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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熠不解。
蔣凡晞輕抿一口雞尾酒,就那么幾秒時間,她覺得唐熠或許已經從井勤那兒知道她當年受資助的事情,便就覺得告訴唐熠也無妨。
酒杯被輕放到杯墊上,她微笑道:“不瞞您說,我當年去德國留學是受人資助,而我也答應過資助人,學到東西就要回國。所以…我應該是沒辦法去戴姆勒的總部了。”
唐熠微訝,但很快反應過來,試探道:“資助人讓你一定要回國的原因是?”
“具體不清楚,”蔣凡晞搖頭,“只是托人帶話給我們,讓我們學成回國,為國效力。”
唐熠聽明白了,說:“為國家效力不一定要在國內。你如果在戴姆勒學到先進的管理或技術,在不違法的前提下將經驗帶到國內的車企,其實也是另一種支持民族工業振興的方式。”
“也許吧。”蔣凡晞心情苦悶,“他不跟我見面,我不清楚他的意思。”
“不跟你見面?”
蔣凡晞默認,沒再多言。
她跟資助人之間的聯系太復雜,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更何況唐熠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她也不想在這輕松愉快的夜晚絮叨那些往事。
“我倒是理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唐熠忽然說道。
蔣凡晞偏過臉看他。
饒是井勤已經告訴過她答案,但她不介意再聽一次:“嗯?”所有跟資助人有關的事情,她都想聽。
唐熠放下酒杯:“因為怕麻煩。他可能很忙,時間全部被工作擠滿,沒有多余的時間給你們回應。”
蔣凡晞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笑了下,沉默地喝著酒,看著墨色一片的河面。
自從那天與井勤吃過飯,她心情就一直不太好,白天忙碌于工作,情緒也就暫時抑下;到了晚上,閑下來了,難免會想起那些無力的事。
今晚和唐熠這一番提起,心情愈加消沉。
她兀自喝著酒。
女孩嫣紅的唇瓣輕觸晶亮的杯沿,酒液順著她的喉嚨一路滑到胸腔。她今晚穿了一件明黃底色的吊帶長裙,白色的薄開衫掩住兩條白嫩的胳膊,鎖骨下方露出來的肌膚大片的粉紅。
她沒有化妝,皮膚清透干凈中帶著粉嫩,仿佛每個毛孔都散發著香甜的氣味。
這是唐熠第一次見她如此成熟嫵媚的模樣。
她在唐熠眼里,無疑是漂亮的,像所有優雅的職場麗人一樣,卻沒有讓他印象深刻的地方。
但今晚的她,氣質矛盾而又濃烈,不似平時的散漫隨性,她肆無忌憚地消沉著,卻又妖艷嫵媚。
唐熠心想,或許是酒精的功勞。他斂眸,克制地移開目光,將杯中所剩不多的橙黃色酒液一飲而盡。
冰塊與酒杯撞擊發出脆響,蔣凡晞偏頭看過來:“好喝嗎?”
唐熠啞聲:“要不要試一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