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鑼聲繼續響起。
“清風城衙門今日正式開業,有冤的伸冤,有仇的報仇,快來看看嘍!”
“縣令林則棟大人親自坐堂,保證為你們伸冤辯屈,誰有任何冤情,盡管過來申訴!”
又是一聲啰響。
李二哈喊得有些嗓子干啞,但是陳宣沒說停,他依然不敢停,繼續賣力叫喊著。
“清風城衙門今日正式…”
忽然從一處酒館的二樓位置飛過來一只筷子,灌注了強大的勁力,發出刺耳呼嘯,直接向著李二哈的眉心激射而來。
走在最前方的陳宣眼疾手快,大手一抓。
筷子被他一把捏在手中,距離李二哈眉心不過寸許距離。
李二哈嚇得臉色一白,冷汗涔涔,驚懼無比。
陳宣手掌一捏,筷子斷折,一雙目光抬起,向著眼前的一處酒樓看去,開口喝道,“大膽賊子,敢襲擊朝廷命官,是你自己滾出來,還是讓老子過去拿你!”
周圍街道上的眾人紛紛大吃一驚,全都抬頭看去。
終是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這是何人?
酒樓之上一片寂靜,沒有傳來絲毫聲音。
“龜兒子,還不下來?”
陳宣罵道。
“聒噪!”
冷漠聲音從酒樓三樓位置傳出,蘊含強大內力,清晰地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嗖嗖嗖!
忽然,連續六根筷子刺破窗戶,從三樓之中向下激射而來,發出尖銳呼嘯,向著其他捕快打去。
身邊一群捕快臉色一駭,嚇得急忙倒退。
陳宣大怒,官刀出鞘,以基礎劍法催動官刀,內力注入雙目,頓時這些筷子的速度在他眼中似乎都無限放慢。
他騰身而起,長刀一掃。
鐺鐺鐺鐺!
一根根筷子精準無誤的被他掃飛出去。
陳宣再次落地,眼神中寒光閃爍,腳掌一踏,向著酒樓沖去。
八步趕蟬!
身軀如同殘影一樣瞬間消失。
街道上的眾人全都嚇了一跳。
好快!
對面酒館二樓中的趙飛龍、蕭云溪也均是眼神一凝,露出精光。
“好輕功!”
蕭云溪忍不住喝彩。
聽雨樓。
三樓包廂。
三名男子坐在這里,桌子上好酒好菜,身邊鶯鶯燕燕,一群少女圍繞著他們,浪笑不停。
其中一個男子丟出了一把筷子后,不再去看,而是抱著身邊的女子,一臉笑容,看向對面。
“張兄弟,幾年不見,想不到你的實力更勝往昔,依我看,你的實力有沖擊人榜的資格了,這次也是為了機緣而來?”
在他對面是一個頭發豎冠,臉型狹長,腰間佩劍的男子,臉上表情總是帶有幾分多愁善感。
他輕輕一嘆,道:“人榜之位哪有那么容易就沖擊成功的,若是此次能夠得到一絲機緣,或許還有可能,若是失敗,恐怕還要再等幾年,方能挑戰人榜!”
“張兄弟謙虛了,依我看人榜也不過如此,以張兄的實力只要想上,豈是難事?”
那男子笑道。
張兄弟輕輕搖頭,忽然問道:“唐兄,你剛剛就這么公然出手襲擊樓下捕快,不擔心激怒朝廷嗎?”
“朝廷?”
那位唐兄呵呵一笑,和身邊的另一個灰袍男子對視一眼,皆是大笑起來。
灰袍男子嗤笑道:“張兄,你剛剛來到清風城,不知清風城局勢復雜,這里可不歸朝廷管,如今這衙門已經荒廢將近十年,每有捕頭上任,總會死于各種仇殺,所以就算殺了他們也不會有人管的。”
那張兄微微嘆息,道:“可就這樣出手,未免不講江湖俠義。”
“誰讓這捕頭一大早就聒噪不停,吵了我的雅興,今日與張兄重聚,豈能容許他人聒噪?”
那唐兄嘿嘿冷笑。
“不錯。”
灰袍男子也笑了起來,道:“就算我們不出手,也會有其他人出手,不過這捕頭的命倒挺大,居然沒死,今日就看在張兄的面上饒他一命便是。”
話音剛落,一股兇悍氣息從樓下襲來,帶起狂暴勁風,一下將他們所在包間的房門震得稀巴爛。
三人臉色一變,回頭看去。
只見陳宣的身軀帶著可怕氣息,瞬間沖來,一言不發,抬手便向著最近的那位‘張兄’劈了下去。
張兄臉色一變,感覺到一股可怕勁風逼面襲來,頓時知道這是一位難以想象的高手,不及出劍,右手畫圓成盾,鼓動全部功力,一掌迎了過去。
一聲悶響,張兄狂噴一口鮮血,整個身軀當場被震得從座椅上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砸在一側墻壁,臉色潮紅,手臂脫臼。
另外兩人眼神一驚,怒吼一聲,急忙一展身軀,迅速撲了過去。
一人出拳,一人出刀,上來就是勁風狂舞。
鶯鶯燕燕的少女嚇得尖叫連連,抱頭鼠竄。
陳宣眼神一寒,面對出拳那人,一拳砸了過去。
聲音沉悶,1720斤力量當場將那位唐兄砸的手臂斷折,慘叫一聲,森森白骨從血肉中直接刺破了出來,鮮血如同噴泉一樣,身軀倒飛出去,凄厲哀嚎。
呼呼呼!
身后灰袍男子的刀法額度詭異,刁鉆陰冷,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快攻陳宣。
陳宣身軀連晃動,避開一波波進攻,一把抓住對方的長刀,另一只大手閃電般捏住灰袍男子的面門,吸血神掌陡然發動。
灰袍男子發出慘叫,口腔、鼻子、眼睛全都往外噴涌鮮血,如同泉眼一樣,體內鮮血被陳宣以吸血神掌生生撕扯了出來,痛不欲生。
兩個眼球更是瞬間從眼眶中爆了出來,被強大吸力碾的粉碎。
陳宣抓著他的身軀,向著一側墻壁用力一甩,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痛得他連連哀嚎,一臉血水,雙目失明,體內多處血管斷裂,凄厲嚎叫,幾乎身死。
“格老子的,老子辛辛苦苦宣傳法制,為人民服務,不配合也就罷了,還敢出手襲擊朝廷命官,簡直找死,回去后,老子把你們吊在門外,掛上十天,誰也別想跑。”
陳宣兇惡的罵道。
我可是要立志當個好捕頭的!
為什么非要有智障來惹我!
“咳咳咳…”
墻角處的那位張兄連連咳血,一臉煞白,艱難道:“誤會,這位大人是誤會,一切都是在下的錯,還請聽我…”
陳宣一腳踢出,將他踢得下巴脫臼,狠狠砸在另一側墻角。
“奶奶個熊,知道是你的錯還敢廢話?再說一句話,老子現在就砍了你!”
那位張兄痛苦不堪,嘴巴中鮮血淋漓,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他心頭全都已經被駭然所取代。
這捕頭到底是什么樣的實力啊!
自己可是有著45年內力在身,結果被這捕頭一掌就給震成重傷,更關鍵得是,這捕頭還未進入通脈境界,和他一樣依然在蓄氣。
這實力未免太過恐怖。
他心頭出現濃濃苦澀。
這次根本不是他出手的。
唐兄出手,他不及阻止,沒想到竟因此惹禍上身!
他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