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一封密信從六扇門總部回了過來,被人交到了陳宣手底。
陳宣臉色狐疑,將密信拆開,很快臉色一變,立馬從座位上直身而起。
帳篷內的林天海皺眉道:“怎么了乖徒孫?”
“難道出了什么事了?”
法相尊者疑惑道。
“老皇帝賓天了。”
陳宣低語。
“什么?”
“趙麟天死了?”
一群老魔紛紛吃了一驚。
“捕神讓我現在就回去,坐鎮神都,防止宮中內斗,而且信中說了,各大世家如今都坐不住了,相繼有地榜強者入京,恐怕要介入皇位之爭!”
陳宣說道。
“陳小兄弟,這種事情他們愿意爭就讓他們爭去,不管誰當皇帝,反正與咱們無關,咱們繼續玩自己的就是。”
混世魔王樊安笑道。
不少老魔也都笑著點頭。
“不行,這事咱們得管。”
陳宣直接搖頭。
他可是堂堂朝廷西廠總督。
怎么可能與他無關?
況且上官炎的信中提到了妖族的事情,他懷疑有妖族秘密入京了,企圖介入皇位之爭,所以讓他盡快回京。
“乖徒孫說得對,若是咱們還是以前的身份,確實與咱們無關,但現在咱們都是朝廷人員,都已經由暗轉明了,那就與咱們有關!”
林天海開口。
“不錯。”
身邊幾人也紛紛點頭。
“好吧,那我們就回去吧。”
樊安尷尬的道。
他剛剛還是沒有從身份上轉變過來。
陳宣輕輕點頭,當即著人收拾東西,調動大軍,向著神都返回。
皇帝賓天的事被上官炎、八王爺等人刻意壓制了兩天,直到第三天中午才突然宣布。
整個神都震動!
瞬間引發巨大波瀾。
各方勢力全都坐不住了,開始迅速聯系與自己有關的勢力,進行打探與秘密操作。
事實上在兩天前,一些萬古世家和武道大宗的人就已經通過皇宮內的眼線知道了老皇帝賓天的事,所以現在消息傳出,他們倒是一點不驚。
整個神都之地,一瞬間陷入到一種詭異的氣氛中。
各個世家和門閥的門口全都高懸起了白色縞素,整個神都一片慘白,家家戶戶門前都掛了白帆。
陳宣等人在當天下午就抵達了神都。
他們這群宗師、大宗師有御空飛行的能力,所以一路上根本沒耽誤多少時間,倒是那八萬神火軍,只能依靠馬力,沒個三四天的功夫根本別想過來。
此刻的神都,一下子顯得蕭條了下去,原本熱鬧繁華的街道被朝廷迅速清理了一遍,一條條街道看起來空曠而又巨大,再也沒有什么小攤位敢擺在這里。
“陳少俠,你終于回來了,捕神說你回來后,讓我立刻帶你去見大皇子。”
院子中,張霄腰間系了一個白布,迅速迎了過來。
“好。”
陳宣點了點頭。
他將這群魔頭安置在了院子中,跟著張霄離開了此地。
“陳兄弟,白龍族的人怎么辦?”
高順忽然悄摸摸的傳音道。
“先關著,等這事結束后,老規矩處理了。”
陳宣回應了一句,跟著張霄離去。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府邸中。
府邸之內處處掛滿了縞素,滿地都是紙錢,很多侍女、奴仆在低聲哭泣。
陳宣、張霄一路向著里面走去。
最深處,兩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院子中習武。
兩個少年都赤著上身,一身肌肉鼓起,汗水淋漓,其中一個少年抓著粗大的鐵棍,正向著另一個少年的身上狠狠砸去,一擊又一擊砰砰作響。
那個被砸的少年咬住牙關,扎著馬步,硬生生的扛了下去,渾身上下都被打的一片通紅。
“使勁,再使勁,繼續打,還不夠!”
他一邊挨著一邊咬牙怒喝,“龜殼神功的第三重,我今天一定要突破,三弟繼續加力!”
砰砰砰!
