也會徇私呀？我以為會被大義滅親呢！”
“現在就滅了你。”
他一把將她摟到腿上，下一秒就將她壓到沙發上，搔她癢。
“啊…救命啊…家暴…”
“家暴？恩？”
“不是…不是…不是…好癢啊，不玩了…”
被他這么一鬧，心中的擔憂消散不少，她氣喘吁吁地靠在他懷中。
男人的大手輕拍著她背后幫她順順氣。
“累不累？”
“有點。”
“今晚好好休息，不許再鬧了。”他輕吻了下她頭頂。
兩人睡得有些晚，早上她又起得早，中午也沒休息，下午又在這里消耗腦力，說不累，他都不信。
“恩。”順過那口氣之后，她抬起臉看他“我想請個助手。”
陸懷遠“陸晉？”
“恩。”
“沒問題。”陸生爽快地應了。
她初涉商場，雖然事事有他照應著，但日后想要獨擋一面還是要培養起自己的親信與幕僚。
想到就做，葉臻坐直身子拿手機撥打陸晉電話號碼。
等了一會兒對方才接起，背景一片吵雜聲，聽得出來一幫人正在打牌。
這位同學，娛樂生活還挺豐富的嘛。
陸晉走出包廂時，耳邊才清靜過來。
“找我有事？”
“你有確定實習單位了嗎？”葉臻問他。
陸晉挑了挑眉“怎么，你有好介紹？”
“我需要一個助理，你有興趣嗎？”
陸晉“…”
助理？女同學的助理？我艸。
“最近我在s城處理公事，需要你的幫助，結束之后，你可以選擇到港做金融投資，或是你有其它意愿？”
“你不會是讓我幫你調查姓高的事情吧？”陸晉馬上就領會她的意思了，“葉臻，那段錄音是我偶然手癢錄下的，若不是姓高的干出那種禽獸不如的齷齪事，我根本不會拿出來給任何人。但你要我去查他，我沒這么大的本事。”
“我相信你，陸晉，只要你愿意過來幫我就行了。”
葉同學這迷之自信從哪來的？
“你幫我也等于幫艾經理。這件事牽涉過大，弄不好會吃牢飯的，你也不想艾經理出事吧？”
陸晉撫了撫額“幫你調查完那件事，我要進陸氏也可以？”
“你想去哪個部門？”
“跟陸生。”
陸同學還真是直接啊。
她看了眼正在悠哉喝茶的陸生，他還需要一個菜鳥助理嗎？雖然這位陸同學成績優秀，但是成績優秀的畢業生又不止他一個。
“這個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
“我考慮一下，朋友叫我，掛了。”
陸晉掛了電話，隨朋友回了包，一幫正在玩牌的朋友起哄“喂，女朋友查崗啊？”
“聽說今日中午陸少爺帶著個靚妞約會呢。”
“怎么不帶出來讓大伙見見？”
“今晚是跨年，沒有浪漫約會？”
“對啊，酒店浪漫去啊“
“神經病，還玩不玩？不玩我走人了。”
陸晉將一瓶未開的酒砸在桌上，一群荷爾蒙極度旺盛無處發泄的年輕人開始了他們喧鬧的娛樂生活。
晚上七點，葉臻接了從h市搭直升機回來的星辰與妹妹后，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回陸家。
當然，鬧的是簡小姐。
葉曦最近與姐姐分開的時間太多，一下機就黏得不行，一秒也不愿意分開。
星辰一路絮絮叨叨地分享著她的校園紀事，當然包括那位熱烈的追求者，學生會會長大人。兩人依然隔三差五進行著你追我趕的游戲，進展當然是沒有。
簡小姐對那一款的帥哥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哪來的時展？但若是單單做朋友的話，他完全ok的，所以時間一長，星辰也會跟他偶爾出去一次，當然還有其它同學一起。
她屬于那種開朗，玩得開的女生，一群年輕人在一起玩得再開心不過，只要不談感情就好。
跨大，陸家熱鬧非凡，甚比農歷新年。
豐盛的晚餐，美酒，星辰與明月姐妹倆的歡聲笑語響徹屋內。
