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朵語不驚人死不休,咬著指頭羞澀地垂下垂眸,細白的脖頸都染上了粉紅,“那個,你這么騎著,對那里不好,你先下來吧!”
方時憋得臉色通紅,側臉到一旁。
談墨,“…噗!哈哈哈哈哈…”
畢俠,“…”操!
他這飛行法器沒少遭人暗地里嘲笑,可是明目張膽說出來的很少,但是敢這么直白說出口的女子,常朵是第一個!
談墨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小師姐,你真棒!
畢俠從半空中下來,正了正一貫,又重新回復稱她風流倜儻的模樣,緩步而來,“你們三個是一隊?為什么你們能落在同一處。”
常朵湊到跟前,積極解釋,“是談墨抓住了我們,所以一起下來的,你的隊友呢?”
畢俠撩了一下他飄逸的發絲,“我和他們分散了,正準備去找。”
言鈞笙文弱,修為不上不下,真打架弱的可憐。
朱瀅是個醫修,那就是個香餑餑,誰見了都能啃一口,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視不管。
談墨顯然也想到了,終于停下笑僵的臉頰,正色問,“你落下的地方應該和他們相距不遠,周圍沒什么發現?”
畢俠搖頭。
談墨抿了抿小粉唇,轉頭看向常朵和方時,“小師姐,方師兄,對不起!我知道這是比賽,但是我們家小小姐他們都生死未卜,這地方也不知道有什么兇險,我得先去找他們!不知你們有什么安排?”
常朵害羞的看了一眼畢俠,一臉正氣,“都是同門,我們豈能不管不顧?我陪你!”
方時沒說話,但也并沒有打算離開,談墨搓了搓自己手,湊近方時,“方師兄,你看你打架厲害,為人熱忱,一定不會放心我們兩個弱女子的,和我們一起吧?”
方時:你睜眼說話的不要臉本事是真的強!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么優秀。
談墨見他不說話,扯了扯他玄色的法衣,“一起唄!說不定還能繼續配合,練練你的劍意,你肯定再找不到另一個比我還適合的陪練了,對不對?”
方時被她扭捏的小女兒作態弄得雞皮疙瘩都爬上來了,錯開一步躲開她的糾纏,傲慢地嗯了一聲。
談墨眼睛彎成月牙,“方師兄真是個好人!”
方時:我特么信了你這張嘴!
畢俠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三個,“如此,就一起找吧!不過先約法三章,你們三個人,我只有一個,可別趁機對我下黑手。”
常朵撥浪鼓似的搖頭。
談墨嗤笑,“我們要想弄死你,還用跟師叔你廢話那么多?是吧,小師姐?”
常朵頓住,不回應。
談墨哀怨地看著方時,“完了,我們中間要出叛徒!”
常朵害羞的睨了她一眼,轉頭又嬌怯怯的看看畢俠。
談墨,“…”這常家怕是養了個賠錢貨。
達成協議,四人繼續在這荒蕪的地方繼續前行,只是談墨總有一種錯覺,有什么東西在周圍虎視眈眈。
她幾次轉頭回顧,卻又什么都沒發現,只覺得四周陰嗖嗖的。
談墨,“你們覺不覺得這地兒又有點冷?”
兩個男人沒說話,常朵兩只招子都定在了畢俠身上,談墨話沒人回應,她只好悻悻地撇嘴。
行叭!誰讓幾個人中間就她修為最低呢!
只好運氣靈力給自己取暖。
可他們走了半晌,一個人都沒發現,只發現了幾個腳印留在地上。
“這地兒不對,你看他們的腳印,在這里就消失了。”畢俠當先停下腳步。
常朵單純地往好處的想,“或許是他們沒在地面走,御劍飛走了呢!”
方時搖頭,“不是。”
談墨越看臉色越沉,因為這腳印小巧,一看就是女子的腳步,而且和陸予蘭很像。
然后不等其他幾人反應,直接飛起。
只是越往上飛,溫度越低,能見度也越來越低,談墨眉頭蹙得越緊。
這特么什么鬼地方!
談墨下來之后,感覺身上的冷意更深,臉上的笑意不見,開始悶頭往前走。
方時和畢俠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這丫頭明明就是筑基初期,為何神識感覺比他們還要強橫?