旁邊的少年揮動鐵棍,也打得一身是汗,氣喘吁吁。
陳宣眼神怪異,打量了兩個少年一眼。
這是大皇子的兒子?
趙麟天的孫子?
怎么自家爺爺死了也不見他們有絲毫悲傷?
還有,他們這是在練龜殼神功?
陳宣嘴角微抽,和張霄靜靜穿過了這里。
不多時,院子的另一側,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年迎了過來,面孔和剛剛的兩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一看就知,應該也是大皇子的兒子。
“張捕頭,人請到了嗎?”
那少年一上來就問道。
“世子殿下,請到了,這位就是陳少俠!”
張霄拱手道。
那個少年頓時眼睛一亮,看向陳宣,大喜道:“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陳少俠,陳少俠你終于到了,父王和捕神等你多時了,請跟我來!”
他雙手拱起,立刻引著陳宣向著院子深處走去。
后方兩個正在用粗大鐵棍習武的少年臉色一變,猛然間回頭看去。
“我聽到了什么?陳少俠?哪個陳少俠?”
那個扎著馬步,正在挨打的少年失聲道。
而手持鐵棍的少年更是一下將手中鐵棍丟了出去,迅速向著陳宣等人追去,大喊道:“大哥,等等我,是哪個陳少俠,是江湖神話那個嗎?”
扎著馬步的少年也噌的一下跳了起來,迅速追了過去。
“對啊,大哥,是哪個陳少俠?”
他們的速度很快,從后方追來,一下攔在了陳宣三人的前面,氣喘吁吁,眼神炯炯,冒著精光,向著陳宣三人看去,尤其目光更是一下盯住了陳宣。
“二弟、三弟,不可胡鬧!”
那世子殿下低聲沉喝。
“大哥,這位是陳少俠,是哪個陳少俠?”
那位二弟眼神熾熱,小心的問道。
“那還能是哪個?整個大乾能被稱為陳少俠的,除了江湖神話,還能有誰?”
那世子殿下冷聲道。
二殿下、三殿下臉色大喜,納頭便拜。
“見過陳少俠!”
他們單膝跪地,雙手拱起,各個眼睛無比激動。
如今陳宣的名聲傳遍大乾,在江湖界中是名副其實的武林神話,毫不客氣的說,在江湖中的人眼中,他得地位幾乎堪比皇帝。
這兩位小殿下從小就被關在深宮大院,從未闖蕩過江湖,只能從別人口中聽到陳宣的一個又一個傳聞。
每一個傳聞都讓他們感到震撼與不可思議!
可以說,這兩人全都是陳宣最忠誠的小迷弟,若不然也不會去練龜殼神功,甚至兩人都已經秘密加入鐵龜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成為陳宣這樣的人。
如今今天居然能親眼看到了陳宣本人,如何不激動?
陳宣微微一怔,道:“兩位這是要做什么?還不起來?”
“陳少俠,我二人對你仰慕已久,如今終于見到你了,求陳少俠能收我二人為徒!”
“對,求陳少俠收我們為徒!”
兩個小殿下無比振奮的開口。
陳宣輕輕搖頭,道“我現在還沒有收徒的想法,不過若是有空,倒是可以指點你們一二,這樣吧,你們兩人今后沒事西廠轉轉。”
“多謝陳少俠!”
兩人大喜,連連磕頭。
能在陳少俠面前親自接受指導,這種待遇不可想象。
傳入江湖界中,不知道多少人會羨慕的要死。
而且有陳宣親自指導,他們的龜殼神功一定能突飛猛進,攀升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兩人連忙起身,進行自我介紹。
一個叫做趙通,一個叫做趙瑞。
旁邊的世子殿下輕輕搖頭,道:“陳少俠,我這兩位弟弟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棒,還請陳少俠不要好介意!”
“年輕人喜歡這些沒什么。”
陳宣平靜道。
接下來,他們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兩位小殿下全都緊緊跟在了陳宣身后,眼神激動,亦步亦趨,像是化身為了兩個貼身護衛一般。
這種待遇讓一側的張霄暗暗羨慕。
果然,陳少俠無論走到哪里,都像是黑夜中的螢火中那樣鮮明,那樣出眾。
一旦等大皇子繼位,這兩位小殿下估計都要被封王,甚至將來的傳世之君都要從他們中選擇,若真是如此,那陳宣可就是帝師了!
