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時自始至終沒用將建議釋放出來,反倒是劍法和法術上越來越假的強橫。
談墨微微瞇眼,認真的盯著他的每一個招式,方時余光看見她的神態,出手更加的狠厲。
煉丹師很快就被他逼到一處角落,退無可退,“我、我認輸!”
全力擋住方時的一劍已經讓他丹田翻涌,氣血紊亂,若是再來只怕是小命都要交代在這。
“我只是金家的一個門客罷了,受雇于金老家主,自當護著小少爺,但在下實在是能力不足,此番我認輸!”
方時續在手上的訣將散未散,談墨不由得站了起來。
在他猶豫的時候,伸手按住他的手腕,“得饒人處且饒人嘛!”談墨笑瞇瞇地勸住方時,眼睛里的賊光明晃晃的,方時不滿地哼了一聲,退開。
談墨走到那丹藥師跟前,問,“前輩這樣的,不好好在宗門呆著,怎么跑出來啦?”
這樣的煉丹師,難道不該藏家里供著?
煉丹師見識過她的實力,自然不敢以長輩自居,苦笑道,“小道友說的那是普通的宗門和時間,并非是金家吧。”
“金家難道不缺你這種煉丹師么?”
說到這個,煉丹師給自己塞下一顆丹藥后,有些驕傲地抬了抬下巴,“在下的煉丹術在金家眾門客中自然是翹出,要不然也不會被挑出來陪著小少爺出來游歷!”
談墨挑眉,等著他的“但是”。
“但是,也只是門客中略勝一籌罷了!若是跟金家本家的人比,在下可什么都不是!”
談墨等人俱是驚艷不已,尹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驚訝地問:“茗山金家的人?”
煉丹師瞅了好一會兒沒看到人影,心下納罕。
高階隱身符,沒有元嬰修為是無法察覺的,否則賣這么貴,談墨非翻臉不可。
“正是!”
尹棲,“難怪!”
談墨嘖了一聲,不滿地嘟囔,“你倆這么神仙對話能不能讓我們也聽懂了再繼續?”
什么茗山金家?難怪什么玩意兒?
“茗山金家是天衍界一個不出世的煉丹家族,世代煉丹大家!如今市面上所賣的高品階丹藥的丹方,至少五成以上是出自茗山金家,高品階帶銘文的丹藥更是絕大多數出自于金家。”
煉丹師在他停下之后補充道,“煉丹一途上,金家可謂是天衍界的泰山北斗,是以許多煉丹師和醫修無不以能進金家修習為榮。金家本家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煉丹高手,就連被你們…擒住的小少爺,雖然年紀小,性子也頑劣了些,但是在煉丹的造詣上卻有著非比尋常的天賦!”
談墨掃了眼小胖子,撇嘴,“真沒看出來!”摸著下巴,談墨好奇地問,“這樣的家族,按理說應該很多人都想收歸麾下才對,他們怎么能安居一隅不被打擾不說,還能廣收門客的?”