但是兩人誰也沒開口,跟著她繼續往前走。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終于再次聽到聲音。
談墨瞇眼看前清前面的人,一道靈力直接覆蓋到他身上。
“言師兄!”談墨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言鈞笙似乎并無感覺,仍舊揮著他的大筆隔空畫符,似乎在和什么東西纏斗。
談墨閉眼凝神,感覺周圍的變動。
可是在她的神識范圍內,卻沒有絲毫一樣,所以,言鈞笙到底在和什么東西打斗?
言鈞笙這會兒也快崩潰了!
他被拖下沼澤后,直接落在這陌生的地方,然后還沒等爬起來,就直接感覺識海里鬧翻了天。
一道黑色的影霧霸占了他的識海,鬼魅似的飛來飛去,無論他怎么努力都驅趕不出來。
后來他強行封閉了識海,試圖阻止那東西作亂。
“嘻嘻,你想關著我?”
孩童似的聲音戲謔又不懷好意,“你太弱了,關不住我的,別白費力氣了!”
言鈞笙眼睜睜看著它黑影從他的識海里溜出來,在他周圍飛舞。
可是無論他怎么驅逐,都無濟于事。
“言鈞笙!”
談墨差點被他一筆戳個窟窿,氣的大罵,“我好心好意來救你,你就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還想打我!恩將仇報啊!”
雖然話是這么說,可是談墨手下沒停,一邊格擋他得到法術,一邊試圖靠近他。
畢俠站在后面,指尖彈出一道靈力,直接把人定在原地,談墨飛身而上,兩只手啪啪幾巴掌就差把他扇成一直豬頭。
“你再不醒,你這狀元腦袋都快被我打成豬腦袋了!言鈞笙,言師兄,快點醒!”
他剛剛那樣子,明明就是想被魘住了。
她看別人跳大繩都是這樣來的,先扇再打,直到人清醒。
言鈞笙感覺自己被那黑影閃了無數個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可是他全身就被束縛,任人宰割。
“唔!”
腰上狠狠挨了一腳,言鈞笙痛的嗚咽。
“啊!”
胸口又來一拳,這誰家的孩子,力氣這么大!
談墨看他怎么都不醒,氣得張牙舞爪,張嘴就咬在他手腕上。
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牙齒流進口中,腥甜的味道彌漫。
“…她是狗么?”
“可能屬狗的?”
“女人本色?”
圍觀的三人看傻眼了,其實早在談墨那亂拳打死老師父一通亂揍的時候,三人就傻了!
方時是自小被撿回來培養的修士,常朵自小在修真家族如珍如寶的養大。
至于畢俠,小時候是太子,長大了是天子,后來更是難得的修煉奇才。
他們仨這輩子都沒嘗過肉搏的滋味,這種拳拳到肉的毆打雖然不怎么美觀,但卻意外的讓人熱血沸騰,如果不是那丫頭的打起人來毫無形象可言的話。
“她這樣真不會把人咬死?”常朵怯生生地往后退了一步,半邊身子藏在畢俠身后。
她從沒見過一個女子如此粗魯,竟然對人拳腳相加。
畢俠跟她相處的時間最長,還經歷過生死,對她的這沒譜的形象比另外兩個了解更多些,“不會,她雖然看著不著調,但是輕易不會弄出人命。”才怪!
不過對象是言鈞笙,他還是相信這個混蛋東西還是心里與點數的!
談墨被口腔的味道弄得有些作嘔,呸呸兩聲,破口大罵,“言師兄,你要是再不醒來,別怪我不客氣!”
活動了一下手腳,談墨抬腳就準備往言鈞笙下三路踹,嚇得剛睜眼的言鈞笙本能的往下一蹲,談墨的腳直接落在了他臉上。
剛剛他正在試圖掙脫束縛,跟前的那黑影卻忽然像是被什么東西碰上了一般,吱哇亂叫,看上去比他還疼,隨著一縷金色的流光將它纏繞,那小東西直接被化成了泡影。
可是他睜眼就看到有只腿在打他命根子的主意!
雖然他不用傳承香火,可以經不起這樣胡來啊!