一群人穿過很長的走廊,終于來到最深處的一個府邸。
這處府邸無比幽靜,四面八方栽滿各種花草樹木。
剛一過來,陳宣便是眼睛一閃。
這大皇子府內竟還有陣法大師,這些花草樹木全都暗和陣法之道,一旦激活,估計頃刻間就能發揮巨大作用。
刷刷刷!
突然,一道道晦澀的精神波動擴散了出來,在陳宣和張霄身上迅速掃過。
多數都是宗師,有兩三位大宗師。
陳宣暗暗點頭,對于這大皇子府邸的勢力有了初步認知。
“父王,陳少俠到了。”
大世子來到門外,開口說道。
“好,讓陳少俠進來吧。”
房間內響起一道聲音,伴隨著陣陣低聲咳嗽。
陳宣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位大皇子的身體也不行?
他和張霄走入了房內,只見房間內部,一個面色蒼白,眼瞼發黑的中年男子,身穿素袍,坐在椅子上,一臉微笑,看向陳宣,而那中年男子身邊不遠,則坐著上官炎。
陳宣暗暗怪異。
這中年男子就是大皇子,不過這廝怎么看起來一副被女人吸干的樣子?
難道是這兩天悲傷過度?
“臣見過大皇子。”
陳宣躬身行禮。
“陳少俠客氣了,請坐吧。”
大皇子微笑道。
陳宣稱謝之后,立刻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看向上官炎和大皇子,道:“大皇子、捕神,不知道現在的朝廷形勢如何?”
大皇子則是將目光看向了捕神。
捕神語氣低沉,道:“先皇去世的太過突然,詔書至今未立,而二皇子、七皇子手下的勢力都不俗,已經有一些萬古世家在秘密和他們接觸了,而且東廠的曹公公現在也站在了二皇子那邊,除此之外,還有一群黑虎族的妖族出現,投效了七皇子,表明要支持七皇子繼承大統,所以如今的形式極其不利!”
“黑虎族?”
陳宣眼睛一閃。
“是的,這群黑虎族代表了妖族,這才是最大的麻煩。”
上官炎語氣沉重。
妖族事情始終是一個大患,尤其他們之前提出的一個太古盟約,真假讓人難以分辨,而且隨著天地逐漸復蘇,妖族若是全部出世的話,那這大乾世界早晚會迎來巨大地顛覆。
如今黑虎族公開支持七皇子,這就等于七皇子有了妖族的靠山!
除此之外,二皇子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中州杜氏、隱族伏氏和鳳凰山莊都已經和他接觸。
“現在唯一能占據的理只有一個,那就是長子,自古以來立長不立幼,這是天地正統,咱們只要咬著這個不放就行了,至于二皇子、七皇子身后的勢力,先不要管他們。”
上官炎開口。
陳宣輕輕點頭,道:“關鍵時刻,我可以暗中出手,替大皇子掃平一些障礙。”
他受老皇帝委托,提防妖族插手人族皇位繼承的事。
如今黑虎族敢插手人族皇位繼承,那他說什么得干掉他們。
“能不動手盡量不要動手,不然的話,我擔心會引發更加劇烈的變故,這兩日先以懷柔的策略對待各大勢力和兩位皇子,包括黑虎族也是這樣。”
上官炎說道。
他擔心陳宣動手之后,會引發適得其反的效果。
尤其是黑虎族,若是傷了他們,只怕將來會帶來很大麻煩。
“咳咳…”
大皇子再次咳嗽幾聲,看向陳宣,道:“陳少俠以為如何?”
陳宣微微皺眉。
懷柔嗎?