葉曦依然羞怯，卻不再像以往那往不敢接觸人群，但也只是坐在姐姐的身側害羞又開心地享受著這熱熱鬧鬧的場面。
晚飯后，星辰姐妹倆要去市中心看煙火秀，欲將葉臻姐妹倆拉著作伴，被自家舅舅阻止了。
“臻臻最近工作忙，累了，今晚讓她好好在家休息。”
哦，工作忙，累了。舅舅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年輕人有年輕人玩法，大人也有自己的方式。
陸德宣，安李瑩在年輕人出門后也去赴友人的約，熱鬧的家中安靜下來。
葉臻與葉曦在客廳陪老太太看電視時，接到了父親的視頻電話。
葉曦有一段時間沒與父親見面，一張小臉滿滿的都是喜悅之色。
得知他們現在在陸家，葉國禮掛了電話后便要過來看女兒。
葉家客廳，羅依蓮，葉璃，葉明澤都在。
看到許久未回家的父親穿戴整齊地從樓上下來，葉璃便知他又要出門了，她撇過頭不想多問。但葉明澤卻起身朝父親走過去“爸，你還要出門啊？”
葉國禮輕拍了下兒子瘦弱的肩膀“曦曦剛回來，我過去看看她。”
“她現在好點了嗎？”
對于那個印象中總是膽小羞怯的妹妹，葉明澤心里時不時還記掛著。
“好多了。你早點上樓休息，有什么事情給爸爸打電話。”
“那今晚你還回來嗎？”
他知道父母的關系已經冷到了極致，這段婚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土崩瓦解，可心底，他依然希望，父母不要分開，這個家不要散。
他沒有健康的身體，從小到大不能去學校讀書，沒有任何同齡朋友，對外面世界的了解僅限于電視及網絡，除了家人，他什么也沒有了。
所以，他唯一的希望就是一家人可以永遠在一起，但這個愿望似乎很渺茫，只是再渺茫，他還是不愿放棄。
最后，葉國禮只是溫和地笑了下，對兒子道“你早點休息，不要胡思亂想，明早我們一起吃早餐。”
一起吃早餐，不代表晚上他還會回來。
葉明澤一臉失落地目送父親出門。
“明澤，媽陪你上樓，不早了，早點睡。”
羅依蓮走過來，對站在那里顯得瘦弱幾分的兒子輕聲道。
“媽，你跟爸…”葉明澤低下眼，沒有再往下說。
“不管發生什么事，他還是你爸爸，家也永遠是這個家，你不要想太多，把身體養好才是真的。”
“媽，我這病怎么養得好！”
葉明澤難得不高興地回了母親一句。
“傻孩子，怎么就養不好？我們可以做手術的對不對？只是醫生說你現在的情況不需要馬上進行。”
“到需要做的時候就能做嗎？萬一沒有合適的植體呢？”
“這個不需要你擔心，媽會安排好一切。明澤，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有個健健康康的身體。”羅依蓮信十足地安撫兒子。
送兒子回房后，羅依蓮去了書房，葉璃緊跟其后，關上門。
“事情辦得順利吧？”
羅依蓮坐在書桌后面把玩著桌上的鎮紙。
“很順利，上次杜城呈回總部的一份10萬件的訂單簽名，姓孟的并沒有任何疑慮，簡而言之就是現在證據確鑿，這么大額的私產量，光是高價罰款就已是天價數額，還可以立案起訴。”
羅依蓮握著紙鎮的手微微發抖。
“這次，我讓她們吃不完兜著走。”
要么接受罰款認罪，要么把公司百分之五的葉氏股分交到她手上，收拾干凈給她滾出葉氏，永遠別妄想再插手進來。
“媽，陸家那邊會不會插手這件事？”
葉璃頗為擔憂的同時，又隱隱地幸災樂禍。
觸犯法律底線，面臨著官司，這么丟人的事情陸家會不會因此退婚？
“你都說是證據確鑿了，就算他陸家財大勢大又如何？這天下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陸家的掌控的。”