“咳咳,言師兄,我也是為了救你,你別生氣啊!”談墨圍著言鈞笙轉了好幾圈,看著他臉上的腳印和鼻子里流出來的血跡,心虛地解釋。
言鈞笙斯文地抽出一方絹帕嘶嘶哈哈地給自己清理,“無礙無礙,我知道你是想救我!方才多謝你了!”
談墨臉紅了一下,撓了撓自己的小腮,不好意思的掏出一顆丹藥,“要不你把這個吃了把,能讓你的傷好快點!”
常朵眼睛都直了,“三品化瘀丹,談墨,你這…”也太奢侈了吧。
言鈞笙顯然也認識這東西,忙起來行禮道謝,“這太貴重了,你還是好好收著!而且要不是你我也醒不過來,要酬謝也該是我謝你才對。”
談墨把丹藥往他手心一塞,不容他拒絕,“好啦好啦,咱們誰跟誰啊!別客氣!快跟跟我哦們說說剛才是怎么了?”
言鈞笙整理完自己臉上的傷,簡單地把自己的遭遇講了一遍,然后若有所思的盯著談墨,“你剛剛確實沒給我用別的法術?那那道金光是怎么回事?”
畢俠等人也扭頭看她。
談墨瞪眼,“你們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我是長得挺好看的,但小師姐還在這,你們得給她點面子嘛!”
常朵,“?”
畢俠一腳瞪過去,“正經點!”
談墨嘖了一聲,“說得好像我之前不正經一樣!我真的什么都沒做,他們三個可以作證的!我就是嘗試著把你喚醒而已,雖然…可能手段粗暴了點,但是有用不是?”
方時,“…”那豈止是粗暴!
常朵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畢俠雙手摁在太陽穴閉了下眼睛,“她做了!”
談墨,“?”
畢俠,“她對你拳打腳踢,要你手腕,還差點絕了你身為男人的資本。”
談墨皮笑肉不笑,“假道士,朋友還做不做了?挑撥離間?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跟言師兄感情好?”
畢俠風流一笑,“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們感情再好一點!比如知己知彼,有來有往什么的!下次你有事兒的時候,讓言師侄也能同樣能救你。”
談墨差點兒別他氣吐血——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言鈞笙看了看自己已經結痂的手腕,若有所思。
方時卻提起了他的質疑,“你是說有東西可以鉆入修士的識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進來的人是不是都有可能?然后在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不停地消耗靈力,直至靈力耗盡,死在這里?”
幾人聽了他的話,心中一凜。
言鈞笙更是感同身受,內視了一圈自己體內的靈力,“好像不止。”他臉色難看,“我的靈力不能回復。”
談墨,“什么意思?”
言鈞笙臉色發白,“我體內用掉的靈力補不起來!”
他一說完,其他幾人也內視了一下,臉色同樣變得難看。
所有人的靈力都是用掉多少就剩多少,絲毫沒有任何補充的跡象。
也就是說他們體內本身的靈力用盡了,在這里就是個沒用的廢人,恐怕連尋常人都不如!
而落下來的時候,為了抗爭那沼澤,所有人靈力都耗的差不多了,這會兒基本上都算得上強弩之末。
談墨檢查完自己之后,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哎呀,怕什么嘛!不就是這里沒有靈力么!以前在凡人界也不見有多少靈力啊,我不還一樣修煉成仙了么?你們倆說對不對?”
談墨看向言鈞笙和畢俠。
畢俠,“…”我不是,我是用皇家的靈石堆起來的!
言鈞笙,“…”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看書的時候忽然頓悟了而已。
談墨恨鐵不成鋼地瞥他們一眼,豬同伴啊!緩解氣氛,調整大家心態懂不懂!
算了,指望不上這倆悶驢!
談墨翻出乾坤袋,從里面跳出幾瓶丹藥,隨便倒出來一顆塞進言鈞笙的嘴巴里,“就算里本身沒有靈力,你們進來秘境準備的總有補靈丹吧?咱們省著點,靈力用在刀刃上,還怕出去之前靈力不夠用?別擔心啦,我們還是快去找剩下的人吧!我擔心他們也跟言師兄一樣,時間越長對他們越不利。”
常朵抓緊自己的乾坤袋,忽然問了一個靈魂的問題,“所以,為什么我們四個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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