尹棲,“那是因為他們的一個老祖!據傳那是金家千百年來最有天賦的一人家主…”
還是個女子。
故事也很俗套:那位女家主在剛及笄的時依照家族舊例外出歷練,金家的所有人都是這么過來的,只是誰也沒想到她會在歷練的途中愛上一個凡人,甚至孕育了子嗣。
夫妻兩人帶著還在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定居下來,男耕女織,練劍讀書,倒也是平順的過了幾年。只是后來金家遭到諸多門派的圍攻,意欲逼迫金家歸順,她不得不返回天衍界。
可圍攻金家的幾大世家早就做了完全的準備,在她離開后就拍了弟子下到凡間捉拿她的丈夫和孩子。
只是不知哪里出了問題,孩子沒被抓住,只抓了那男子一人。
為了逼迫金家就范,那些圍攻的世家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當時的女家主在金家地位雖重,但并不是主事之人,別說是她的丈夫,就連妻子也在對面被挾持,金家家主也同樣面不改色的拒絕了他們的要求。
結果可想而知。
后來女家主悲痛之下入魔,修為用丹藥提升了數倍不止,再加上成魔后少了諸多估計,茗山一戰,血流成河。
最后她站在敵人和本家弟子的血泊里,道,“茗山金家,千年之內,不得入世。”
她恢復了神志之后,強行坐上了家主之位,將這條規定寫在了金家的族譜里,雖然金家眾人對此置喙頗多,但后來子孫是絕不敢違逆先祖命令的。
更何況,她雖后來一直深居簡出,但金家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否定她對于世上諸多覬覦金家之人的震懾,當時所服用的丹藥曾一度被人踏破門檻相求。
后來有人傳她瘋了,也有人說曾看見她多次去往凡人界尋找自己的孩子。
只是最后結果如何,確實無人知曉了,沒過幾十年,她便含恨而終。
至于她煉制的可以瞬間增加人修為的丹藥,也隨她一并隕落。
談墨聽完不由得唏噓。
“所以后來金家人再行出來歷練,一定要有護衛陪著,一則保護金家子弟的安危,二則防微杜漸,怕無人干涉,再出現一位情癡。”
常朵已經重新跳回到談墨的肩膀上,看了看小胖子,吐槽道,“就他這樣又胖又丑,心思惡毒的,只怕沒哪個姑娘能看上吧!”
談墨,“…”扎心了!
煉丹師嘆了口氣,“其實小少爺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剩下的話他沒說,望著談墨問,“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認輸!按照天衍界的規矩,我可以答應你們一個要求。”
談墨,“啊…其實也——”
“你跟著我們吧?”常朵攔住她的話開口,只是這要求就有點過分了!
常朵,“你跟著我們,我們護你周全!作為回報嘛,你給我們偶爾煉點必要的丹藥就行!”
煉丹師,“…這位…小道友還是莫要搶人所難了,輸給你們不算背叛金家,但我若是跟你們一同離開了,以后在這天衍界怕是也無法立足了!”
談墨敲了敲常朵,“行了,你自己都是個累贅,有什么資格決定再帶個拖油瓶?”
拖油瓶煉丹師,“?”被侮辱了!
解決完這邊,剩下的兩個融合期修士早在方才說話的功夫就已經被阿大徹底弄昏了過去。
談墨上前檢查,一拳頭垂在阿大的胸口,“阿大進步了,都學會用丹藥了!”
阿大面無表情,看了眼她另一只白骨森森的爪子。
此刻已經無需再藏匿身形,只是要怎么單獨吧小胖子弄出來又成了一個難題。
“若是去掉這陣法,里面那個元嬰修士我們肯定對付不了!”
談墨皺著眉頭繞著陣法轉,指甲都快被她咬禿了,這才開口,“那就只能我自己也進去,想辦法從他身上把靈獸袋給搶出來了!他修為不高,打他我還是打得過的!”
阿大則有點擔心。
因為他還記著方才那煉丹師說的話,里面的小胖子可是個煉丹的天才,若是手上也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她在里面吃了虧可沒人有把握能進去救她。
“放心吧,這好歹是我布的陣,還能把我自己殺在里面不成?”她將常朵重新扔回到阿大手里,自己踱了幾步,閃身便走進了陣法。
如今陣法四個位面只用了三個,談墨進去后便直接進了第四個位面。
按照方位來算,她的位置應該是在東南角,而元嬰老怪進去的未免則是在西南角。
那位傻呵呵的融合期修士和那個追進去的修士則是一起進了東北角,小胖子恰好和她成對角。
如果她要到小胖子哪里去,直接穿肯定是穿不過去的,那就只能選從東北或者西南繞過去。
兩相對比,沒人懷疑談墨應該選西南方向。
只是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是,這陣法每一個未免的四個角都有傳送口,而且會傳到哪里誰也不確定,有可能是回到原地,也有可能去其他三個位面中的任何一個!
談墨在里面按照乾坤八卦走了幾步,握著黑刀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別人看不懂的符號,然后就直接邁進了元嬰老怪跟前的小傳送口。
常朵倒吸一口涼氣,“她這是做什么?難不成還打算去和那老東西殊死搏斗?”
