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平板,舉起手。”
葉擎宇抬起頭,笑著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這位小姐,你是不是找錯人了?”葉擎宇臉上掛著友善的笑容。
海倫面無表情地把手槍頂在他額頭上說:“把手舉起來。”
葉擎宇笑著把平板放下,然后把手舉起來。
他笑著說:“現在可以了嗎?”
海倫眉頭一皺,感覺眼前的人有點琢磨不透。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人拉住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她整個人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拉走。
哐啷——
手槍掉在地上,海倫已經被拉到飛機門口,她雙手緊緊的抓住飛機墻壁上的扶手才沒有被甩出門外。
她的腳踝被黑色的長發裹住,長發正在把她往外拉。
葉擎宇慢悠悠地走到手槍前,彎腰把地上的手槍撿了起來。
把槍口對準海倫,葉擎宇輕笑:“美麗的小姐,再見了。”
海倫臉上沒有露出絲毫慌張的表情,她淡定地放開手,整個人被拉出機艙。
嘭——
飛機外傳來一陣巨響,海倫被扔到遠處的地面上,整個人都爬不起來了。
葉擎宇看都沒有看,直接對艙外說:“都處理掉吧。”
他不想玩了。
“是。”長發青年應了一聲,隨即他的頭發瘋狂的成長,遮住了飛機的門。
童濤頓時慌了,他一邊往飛機跑一邊大喊:“小易!葉擎宇,快放了小易!”
但童濤還沒有走幾步就被姚亮的人給攔下了,姚亮不再隱藏。
他拿著一個喇叭對飛機喊:“葉擎宇,你已經被包圍了,立刻舉起手從飛機上下來。”
葉擎宇置若罔聞,仿佛飛機外面的事與他無關,他走到童易面前蹲下身把她臉上的膠帶紙撕掉。
“看來你父親也不是那么在乎你。”葉擎宇輕笑,“要不要跟我回Y國,比起TD那個空殼子,我對你手上的專利比較感興趣。”
童易狠狠地瞪了一眼葉擎宇毫不客氣地罵:“混蛋!”
葉擎宇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幾分,他伸出沒有空著的手,捏住童易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他對視:“你長得也不錯,要不到了Y國我們結婚吧。”
“你!”童易瞪大眼睛,整張臉被氣得通紅。
葉擎宇是腦子進水了嗎?
童易總覺得眼前這個變態不是葉擎宇,但那張臉確實是葉擎宇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飛機外,姚亮在與長發青年對峙著,那詭異的頭發不止讓人無法靠近,還能擋住子彈。
姚亮從來沒有見過這么詭異的事,基因變異者都是變態。
看到屬下把童濤和宋星洲幾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姚亮對著對講機喊:“給我找一把火槍來!”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童易還在飛機上。
飛機上,葉擎宇已經走到駕駛艙門前。
剛打開艙門,一把手槍赫然出現在他面前,槍口對著他。
“我就說呢,怎么只有一個人在飛機上。”葉擎宇吹了一聲口哨,“沒想到錢總會親自來,真是個驚喜。”
錢逸辰冷著一張臉,他舉著手槍對著葉擎宇說:“把手里的武器扔了,舉起雙手轉身背對著我。”
葉擎宇這次很自覺的扔了手槍,他舉起手轉身背對著錢逸辰。
“錢總,我很好奇,您怎么親自來了呢?”葉擎宇若無其事地問,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手腳被綁著的童易,“難道是為了她嗎?”
錢逸辰舉著手槍頂著葉擎宇的背,他面無表情說:“你要裝到什么時候?我該怎么稱呼你?顧立澤嗎?”
聽到錢逸辰的話,‘葉擎宇’愣了一下,隨即他臉上恢復了友善的笑容。
“原來錢總知道了啊。”尾音拖著很長,一點也沒有被發現的懊惱。
錢逸辰眉頭一皺,這老妖怪的反應太讓人費解了。
難道他還有后招?
