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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撥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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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玉風郡主壓低了聲音道:“是老鼠…”

  許明意愣了愣。

  老鼠有什么可怕的?——捏著尾巴不就扔出去了嗎?

  不過,每個人害怕的東西不同,程度也不一樣。

  “她本就怕老鼠怕得要命,故而我們府上才養了這么多只貓兒…聽葉嫫說,我母親他們幼時跟隨先皇征戰,最初也是居無定所,很是吃過些苦頭的。有一回在睡夢中,被一只極大的老鼠爬到臉上咬傷了鼻子…從那之后,老鼠兩個字,是聽也聽不得了。”

  許明意聽得一張臉也不受控制地皺起,只覺得自己的鼻子突然也緊繃繃的發癢。

  雖說被咬一下未必有多疼,但此等經歷,恐懼和惡心定是比疼痛來的更加深刻。

  若是這樣的話,那長公主此時的模樣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現下她的身份還只是個孩子。

  可是…

  “怎會突然有老鼠冒出來呢?”

  倒不是說長公主府便不會有任何老鼠的存在,只是既然長公主這么害怕,想來府中上下平日里對捕鼠防鼠之事必然是十分上心的。

  且皎皎方才也說了,府里這么多只貓兒——

  若真有老鼠不慎闖入,即便不被嚇得連夜收拾包袱逃離這送命魔窟,只怕沒住幾日,也早被它們折騰的斷子絕孫了吧。

  “我也覺得奇怪呢。”玉風郡主道:“自打從我記事以來,都從未在家中見過老鼠是什么模樣。”

  怎偏偏誰害怕便找誰呢?這是什么孽緣啊。

  玉風郡主悄悄指了指內間,低聲道:“且她又被咬了一口呢…若不然也不至于怕成這樣。”

  “殿下竟是被咬了?”許明意吃了一驚。

  按說老鼠不餓極了應當也不會咬人吧?

  且被老鼠咬,這種事情可大可小——雖說在這種地方不至于出現鼠疫,但也還是要多加防備才行。

  若是后面再起了高熱,可就麻煩了。

  這般想著,許明意忙折回了內間去。

  床邊,長公主才肯伸出手讓阿葵看。

  “這便是被那東西咬傷的…”葉嫫聲音極低地對阿葵講道,唯恐再嚇到長公主。

  阿葵仔細看了看,神情有些疑惑。

  許明意也已走近,此時見了那細小的兩點傷口,心中立時便有了判斷。

  確實是受傷了。

  也有些像是動物的利齒留下的痕跡。

  但也只是像——

  并不是真的就是。

  她看向堪堪停下哭聲的長公主。

  敬容長公主,在撒謊…

  不止是撒謊,且還在做戲。

  而這樣完整的謊話,以及手上的傷口——絕不是一個神志不清的“孩子”,能夠做得到的。

  許明意緩緩收緊了袖中十指。

  也就是說,她面前的長公主,是清醒著的…

  且在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她,她是清醒的——這傷口哄一哄葉嫫和皎皎且罷,但根本騙不過懂醫術的人。

  可長公主如此興師動眾地演這樣一場戲,難道就只是為了暗示她?

  許明意隱隱覺得有些說不通。

  “大哥怎么還沒來?我要見大哥…”敬容長公主...

  容長公主聲音沙啞急切。

  葉嫫輕聲道:“姑娘別急,應當很快就到了…”

  若單單只是殿下的大哥,自然是說見便能見到的,可除了是殿下的兄長之外,那更是當今陛下啊。

  稍有些事情絆住了腳,只怕便出不得宮了。

  許明意的眼神微微動了動。

  皇上要來嗎?

  “殿下莫怕,這傷口應當不算嚴重。”她開口帶著安撫的語氣:“待阿葵清理完之后,上了藥包扎起來便不疼了。”

  本不知道該怎么做的阿葵立刻了然。

  姑娘必然也看出來這傷口不對勁了,既然姑娘說了要包扎起來,那便是要她不要多嘴,也不能讓別人看出不對的意思了。

  阿葵很快做做樣子將傷口清理干凈,上了藥粉,剪了白色傷布將那根手指包好纏緊。

  做完這一切之后,長公主抬起那只手,看了看,嘴巴一癟,眼淚突然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啊,怎么突然又哭了?是覺得她包扎的太丑了嗎?

  阿葵有些手足無措——確實怪她不夠精致了,要不然拆開重新系個蝴蝶結上去怎么樣?

  此時只聽長公主哽咽著道:“大哥究竟何時才能過來…”

  是啊,究竟何時才能來啊,倒是快來哄哄孩子啊。

  ——玉風郡主在心底絕望地道。

  或是她急于擺脫…不,是孝感天地的意念太過強烈,這句話剛在心底落音,就聽丫鬟小跑著來稟,道是皇上到了。

  眾人聞言皆迎去了外堂。

  葉嫫則連忙取了一旁屏風上的嫩粉色罩衫給長公主披上。

  是,她也知道自家殿下這個年紀穿這個顏色多少有些不合適,但不給穿不行啊。

  慶明帝很快被迎了進來。

  敬容長公主一見到近日來待她格外關切的兄長,像是終于找到了依靠一般,朝著人便撲了過去,抱著慶明帝不肯撒手。

  玉風郡主看得目瞪口呆。

  心中卻又莫名有些泛酸。

  她也每日照料著謝定寧啊,怎不見謝定寧這樣抱過她呢?是覺得她不足以叫她依靠嗎?

  說來也怪,陛下沒來,她盼著有人同她分擔這負擔,來了吧,她又忍不住嫉妒——原來做母親的感覺竟是如此復雜,哪怕她只是半路無痛當娘。

  “好了,別叫人笑話…”

  慶明帝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胞妹的肩膀,將人扶著站好。

  敬容幼時從不曾這般與他親近過,經過這段時間特殊的相處,反倒對他信任依賴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自從她重新醒來之后,眼前的親人便只有他一個吧——他們到底是血濃于水的親兄妹,若敬容一輩子如此,他便也可以讓她一直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畢竟,他也不是真心想著要將至親之人都趕盡殺絕的人啊。

  “大哥,我又被…咬了,你看!”

  敬容長公主伸出包著的手指,滿眼委屈。

  “我都聽說了,可要緊嗎?”慶明帝語氣溫和。

  “都流血了!”長公主有些著急地道:“一定是因為父親送我的撥浪鼓不在,我到處都找不到!大哥,你知道它在哪兒嗎?”

  怎么突然又要什么撥浪鼓了?

  慶明帝聽得很糊涂,遂看向一旁的葉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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