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凡晞說完就想走,用力甩了兩下手臂,沒甩開。
唐熠將她的手臂攥得更緊,一扯,她整個人被唐熠拉到跟前,干脆抬頭直面他。
“你知道對方是好人壞人就傻乎乎往上湊?人讓你去廣州你就去?你不怕被人賣了?”這是唐熠第一次用這么重的口氣跟蔣凡晞說話。
蔣凡晞一時沒反應過來,低頭望著鞋尖,半晌后,悶悶道:“如果是壞人,當初為什么要資助我們?”
唐熠涼笑一聲:“十年前是好人,十年后不一定還是好人。壞人他也不一定不會做善事!”
見蔣凡晞不說話,他又問:“你跟你爸說過這件事?”
蔣凡晞起先沒吭聲,后面才小聲道:“…沒。”
唐熠輕哂:“為什么不說?”
蔣凡晞沒好意思說自己聲稱年后去廣州是唬唐熠的。
唐熠拉著她要上樓。
她本來就不想讓他上去,這會兒便用力掙扎:“你放開我!你回去!別去我家!”
唐熠回頭看她:“你爸還在等我們上去吃午飯。”
“我會和他說你有急事回去了!”
“我沒急事。”
蔣凡晞火了,像一頭被惹怒的小獅子一樣怒視著他:“你剛還說自己尊重我、認同我,你現在在做什么?”
唐熠登時醒過來,松開了手。
他把張牙舞爪的小獅子攬進懷里,吻了她的頭發一下,說:“別跟那個人去廣州,答應我。”
蔣凡晞掙出他的懷抱,整個人往后大退一步:“你讓我覺得很有負擔,別這樣,我不喜歡。”
唐熠登時無言,只剩滿心無力。
蔣凡晞轉身上樓,鐵門嘭一聲關上,唐熠沒來得及跟上去,被堵在門外。
他在門禁機上按了房號,剛接通,又被掛掉,怕打擾到蔣志存,便沒去按第二次,想著等有人開了門,自己再跟著進。
二月下旬的北方,徹骨寒風像刀子一樣在耳邊刮著。
唐熠回到亭子里等待。
這一等,就等了大半個小時。
又陸續有老人從樓道里出來活動,大概都是吃好午飯了。
“你是這樓里姓蔣的那家女娃的男朋友?”
唐熠回頭看向正手指蔣家那幢樓的中年阿姨,不答反問:“你是?”
對方收回手,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年輕人,別找這家的女娃。”
唐熠皺眉,面色不悅:“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她爸爸是抑郁癥跳山沒死成才癱瘓的,她媽媽在那之后就出去外頭跟人家姘居了!家里亂得很!這女娃跟她媽媽一樣漂亮,就怕性子也遺傳到她媽媽的水性楊花…”
“知道造謠要吃官司么?相不相信我報警?”唐熠拿出手機,開了錄音,舉到對方面前,“來,繼續說!”
對方一驚,啐了一聲“不知好歹”,轉身跑下亭子。
唐熠收起手機,斂去憤懣,深吸一氣,抬頭看向面前這一幢斑駁老舊的老公寓樓,情緒復雜。
他沒想到蔣家是這種情況。
早上見蔣志存坐在輪椅上,以為是意外導致的癱瘓,完全沒想到是自殺未遂。
而蔣家大過年的卻沒見女主人,家里也沒見任何遺照或牌位,他下意識就以為或許是單親家庭。
沒想到,原來蔣凡晞是有母親的,但是另在外頭…
唐熠沒再深想,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剛好一個人從樓里出來,他趕緊出了亭子,趁著人家開門的機會跟著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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