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墨臉上的皮一抽,再瞅瓶子,那蝎子的螯鉗已經能動了…
這是什么求死不能的手法?
金嬤嬤依樣接好了蝎子的另一只螯鉗,但是到了尾部的時候,因為這只金背殺人蟹不太配合,幾次未能成功。
金嬤嬤輕哼一聲,談墨只覺得耳朵嗡嗡,眼睛都快從眼眶里飛出來。
好在時間段,難受的感覺也一晃而逝,再看瓶子里,呵呵,那只蝎子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
但是不管怎么樣,談墨都堅定地認為,以后,絕對,不能招惹金嬤嬤!
等到金嬤嬤把蝎子的尾巴弄好,他談墨乖乖地站到嬤嬤跟前,等候差遣。
結果嬤嬤只是把那只透明的玻璃瓶遞給她,“去把它用酒跑上兩個時辰,然后吃了它。”
“???”
談墨差點兒把手里的瓶子扔出去!
吃了它?金背殺人蝎?
萬物志里排名第十五的有毒靈蟲?
“咋?不想吃醉蝎?那你就這么吞了它也行。”
談墨垂死掙扎,“非吃不可?”
金嬤嬤點頭。
“能烤了或者炸了么?”談墨悄咪咪地問。
回答她的只有一個字,滾!
這是新的折騰的人的手段吧?
她昏睡的這些天,誰又招惹嬤嬤了?
談墨盯著面前的玻璃瓶,差點兒薅禿了頭發。
這怎么吃!
早知道要讓她吃,為什么還要給它把螯鉗和尾巴接上!
正在這時,剛剛被嬤嬤一聲冷哼震暈的蝎子忽然醒過來,透過瓶子,螯鉗對著她揮舞。
一人一蝎,四目相對!
看見他在里面耀武揚威的樣子,談墨齜牙一笑,抓起旁邊的酒壇,拔了蓋子就往里面倒。
原本只是在里面打圈兒溜達,嚇唬談墨的金背殺人蝎瞬間暴起,把瓶子撞得一陣叮咣亂晃,直接倒在地上。
好在金嬤嬤裝進去的時候是折了螯鉗塞進去的,想出來并沒有那么容易,這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總之盡管蝎子反抗的厲害,卻還是沒能從里面鉆出來。
這裝酒的壇子似乎也是小型的儲存法器,談墨將瓶子扶起來,雙腿夾住,繼續往里面倒酒,很快酒液就漫過了蝎子的身被,瓶子的晃動幅度也越來越小。
等到她把瓶子徹底裝滿的時候,里面只剩下飄飄浮浮的蝎子暈著打轉,兩只駭人的螯鉗偶爾抽搐。
這是,醉了?
那么問題來了,這東西就算是醉了,等會兒怎么吃?
就算掏出來,這東西這么大,她也不可能一口吃下啊?
金嬤嬤這會兒不知道轉悠到哪片靈植地里去了,談墨無奈,只能坐在瓶子跟前等著時辰。
小和尚站在旁邊,小肉指頭戳戳瓶子,又把臉貼到瓶子上,使勁兒往里瞧。
“姐姐,你等會兒要吃它么?要不要去去毛啊?你看它的手上好多。”
小和尚臉貼著瓶子,手指著螯鉗里側。
談墨好奇,也彎著身子趴過去瞅,果然,那螯鉗里側布滿了一層細細的絨絨的短毛,在酒水里游曵,忍不住一陣惡心。
這蝎子還不知道用那對東西殺過什么其他靈物作為吃食,嬤嬤該不會就是打算用這些酒把它泡上一泡,就算清洗了吧?
兩個時辰一過,金嬤嬤不知道從哪晃悠了回來,看談墨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面盆大的臉上蕩出了笑。
“閉上眼睛,嘴巴張開。”
眼不見心不煩,也好下咽一些,談墨立刻遵照她的吩咐做。
舌尖一涼,酒氣沖鼻,刺激的她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然后就覺得什么東西刮著嗓子進到肚里。
然后再等片刻,什么也沒有再發生。
談墨掀開一只眼皮。
嬤嬤哪里去了?
瓶子哪里去了?
蝎子哪里去了?
只有小和尚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她只好問他。
小和尚戳著她的腮幫子,驚奇地道,“嬤嬤剛剛把瓶子和那個蝎子都變小了,剛放到姐姐的嘴里,姐姐就咽下去了!”
???
談墨到底沒能跨出房門去找金嬤嬤算賬。
因為體內澎湃的靈力四處激蕩,還帶著摧枯拉朽的氣勢,談墨用腳丫子想都知道剛才吃的那玩意兒有問題。
再也不管小和尚,盤腿坐好,梳理經脈。
把身體里的靈力全部導回丹田的時候,隱隱覺得自己又有突破的跡象?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不知多久,只有小和尚還在屋子里,雙腿跪在門邊,撅著小屁股和一只青蟲在說話。
“小和尚!”
本來正玩得開心的小和尚聽見談墨喊他,瞬間跳起來,跑到她跟前,眨著大眼睛看她,“姐姐!你的修為又提升啦?”
談墨雖然覺得小子聰明,但是沒想到他這么敏感。
“嬤嬤呢?”
小和尚撓撓頭,“嬤嬤出去了啊,讓我幫她看著園子,可是小和尚不放心姐姐,就在窗戶邊上,這樣兩邊都能看到啊。”
談墨,“…”好機智的樣子。
但是談墨是那種會聽話的人么?
所以當金嬤嬤回來的時候,藥園里早已經空無一人。
氣得她沖到陸予蘭院子里要過去把她逮回來。
誰知道知道院子里也沒人。
而正在被金嬤嬤的苦苦找尋的人此刻正站在大小姐陸予棠的房間里。
“今天換你過來,其實就是想跟你說一下之后參加合虛派收徒大比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要求?”
陸予棠說話溫溫柔柔,客氣又敞亮。
談墨可沒這份氣度,“大小姐,奴婢沒什么需求的,陸家肯讓我去合虛派將功補過,就已經是好大的恩德了,奴婢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陸予棠笑笑,“你別怕,要是有什么難言之…”
談墨連忙打斷她,“奴婢沒什么難言之隱!大小姐放心!我是真的沒什么需要的。”
陸予棠端詳了一會兒,終于確認她是認真的。
“就算別的不需要,衣裳首飾總要多添幾件的,以后你也不必再穿下人的衣服了。”
談墨看看自己身上的丫鬟衣服,自己還覺得挺好的!
“沒事,不用啦!我這些已經夠穿啦,奴婢多謝大小姐。”
陸予棠根本沒和她商量,直接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蘭草去庫房取首飾盒子。
談墨惆悵…
她是陸予蘭的丫鬟,這時候收陸予棠的東西,是不是有點背主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