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怡蓁在得知趙依依已經離開帝豪酒店后,她就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了。
趙依依和顧管家果然沒有完全坦白,只是錢怡蓁現在拿不準顧天和趙依依要做什么。
“蓁蓁,你現在唯一要做的是把張義救出來。不管是顧天還是趙依依,那些都是他們的事,跟我們無關。”
錢逸辰的聲音把錢怡蓁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才不管顧家那群人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因為他無法說服蓁蓁離開南山市,他早就不想管這些了。
顧家的事,誰插手誰就倒霉。
有個喜歡打抱不平,見義勇為的妹妹,真的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
這時明玚幾人等的電梯到了,錢怡蓁和馬克本來計劃不與他們一起下去的,但錢怡蓁現在改變主意了。
她直接沖到于洪面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提了起來,不管是明玚還是馬克都被錢怡蓁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到了。
馬克連忙跑了過去,明玚沉默地看著錢怡蓁。
“今晚,樓下在進行什么實驗?”錢怡蓁把于洪按在墻壁上,沉聲問。
顧管家說顧立澤的身體里有顧家家主的靈魂,顧家每一任家主在接任時都需要進行一個繼承儀式。
與其說是繼承儀式,還不如說是奪舍儀式。
繼承顧家家主之位,同時身體被第一任家主的靈魂占領。
上一任家主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十幾年前就開始臥病在床,雖說是修養,其實是滋潤靈魂,等待繼承儀式。
根據顧管家的說法,新家主必須滿二十一歲才能進行繼承儀式。
顧家家主之所以選擇顧天而不是身為‘長子’的顧曉亮,主要因為顧天的身體比較適合繼承儀式。
顧曉亮算是家主留下的候選人,顧立澤完全不在家主考慮范圍內。
但五年前,上一任家主的身體狀況突然惡化,顧天那時候才二十歲,不適合進行繼承儀式。
所以顧家家主召回了顧曉亮來完成繼承儀式,但誰也沒有想到顧曉亮會拒絕,還在家主的逼迫下逃走。
在逃亡過程中發生了嚴重的車禍,當場死亡。
那時候顧家家主的身體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顧天不能用,他只能把目光投到顧立澤身上。
最后,顧家家主的靈魂進入了顧立澤身體才有了后面的事。
繼承儀式一旦完成,需要等五年才能再進行一次,所以顧家家主進入顧立澤的身體后沒有急著進入顧天的身體里。
對于顧管家所說的一切錢怡蓁無法百分之百相信,一個古老的靈魂靠著奪取他人身體活到至今,這種說法完全沒有科學依據。
居然顧家家主能奪取他人身體,那為什么不找個身體健康的年輕,而是盯著顧家三兄弟?
顧管家說是因為顧家家主的靈魂只能進入有同樣血脈的人身上,但錢怡蓁總覺得這種說法有問題。
但她說不上來哪里有問題。
“先…先放我…下來。”于洪掙扎著說。
他的雙手用力去掰錢怡蓁的手,脖子被掐著,他快喘不過來了。
這瘋女人從哪里冒出來的?
就不能好好好的問問題嗎?非要掐著他的脖子。
而且這女人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一只手就能把他整個人給提起來。
就在于洪覺得大腦開始缺氧的時候,錢怡蓁把他放了下來,但她的手沒有離開他的脖子。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錢怡蓁沉這臉問。
于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雖然錢怡蓁已經把他放下來了,但脖子被她掐著總有點不舒服。
真是個瘋女人!
“這位小姐,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否則我會覺得你對我有意思了。”于洪笑嘻嘻地說。
但下一秒他笑不出來了,一把手槍對著他的左眼珠,明玚面無表情地說:“你只需要回答問題。”
于洪懵了,他不過是調戲一下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大力女,居然惹到這尊大神。
他好冤!
