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熠是被一陣噼里啪啦聲吵醒的。
這些年,北京大部分地區都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物業為了增加過年的喜慶,就在除夕夜12點的時候,在小區里放電子鞭炮聲,制造一下氛圍。
只是唐熠沒想到他們在十幾層都能聽到這煩人的聲音。
他幽幽轉醒,人還躺在躺椅上。
將身上不知幾時多出來的毛毯拿掉,他坐起身,環視臥室一圈。
蔣凡晞靠坐在床頭,正低頭看手機。
手機屏幕發出的白光射在她臉上,看得出她眉心緊蹙、神色凝重,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唐熠走到床邊,將身上的家居服脫掉,掀開被子,在她身旁躺下,閉眼笑了下:“不是說不看嗎?”
話剛落,手機被丟過來,砸在他胸膛上:“不看就不看!”
他把手機丟回床頭柜上,一個轉身,把靠坐在床頭的祖宗帶進懷里,壓到身下。
房里的燈全被關上,只留下落地窗前一盞暖黃的氣氛燈。
他俯望身下還氣呼呼的祖宗,抬手捏了捏她圓鼓鼓的臉頰:“沒看到滿意的?”
蔣凡晞別開臉。
唐熠的手機實在是干凈,干凈到她都找不到臺階下了。
相冊里,除了一些跟工作有關的圖片外,剩下都是平時生活里給她拍的照片,和她有關的一些圖片,比如前陣子書柜的設計圖、成品圖之類的。
微信也沒幾個人,大部分還是跟她聯絡為主,至于那個“北京端莊青年群”,他壓根就沒主動在里頭說過什么,有時候別人艾特他出去玩,他也都借口推掉。
蔣凡晞把唐熠手機里為數不多的軟件都一一點開查了遍,沒發現什么,其中一個英文軟件需要密碼,看上去像是公司內部聯絡軟件,可能涉及到商業機密,所以上鎖了。
“你這是沒看明白呢還是看到什么不高興的?”唐熠壓在她身上,又捏了捏她的臉頰,“還有什么沒看好的,我打開給你看?”
“哼,”蔣凡晞抬手撥掉他的手,“你的秘密肯定都是在電腦里。”
“那我把電腦開了給你查。”唐熠說著,作勢要下床。
蔣凡晞用腿勾住他的腰:“算了,太晚了,明兒再說吧。”說完松開腿,翻了個身,閉眼假寐。
身側的床墊微微動了一下,接著便是一陣被子被拉動的窸窣聲,再然后,她就被攏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唐熠從身后抱住她,手輕輕撥開她的長發,吻她的后頸。
靜謐的夜里,他的吻帶來繾綣的氣息,悄無聲息卻又溫柔至極,仿佛要在她身上點燃一把火。
蔣凡晞以為他要施行“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正想提醒他自己例假在呢,沒想到他吻了一會兒,卻只是將她緊緊抱在懷里。
“我不喜歡抽煙、不嗜酒,對男女之事也沒有特別熱衷,所以你擔心的那種事情,基本不會在我身上發生。你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擔心我投資失利,把資產都賠光變成窮光蛋。”
唐熠說這話時,雙腿夾住蔣凡晞睡裙下光裸的兩條腿,腿部皮膚摩挲著她的,粗濃的腿毛刺著她。
唐熠這人毛發旺盛,上至發質濃密粗硬的頭發,下至四肢密集的毛發,都是又密又粗。而且他聲線低沉渾厚,喉結突出,X事上也特別持久。
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就是個雄性荷爾蒙旺盛的男人。
有如此優越的先天條件,再加他那豐厚的個人資產,要怎么玩女人都沒問題了。那些身家千萬的小老板都要包個二奶三奶的,他千億身家,竟然說他不特別熱衷男女之事?
蔣凡晞狐疑,問:“為什么不熱衷?很多有錢人都喜歡玩女人的,你為什么如此特別?”
唐熠半晌沒說話,在組織措辭。
過了會兒,說:“我得先糾正你一個觀念。”
蔣凡晞閉眼:“你糾正,我聽著。”
“女人不是用來玩的。”他認真道,“女人如果是你的家人和愛人,那是用來尊重和疼愛的;女人如果是同事,那是用來工作的;女人如果是陌生人,那不宜隨便接近。”
先總結,后分點,分析得怪清楚的。
蔣凡晞一噎,消化了一下內容,才說:“那我怎么知道你只是說得好聽還是真這么想?你這人嘴巴厲害,黑的都能被你給說成白的,誰知道你心里在想啥?”
唐熠失笑,被她鬧到沒脾氣。
將她身子翻過來面向自己,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炙熱的胸膛上:“我們在一起兩年,這兩年我表現得怎么樣你還不知道?我要真裝,能裝兩年?那不得憋死?”
說著,腿又蹭了一下她的。
濃密的腿毛蹭得蔣凡晞心里也跟著毛躁起來,手抵了抵他的胸膛,氣道:“把你的毛褲腿拿開,刺死了!”
唐熠偏不拿開,還越發用力磨蹭。
蔣凡晞“啊”一聲,翻過身去,抬腿踢他:“太刺了啊,你明天把腿毛全給我剃了!”
“那不行。”唐熠堅持,“腿毛是男性魅力的象征。”
“你外出不都穿長褲嗎?你這是要養腿毛騷給誰看?”
“騷給我老婆看啊。”唐熠壓過來了,俯身吻她,在她耳邊低聲喃喃,“老婆…”
他邊吻,邊用手撓蔣凡晞的腋下,蔣凡晞被他撓得咯咯直笑。
倆人鬧過一陣,最后又回歸躺椅上的姿勢——唐熠仰躺著,蔣凡晞趴在他身上。
唐熠一手枕在腦后,一手輕拍她的背,不時低頭吻她,像母親安撫自己的小寶寶那樣。
樓下的電子鞭炮聲停了,四周靜謐無聲。
蔣凡晞趴在唐熠身上,能聽得見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也能隱隱察覺到他此時身體正緊繃著,因為某些原因。
在她身體不方便的時候,唐熠從來不會提其他要求讓她取悅他。一般都是抱著她,倆人說說話,直到困了,抱著彼此安然睡去。
蔣凡晞這兩天不上班,睡得晚起得晚,唐熠剛才又瞇了會兒,此時倆人都沒有睡意。
她氣兒也消了大半,把玩著唐熠的耳垂,問他:“你說你不熱衷男女關系,那你熱衷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