錢逸辰搖了搖頭,他不能被這人給迷惑了,這老妖怪最擅長迷惑人心。
“少廢話,下飛機吧。”錢逸辰用手槍頂著‘葉擎宇’的背推了他一下。
‘葉擎宇’順從的被錢逸辰推著往飛機艙門走去,錢逸辰緊跟其后,手槍始終沒有離開‘葉擎宇’的背。
躺在地上的童易艱難地轉了一個身,她看到錢逸辰推著葉擎宇往外走,還沒有松口氣她就看到錢逸辰身后突然冒出一個人影。
“小心后面!”
可惜太晚了。
錢逸辰沒來得及轉身,他的頭被什么東西用力的撞擊到,眼前一黑,錢逸辰摔倒在地。
“不!錢逸辰!”
童易撕心肺裂地喊道。
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錢逸辰的視線很模糊,頭腦仿佛在這一刻停止思考了。
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起身,只能卷著身體躺在地上。
頭部好像有液體流出來,他艱難的伸手舉到后腦勺。
果然,是一片濕潤。
“葉擎宇!你這個混蛋!王八蛋!變態!”童易破口大罵,但她平時不會用臟字,她能想到的罵人詞語實在是有限。
‘葉擎宇’掏了掏耳朵,他撿起錢逸辰丟在地上的手槍遞給那道模糊的人影說:“看住他們兩,我去開動飛機。”
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完全看不清模糊的人影的樣子。
看著那人的樣子,童易的腦海里飄過‘透明人’幾個字。
她記得顧氏醫藥實驗室里的資料里顯示,唯一變成透明人的基因變異者幾個月前就死了,死于基因奔潰。
這個人又是誰?
透明人接過手槍應了一聲,就去把飛機艙門關上。
葉擎宇進入駕駛艙后就把駕駛艙的門給關上了,透明人拿著手槍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像是在看著他們。
童易看不到他的臉,只能看到他手里拿著的手槍。
也就是說透明人不能把他摸到的東西變透明,而只能他自己變透明。
“喂!你沒看到他流了好多血嗎?”童易對著錢逸辰努了努嘴巴,“起碼得幫他把血止住,否則他死了,你賠的起嗎?”
因為手腳被綁著,童易能做的動作有限。
透明人仿佛沒有聽到童易的話,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飛機已經開始動了。
外面依舊能聽到槍擊聲和碰撞聲。
童易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但她知道再不給錢逸辰止血的話,他可能真的要不行了。
就算是個討厭的家伙,童易也不能看著他眼睜睜的死去啊。
好歹錢逸辰是蓁蓁的親哥,她不能見死不救。
“你知道他是誰嗎?”不等透明人回答,童易自顧自地說“你知道Universe嗎?這家伙就是Universe的創始人兼執行總裁,如果他在這里出事了,你和葉擎宇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童易的這句話不是在嚇唬人,錢逸辰真的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們真的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透明人猶豫了幾秒,然后在童易的注視下起身,在機艙里來回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個應急醫療箱。
他慢吞吞的拿著應急醫療箱走到錢逸辰身邊,在童易熱烈的注視下,透明人拿出消毒液和繃帶熟練的幫錢逸辰處理好傷口然后包扎好。
看著透明人把錢逸辰處理好傷口,童易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但她知道這只能算是緊急處理,錢逸辰需要去醫院檢查。
她能夠感覺的到飛機在緩慢移動著,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小乖,把錢逸辰受傷的消息發給蓁蓁。童易用意念吩咐道。
蓁蓁,快來救我們!
“還要多久?”錢怡蓁抓著馬克的座椅問。
該死的!
錢逸辰那家伙怎么會以身犯險?
救童易這種人讓海倫或姚亮去做不就好了嗎?
他湊什么熱鬧?