怨歸冤,先保住性命要緊。
“今晚樓下確實正在進行一個特殊的實驗,具體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有幾名姓顧的研究人員能參加那場實驗,我這種后來招來的連去圍觀的資格都沒有。”
說到最后于洪聳肩表示自己只知道這么多,畢竟他不姓顧,顧氏也不會完全信任他的。
說來顧氏也是個奇怪的公司,這么大的公司卻搞的像家族企業似的。只要是姓顧的,在顧氏里的地位就比別人高。
“既然你沒有權利參與,你還有權限下去?”錢怡蓁瞇起眼睛問。
顧氏已經封鎖到地下三層的通道了,于洪能讓電梯上來實在是太蹊蹺,她不得不懷疑于洪和顧氏聯合起來多付他們。
于洪攤手:“只是一個實驗而已,他們只用到南側的實驗室,其他地方不會受影響的。”
錢怡蓁盯著于洪的眼睛,見他坦然自若地與自己對視,她也不再為難他了,把他放開。
活動了一下脖子,于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斯!”于洪疼得抽氣,這下手也太重了,一定是留下烏青了。
“顧天逃到張義那里去了。”錢怡蓁看向明玚說。
明玚眉頭一皺,之前錢怡蓁跟他說過顧天被抓,在一個小時前又自己逃走,搞的整個顧氏醫藥實驗室進入戒備狀態。
按道理說,顧天應該會往高層逃,但他卻去找張義,難道他是故意被顧立澤抓的?
“不走電梯,你們想怎么下去?”于洪滿臉疑惑地問。
他從南山市顧氏醫藥實驗室成立后就來這里工作了,除了電梯以外應該沒有別的方法下去。
而且他們剛才說的顧天,難道是顧家家主顧天?
于洪突然有一種掉入火坑的感覺,本以為只是陪明玚去樓下走一圈,現在看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他只是想脫離顧氏,并不想與他們有正面沖突。
于洪覺得腦袋疼了。
不止是于洪,正在地下三層的張義也覺得腦袋疼了了。
這個姓顧的居然帶著他在顧氏醫藥實驗室里亂闖,還被一群保安追著跑。
長這么大了,張義還沒有這么瘋狂地跑過。
“在那里!記住不能開槍!不能傷到顧天!”
聽到身后的聲音,張義只好加快步伐,他覺得腿快不是自己的了。好在那些保安好像有什么顧忌,不敢開槍。
咻——咻——
他們不敢開槍,但不代表顧天不會開槍。
“啊啊啊!”
聽到身后的慘叫聲,張義一點也不想轉頭,只能抱著電腦往前跑。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跑在他前面的顧天,這家伙一臉淡定地往身后開槍。
誰來救救他!?
他不想死在這里啊!
帝豪酒店,1802套房。
“顧天是瘋了嗎?居然帶著張義這么跑,難道他就不怕被抓嗎?”童易目瞪口呆地看著監控畫面。
張義那小子抱著他心愛的筆記本電腦跟著顧天亂闖,兩人看著像是在顧氏醫藥實驗室地下三層毫無目的地亂跑。
這樣下去他們遲早要被抓的。
“他現在也只能這樣跑了。”錢逸辰頭也不抬地盯著他面前的幾塊光幕,“顧立澤已經發動所有的人力去抓他,看來是鐵了心要在今晚進行繼承儀式。”
童易瞄了一眼大光幕上另一個窗口,錢怡蓁幾人正在沿著電梯維修爬梯往下爬。
“你們為什么一定要去地下三層?”于洪不滿地嚷嚷,但他也不敢太大聲或反抗,只能一邊順著爬梯往下爬一邊小聲抱怨。
維修爬梯是緊貼著墻壁修建的,每次只能容納一人。最先下去的是馬克,然后是錢怡蓁,明玚是最后一個。
另一名Hash的成員被留在二層看守著電梯口。
幾人大概爬了半個小時才到達地面,于洪整個人都不好了,雙腿在不斷地顫抖著。
那可是將近十米的爬梯,而且他有輕微的恐高癥。
“地下三層的保安都被顧天和張義吸引過去了,你們所在的區域沒有什么人。”錢逸辰的聲音在錢怡蓁耳旁響起。
錢怡蓁眉頭一皺:“他們現在在哪里?”