那可真是以卵擊石。
阿大蹙著眉頭盯著里面,認真地看著里面的每一點細節。
尹棲倒是和常朵有不同的一件,“其實走那條路也未嘗不可!”
同一個位面不代表一定會遇上,東北角有兩個人,還有一個金丹期,相比進只有一人的西南角,反而變數增加了不少。
她選擇西南角進去,萬一僥幸沒碰上元嬰老怪,就可以直接到達那位金家小少爺的位面。
至于另一種萬一,誰也沒去想,想就是死。
就在眾人的膽戰心驚和談墨的新庭信步里,談墨抬腳進了傳送口,可是身形一晃,又回到最一開始進去的地方。
談墨,“…”
眾人,“…”不是說這陣法是你畫的么?牛呢?
然后就像是時間不停的回放一般,談墨的伸向總是再重復那樣一個片段,乾坤八卦走步,進傳送口,回到原地。
數十遍后,再傻的人也看出來,尹棲,“我們看到的不是真實情況?”
阿大,“她說在里面能互相看到,只是無法及時交流,并且環境也會因為進去的人數多少而發生變化…其他的時說了我們也聽不懂…”
尹棲,“…也就是說我們看到的不是真相,里面的人看到的其他未免的人也不一定是真相?那談墨到底是進去了沒有?”
楊夫人聲音幽幽的,“怕是,早就進去了!”
“嗯?”
“你們看,小胖子現在身上已經沒有他先前裝靈獸的袋子了!”
幾人定睛去瞅,還真是!
尹棲,“…這陣法,好大的手筆!”
“那是!孤陋寡聞了吧,我可是聽說當年咱們在養魂木里還沒意識的時候,她便帶著…唔…就他,”她轉向方時的方向,“帶著方時可是破解了掌門的無數疊加的陣法,把當時上山考核的弟子給救出來的!你數她陣法厲不厲害?更何況那還只是二十多年前!”
現如今的談墨,他們已經更看不懂了,不說她那套極其讓人驚艷的刀法,就是這布陣施法的速度和能力,怕也是同輩中的較為出眾的了!
“哎,人比人得死啊!”
尹棲輕哼,“我們這是情勢所逼!”
“呸!那當初在秘境呢?同樣是情勢所逼,可咱們就是不如她啊!”
尹棲無言以對,卻抬頭問阿大,“談墨是什么靈根的修士?”
阿大,“雜靈根,掌門親口說的。”
常朵,“…”
尹棲,“…”
信你個鬼!
然而陣法里的談墨這會兒卻遇見瓶頸了!
靈獸袋她偷到手了,只是不知為何她明明是傳回了自己先前進來的未免,可居然和那元嬰老怪打了個照面。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最后還是元嬰老怪盯著她手里金小少爺的靈獸袋,緩緩伸手,“還回來!”
談墨頓了下,直接將靈獸袋塞進胸口的法衣里,捏著訣,隨時準備出手。
那元嬰老怪早已經被她的動作氣的胡子上翹,橫眉豎眼地怒叱,“荒唐!不知廉恥!”
談墨齜牙,“廉恥什么的,能保命么?能讓我拿到自己要的東西么?”
元嬰老怪氣結,“你是為了那只翡鳥算計我們吧?”
“哎呀,被您看出來了呢!”
“你并非風靈根和風系法術的修士,要這翡鳥何用?”
談墨實話實說,“還不是因為晚輩當初曾經答應他妻兒如果見到他,定要告訴他早點回去。”
“妻兒?”
談墨點頭,“是!所以這不僅僅是一只可以拿來當契約靈獸的鳥兒,還是個鳥兒爹,有妻有兒,一堆!”
元嬰老怪的臉色更加奇怪,喃喃,“這世上竟然還有翠鳥?還有他們的幼崽?在何處?”
談墨搖搖手指,“前輩,我勸你還是別想了!這么些年,天衍界希望得到翡鳥的還少么?可是你見誰抓到過了?是吧!那就只有三種可能,第一種,確實不存在了;第二種,它們自身很強;第三嘛,它們屬于很強的人,前輩以為,這只翡鳥屬于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