不是他的風格啊…
“也好,先這樣做試試,不行的話再用暴力。”
陳宣開口。
在他們在這里的商議的時候,外面有人進來宣旨。
大皇子、上官炎和幾位小殿下當即開始去換衣服,身披縞素,穿著喪服,出了府門,向著皇宮趕去。
陳宣也是腰間系了一個白布,跟在了身后。
穿過一條無比寬敞的大街,路過一個菜場的時候,陳宣眼睛一動,在身后的兩位小殿下耳邊吩咐了一些事情。
兩位小殿下微微一怔。
“陳少俠,這是要做什么?”
“兩位小殿下,你們確定一會你們能哭的出來?”
陳宣似笑非笑。
這兩個小殿下臉上一點悲傷之意都沒有,一會要是哭不出來,難保會被一些言官抓住把柄,說他們不尊先皇,所以陳宣得事前給他們想好辦法。
兩位小殿下眼睛一亮,頓時過來,趕忙向著菜場沖去,不一會他們一人抓了一把尖頭小辣椒和大蒜、生姜,揣入到了懷中,再次返回。
陳宣注意到這一幕后,暗暗好笑。
“陳少俠,現在就要用嗎?”
二殿下趙通低聲問道。
“對,現在就用吧,前面就是皇宮了,一會容易被人發現。”
陳宣回應。
兩人連忙抓著生姜、尖頭小辣椒向著嘴巴中塞去,連續吃了幾大口,頓時辣的眼淚汪汪,滿臉通紅,三殿下更是忍不住向著眼睛揉去,這一揉頓時更辣了。
還未靠近皇宮,兩人就忽然嗷嚎大叫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聲音如殺豬一樣。
走在前方的大殿下和大皇子頓時詫異的看了看他們。
這兩貨怎么忽然哭的這么傷心?
“嗚嗚嗚…嗷嗷嗷…”
二殿下趙通辣的舌頭都麻了,臉色潮紅,雙手亂抓,說不出來,聲音像是豬叫的一樣。
天地良心,他哪是傷心?
他這是純粹被辣椒辣的!
一側的三殿下趙瑞更是被辣的只翻白眼,身軀踉蹌,雙手抱頭,聲音都嘶啞了,口中發出嗬嗬嗬的聲音。
皇宮之外,無數身穿喪服的大臣、太監匯聚在這里,低聲議論個不停。
看到這種陣容,頓時暗吃一驚。
這是大皇子府的兩個小殿下。
怎么哭的這么傷心!
門口處,一個司禮太監立刻尖聲大喊了起來。
“大皇子及府內世子到!”
進了宮內后,一陣陣痛苦聲音從里面如山呼海嘯般響了起來。
趙通、趙瑞這兩貨哭的更傷心了,嗷嗷大叫,被辣的實在沒地方發泄,一進入皇宮,就直奔靈堂而去。
“皇爺爺啊,嗷嗷嗷嗷…”
趙瑞叫的跟頭豬一樣,跪倒在地,抱著棺材角,死命的用腦袋去磕棺材角。
砰砰砰砰!
腦門一次次的磕下去,讓整個棺材都在輕微晃動。
實在太辣了!
他要受不了!
一干正在干哭,卻沒有眼淚的文武大臣,全都吃了一驚。
這人哭的好生傷心!
不好,他要把先皇的棺材給磕碎了!
“小殿下,小殿下節哀順變。”
一群人臉色驚慌,趕忙去拉趙瑞。
不過這邊才剛剛去拉趙瑞,另一邊趙通也嗷嗷大叫,一臉鼻涕,眼泡通紅,撲到了棺材邊,抱著另一個棺材角在死命去撞。
“嗚嗚嗚…”
他的嘴巴都被辣腫了,像是兩個大香腸一樣,不斷地撞向棺材,想要轉移疼痛。
一群文臣臉色大驚,趕忙再次去拉趙通。
他們心中大驚。
這位小殿下居然連嘴唇都撞腫了!
這是多傷心?
一想到自己干哭沒有眼淚,這群文臣頓時臉色掛不住了,有的人一咬舌尖,放聲大哭,有的人暗帶了一根錐子,向著自己大腿刺去,還有的更狠,用拳頭向著自己胯下錘去,這一錘頓時疼的嗷嗷大叫,眼淚直飆。
“先皇啊!”