如果太遠的話,他們還要趕過去再趕回來,會浪費很多時間。
“不算遠,離你們大概有一百多米的距離。”錢逸辰頓了一下,“他們把自己關在一個實驗室里了。”
錢怡蓁眉頭已經皺成川字,顧天在搞什么?
逃出來就算了,還拉著張義到處跑。現在又把自己關在一個實驗室里,真的是讓人費解。
“文樂呢?你能找到文樂嗎?”錢怡蓁問。
文樂那小子說是要去救顧天,但到現在還沒有和顧天匯合,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如果不是錢怡蓁提醒,錢逸辰都快忘了這個人了。在文樂和蓁蓁他們分開后,錢逸辰再也沒有看到他了。
“我要找一下,不過以文樂的速度以及對地下實驗室的熟悉度,他應該能輕而易舉地避開監控。”
錢怡蓁知道錢逸辰要花點時間檢查監控,而且不一定能找得到。
“我們先去看看情況。”明玚提議道。
他們都到這里了,沒有理由不去看看情況。
錢怡蓁和馬克都沒有意見,幾人拉著于洪一起進入了地下三層。
“我能不能在這里等你們?”于洪抖著腿問。
錢怡蓁斜了他一眼,然后拎著他的衣領說:“想要我們幫你求情,你起碼得做點事,你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于洪沮喪著一張臉,他后悔了,真的好后悔。
錢逸辰幫他們規劃一條最安全的路,越靠近顧天和張義所在的地方他們開始遇到不少保安。
對付幾名落單的保安對于他們來說不是什么問題,都被錢怡蓁給敲暈了。
“在實驗室門前圍了很多人,快堵住整條走廊了。”錢逸辰盯著監控說。
錢怡蓁和明玚對視一眼,人比他們想象的還多。
“現在怎么辦?外面圍了好多人。”張義一邊敲打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一邊緊張地說。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他就知道他不該去答應A的請求。
“給我閉嘴!找到沒有?”顧天不耐煩地說。
他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大門前,手里拿著手槍盯著被他鎖上的鐵門。
顧立澤要他的身體,所以他不會讓人對他采取過激的措施。
這座實驗室的設計他也有參與,對于正座建筑的架構熟悉不能再熟悉了。
顧天有一百個辦法離開這里,但他現在還不能離開,他要先找到他的大哥。
張義不敢再開口,他一邊找資料一邊向童易求救。
已退休的弓長:這個姓顧的瘋了,快來救救我(┯_┯)
無敵小可愛:安了,有他在沒有人敢用武器,他是你的護身符。
已退休的弓長:見鬼的護身符!
無敵小可愛:我們正在幫你查資料了,你再等等,反正你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已退休的弓長:你們?
張義覺得他發現了不得了的事,A居然和別人合作了,那人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入A的眼。
火星人:還有我。
已退休的弓長:…
無敵小可愛:…
又是這個火星人,張義覺得這里絕對有‘奸情’。
要知道A平時就是獨來獨往的,從來不和別人合作。就算她是TD首席科學家,也不怎么和下屬合作的,最多是讓那研發部的人給她打下手。
“你還要多久?”顧天有點不耐煩地催促道。
雖然趙依依已經查過無數次,依舊沒有什么結果,但顧天覺得這個張義應該能找到什么。他不求張義能找到顧曉亮尸體的下落,但希望他起碼能找到點線索。
死了五年了,顧立澤卻沒有把顧曉亮的尸體火化掉,這其中絕對有問題。
顧天相信,顧曉亮的尸體里一定有什么秘密,所以顧立澤一直保留至今。
他現在能用的人太少了,懂電腦的更少了,只能找這個張義來幫他找。
“你知道你們這個服務器上有多大嗎?你以為我有魔法棒,揮一下魔法棒就能找到嗎?”張義瞪了一眼顧天。
要是平時,張義一定沒有這個膽量來懟顧天。但實在是顧天把他給惹毛了,加上現在他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平安的從這里走出去。
不可否認,張義開始自暴自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