“那我爸呢？他會不會插手？”
“他也插手？”羅依蓮冷笑“他有什么臉插手？若不是他，這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女人的聲音里有著憤恨，有著嘲諷，還有一抹隱約的痛快。
他真敢插手進來，她可以借此機會讓在他在眾多董事面前狠狠地打臉。
公司業務是他主動交出去的，給公司帶來名譽與利益的損失的是他的人，他的女兒，他的情人。
他敢插手嗎？他要怎么插手？拿葉氏陪嗎？除非，他主動放棄公司經營權來換取女兒，情人的平安，但是可能嗎？他舍得嗎？
呵呵…
葉璃看著笑得有些古怪的母親，覺得有些陌生。
葉國禮到陸家看望兩個女兒，陸方女士陪同一會兒后就回房休息，留下葉臻姐妹及陸懷遠作陪。
葉臻對父親始終是客氣疏離的，對于她來說，有些事情可以原諒，有些不行。
但葉曦不同，母親出事的時候，她年紀還小，什么也不懂。
母親去世之后，她的世界只有姐姐與父親，對于父愛，她還是期待滿滿的。
以前是葉國禮忙于公事疏忽她，后來又發生了意外，直到最近，父女倆見面的次數增多，她對父親越發的親密。
時隔一陣未見面，今晚更是開心得如同小時候，他偶爾回家一趟，她便黏著他不放。
此時，她坐在他身側，翻著筆電里她最近與薛嘉瑜設計的包裝圖。
葉國禮一張一張地看著很仔細，時不時側過頭與小女兒低聲說話，畫面挺溫馨的。
只是這樣的溫馨對于葉臻來說，還是有些太遲了。
葉國禮沒在陸家呆很久，時間太晚了。
離開時，葉曦牽著父親的手走在前面，陸懷遠牽著葉臻的手跟在后面。
她最喜歡與他十指交握，不管什么時候，那雙大手都是那么溫柔有力。
送走父親，葉臻陪妹妹回專門為她備著的客房，有一陣子沒睡一起的姐妹倆窩在暖暖的被窩中，彼此依靠，手握著手，如同在s城的這幾年，她們相依為命的無數個夜里。
“姐姐…”
葉曦依然只是愿意開口叫“姐姐”這兩個字，其它的，怎么也說不出口，但葉臻已經很滿足了。
她摸了摸妹妹的頭“不早了，早點睡。”
葉曦卻不肯，翻身過來，一雙秀氣的眼眸大睜著。
昨晚我做夢了。
“做了什么夢？”葉臻輕聲問。
葉曦咬了咬唇；夢到媽媽了。
聞言，葉臻忽然鼻子一酸“對不起曦曦，最近姐姐太忙了，沒有好好陪你。”
雖然她已經漸漸地走出那個狹小的世界，但卻依然還是那個需要家人陪伴的小女孩，可她卻越來越忙，陪她的時間越來越少。
葉曦卻笑了，伸手溫柔地拭掉姐姐眼睫毛上的淚珠姐姐，不哭，昨晚媽媽在夢里告訴曦曦，要過得開心，姐姐要開心，好不好？
“好。”
她們都會活得好好的，開開心心的。
葉臻拉下妹妹的手，幫她掖好被子。
沒一會兒，葉曦就沉沉地進入夢鄉。
樓下客廳的古董鐘敲響了新年的第一聲鐘聲，s城夜空煙火綻放，市民中心廣場迎接新年的人們一片歡騰，又是新的一年呀。
葉臻睡不著，看著妹妹沉靜的臉好一會兒，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后，小心翼翼地起來。
陸懷遠站在陽臺上，望著遠處被煙火照亮的夜空，拿出手機拍下了最絢爛的那瞬間，說了聲“新年快樂，臻臻。”
“陸生，新年快樂。”
身后，傳來女孩甜柔的聲音。
他驚訝地回身，便看到他一直懸在心上的女孩就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眉目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