“我不行了,嗚嗚嗚…”
那幾個錘在自己胯下的人疼的滿地打滾,像是滾地葫蘆一樣。
“皇爺爺啊!”
趙通、趙瑞被人拉開后,再次嗷嗷大叫,用腦門向著地面磕去。
砰砰砰砰!
堅硬的大理石地板被他們的腦門接連磕碎,石屑飛揚,混雜眼淚,到處亂飛。
兩人的龜殼神功確實沒有白練,這個時候終于派上了用場。
一群文武群臣更加吃驚,見此一幕,哀嚎的更為凄厲了。
陳宣站在大殿一側,看著趙通、趙瑞這兩貨,不由得嘴角微抽。
這兩貨簡直極品!
他們也不怕把老皇帝給哭活過來!
二皇子、七皇子臉色一驚,看向了趙通、趙瑞,沒想到老大家的兒子這么爭氣。
在這種場合居然哭的這么歇斯底里。
忽然,二皇子手中出現一根錐子,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大兒子一眼,眼神一狠,一錐子捅在大兒子屁股上。
“嗷…”
二皇子的大兒子嗷嗚一聲,瞬間從地上跳起,捂著屁股,來回跳舞,眼淚直飆。
“皇爺爺啊!”
二皇子的大兒子一邊跳一邊凄厲大叫。
陳宣眼神吃驚,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趕忙將錘子收入袖子中。
“還能這么玩?”
陳宣驚奇。
這時,七皇子急的直抓腦袋,他年齡稍小,沒有子嗣,現在只能靠他自己去哭,他忽然嗷嚎一聲,猛然向著一側的柱子撞去。
“父皇,我來找你了!”
比慘,他自問就沒弱過誰!
一群文武大臣大駭一驚,趕忙撲過去,迅速按住七皇子。
“七皇子節哀順變啊!”
“七皇子不能自尋短見啊!”
“嗚嗚嗚,不要攔我,讓我去死,我要去找父皇,嗚嗚嗚…不要攔我!”
七皇子沒有眼淚的在那干嚎。
陳宣連連搖頭。
這演技不行!
比大皇子、二皇子差了不知道多少倍,連滴眼淚都沒流。
在他連連搖頭的時候,忽然眼神一動,敏銳地覺察到了幾道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的,他的目光頓時掃了過去。
只見大殿的另一側,七皇子身后不遠的地方,有一群身穿黑袍的男子,環抱雙手,眼神冰冷,目光向著他這里冷冷掃來。
陳宣也打量了過去,眉頭微皺。
大宗師!
不會這些就是黑虎族的強者吧?
陳宣思索一二,忽然邁起步子,向著那幾個黑袍男子走了過去。
那幾位黑袍男子各個身軀魁梧,臉色冷漠,身上有一種難言的氣息大異于人類,就像是從深山野林中走出來的野獸一樣,各個猖獗不馴。
“身份證!”
陳宣一見面,冷漠道。
幾個黑袍男子全都眉頭一皺,臉色冰冷。
“你說什么?”
“沒有是嗎?那身份令牌總該有吧,拿出來給我看看!”
陳宣大手一伸,冷漠道。
“什么身份令牌,我們是七皇子的貴客!”
其中一人冷冷的看著陳宣,不屑道。
“什么七皇子的貴客,身份令牌拿出來!”
陳宣語氣冰冷。
“你想找死嗎?”
那位黑袍男子冷聲道。
“沒有身份令牌,還敢威脅朝廷命官,本督主有理由懷疑你們想要圖謀不軌,給我走一趟吧!”
陳宣冷漠道。
幾人抱臂冷笑,不為所動。
跟你走一趟,你算老幾?
“你就是陳宣?早就聽聞你很狂,今日一見,果然真是狂的讓人惡心!”
其中一個黑袍男子冷笑道。
“陳宣,今日是你們皇帝大賓之日,我們懶得和你計較,等過了這段時間,有你好受的!”
旁邊一人附和道。
“廢話倒不少,我要抓的人,從來沒有一個能抵擋的!”
陳宣語氣冷漠,大手直接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