如果錢逸辰在她面前,她一定會說他一頓。
就算要救童易,也不能像他那樣以身犯險。
此時,錢怡蓁忘了,平時都是她在以身犯險。
馬克已經把踩著油門飛速的前進了:“前面就是機場了,我們…”
車剛從高速下來,他們就看到前方有軍隊的車設了障礙,不允許人和車前進。
“怎么回事?怎么會有軍隊在這里?”馬克疑惑地問。
錢怡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剛準備打電話給姚亮,明玚卻按住了她的手。
他對馬克說:“直接開過去。”
“好。”馬克將信將疑把車開了過去。
他知道明玚曾經在軍隊里待過,所以這種時候只能選擇相信他。
開到障礙前,明玚搖下車窗,打開光幕給攔下他們的士兵看了一份文件。
隨即,士兵立刻開路。
馬克見眼前的障礙不見了,他立刻踩下油門,往已經近在遲尺的機場飛奔而去。
“那是什么文件?”錢怡蓁疑惑地問。
明玚隨意地說:“通行證。”
“你是怎么搞到的?”
不是質問,只是好奇。
錢怡蓁知道明玚身上有許多秘密,她一直在等,等他哪一天愿意對她開口。
明玚突然表情嚴肅地看向錢怡蓁,他說:“等事情處理完了,我就跟你說。”
雖然心里很好奇,但錢怡蓁聽明玚這么說就不再多問。
現在最重要救出童易和錢逸辰。
“姚隊長,我們快撐不住了,那怪物太可怕了!”
姚亮煩躁地聽著下屬的匯報,他也知道那怪物太可怕了,但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飛機已經在滑行,現在不攔下它的話,他們就沒有機會了。
上面除了童易還有錢逸辰,姚亮就知道他不該讓錢逸辰亂來的。
現在好了,賠了夫人又折兵。
錢逸辰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給我聽著!所有能動的車給我開到跑道上,必須攔下那架飛機!”姚亮大聲喊道。
立刻好幾輛車蜂擁而來,堵住了跑道。
嘭——
嘭——
嘭——
隨之而來的是撞擊聲,那名長發青年用頭發把所有的車給掃開了,一輛輛車疊在一起,像是疊疊樂。
怪物!
那絕對是個怪物!
誰能想到頭發有這么大的力氣?
比起錢怡蓁那恐怖的力氣,眼前這個揮舞著長發的青年才恐怖。
他那頭頭發簡直是姚亮見過最厲害的武器,沒有之一。
什么火球、雷電、冰塊,完全沒法跟它比。
除了攻擊,那些頭發還能防御。
這是讓姚亮最頭疼的事。
“我要的火槍呢?怎么還沒有來?”姚亮大聲吼道。
子彈不行,用火總能把頭發給燒光吧。
宋星洲護著宋晶晶躲在遠處,童濤在他們身邊焦急地看著越來越遠的飛機。
“怎么辦?怎么辦?”童濤雙手放在頭上,拉著短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小易還在那架飛機上,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宋星洲已經打開光幕,他把姚亮一群人和那名長發青年對峙的畫面發給錢怡蓁。
他還發了一段語音:“蓁蓁,你們直接從跑道上來,要想辦法堵住那架飛機。”
收到錢怡蓁“ok”的回復后,宋星洲才松了一口氣。
他相信錢怡蓁和明玚一定可以的。
“飛機艙門已經關上了,現在只能攔下飛機先。”
錢怡蓁把宋星洲發來的畫面播放給明玚看,明玚看完頷首說:“我讓軍隊那邊出動大卡車,多來幾輛應該能攔下飛機。”
說完,他就打開光幕戴上耳機打電話。
“我們快到了。”馬克突然喊道。
錢怡蓁往前看去,他們此時在飛機跑道上飛馳,前面就是私人飛機的倉庫。
遠遠的,他們已經能看到一輛四人飛機正在從倉庫滑出來。
好幾輛警車被疊在跑道的兩側,子彈滿天飛。
“那個到底是什么東西?”馬克忍不住問。
黑色的長發在飛機周圍舞動著,像是一個龐大的八爪魚幾乎擋住了整架飛機。
饒是見過各種基因變異者,馬克還是大吃一驚。
此時飛機已經從倉庫里出來了,正在跑道上加速。
“我們快來不及了。”馬克大喊。
明玚已經掛斷電話,他說:“不要改方向,直接撞上去。”
馬克雖然不知道明玚想做什么,但他還踩下油門往飛機的方向開去。
明玚抓起錢怡蓁的手問:“你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