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和約翰都是老杰克的種,可以說是同父異母的姐弟,老杰克比較花心,跟部落里的很多漂亮母狗都有染,后代也是很多。
老杰克身上的血脈還是非常強大的,這一脈的后代將繼續霸占領頭狗的位置。
瑪麗和約翰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但是關系非常陌生,因為是有一個相同的父親,約翰因為天性也不可能喜歡瑪麗。
按照狼和狗的傳統天性,好公狗不跟母狗計較,母狗也不可能去跟公狗爭奪領頭的位置,這個瑪麗就是一個異類。
瑪麗跟約翰都開始呲牙,發起威脅的聲音,醞釀氣勢,開始決斗了。
老杰克非常淡定的站在空地邊緣看著,兒女要決斗了,他一點表情都沒有,感覺是在看兩個陌生狗在決斗一樣。
瑪麗是長女,覺得自己實力比較強,率先發起進攻。
約翰看見瑪麗向它撲過來,機警地往旁邊一閃,和瑪麗擦肩而過。
這一失敗,使瑪麗又氣憤又懊惱,又撲了上去,于是它們兩個立即翻滾在草地里。
好幾次,約翰差一點被打倒,但是,它那敏捷的身軀,使它又鎮定地站穩了腳跟。它總是趁著瑪麗還沒站穩就咬一口,然后再迅速跳開,等待下一次機會。
它們豎起全身的硬毛,左右來回繞來繞去,彼此都密切地窺伺著有利于自己的機會。瑪麗跟約翰都知道,他們之間是你死我活的生存斗爭。
約翰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手,曾跟各式各樣的狗打斗過,而且總是勝利。不管它是多么怒氣沖天,在它沒有做好準備之前,是絕對不會先去攻擊對方的,它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小心地對付著。因此,無論瑪麗多么努力地想把約翰的脖子咬破,總是不能如愿以償。
撕咬了很長時間,可瑪麗依然無法突破約翰嚴密的防線。于是它又一次做好準備,迅雷不及掩耳地試著去咬破約翰的喉嚨,可是又一次撲了空,反而被約翰咬了一下,還讓它得意地跳開了。
還有一次,瑪麗干脆正對著約翰的喉嚨直撲過去,當它們倆快要靠近的時候,瑪麗突然縮了一下自己的頭,襲擊側面,試圖用自己的肩膀撞約翰的肩膀,然后像翻車似的,把約翰整個翻倒在地上。結果還是瑪麗自己的肩膀又被咬了一下,約翰卻又迅速地跳開了。
打斗開始到現在,兩只獵狗渾身都是血,而且氣喘得很厲害。
戰斗仍然繼續著,而且越來越激烈。誰能堅持到最后,誰就是最后的勝利者,兩只獵狗都在跟生命在賽跑。
約翰看到瑪麗在大口喘氣,就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一次,瑪麗被撲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約翰的利牙咬向了瑪麗的喉嚨。
嚇得瑪麗趕緊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然后縱身一跳,幾乎跳到了半空中。
瑪麗沖過去,繼續假裝用肩膀撞約翰,但是,在最后一瞬間,它突然把身體降得低低的,幾乎是緊貼著草地,徑直沖過去緊緊咬住約翰的左腿。
瑪麗聽到骨頭的破裂聲,約翰的左前腿殘廢了。
約翰這下子慘了,它只能用三條腿和瑪麗對抗了。
瑪麗又一次采取同樣的辦法把約翰的右前腿也咬碎了。
約翰極力忍受著巨痛,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來。
瑪麗后退兩步,然后,猛地一撲。
約翰只能依靠兩條腿保持平衡,無法進行正常的閃避。
瑪麗撞倒約翰后,然后狠狠的咬斷了約翰的喉嚨,將約翰死死的壓在剩下,直到約翰斷氣為止。
瑪麗站在空地的中心吼叫了起來,所有的狗狗都走過去,然后趴伏在瑪麗的面前,包括前任的領頭狗老杰克。
瑪麗成了部落新的領頭狗,第一條母狗成為領頭狗,成為了狗群的女王。
成為了部落的領頭狗之后,瑪麗變得更加孤獨了,部落里的公狗們害怕瑪麗,不敢去追求瑪麗。
瑪麗也看不起部落里的其它公狗,這些懦弱的家伙根本不配跟它交配。
在洛基山脈不只有我們這個部落,還有很多其他的印第安部落。
在很多部落之中還流傳著一個神奇的傳說,有一只全身黑色的頭狼率領著狼群奔跑,一般的狼沒有全身都是黑毛,就這一只黑狼比較特殊。”
“每一個部落及部落的周圍領地都是部落狗狗們的領地,部落獵犬們領地感非常強烈,嚴禁外來的狗或者狼闖入自己的領地。
對于外來的狗和狼,領地狗們會先進行吼叫,算是警告,讓這些外來的家伙滾蛋。
要是這些外來的不長眼色,不離開的話,領地狗們就會沖上去咬死外來的狗和狼,這就是領地狗的規矩。
一般的情況下,狼群是不敢招惹領地狗的,不會去領地狗們的土地上捕獵的。
只有一個除非,就是黑狼帶領的那支狼群,毫不懼怕的闖入領地狗們的地盤,然后挑釁領地狗,最后咬死領地狗們,囂張的離開。
這種事情發生多了,很多印第安部落都害怕黑狼了,怕黑狼把他們的獵犬咬死。
印第安人的狗狗們出去打獵的時候,黑狼經常活躍的區域是不敢去的,遠遠的避開黑狼尿過尿的區域。
夜晚,印第安婦女們圍著火堆聊天的時候,談到那個黑狼,都是非常恐懼和悲傷的。
深夜,當狼群追蹤食物的時候,透過凄冷的月色,可以看到黑狼在狼群的最前面奔跑,像個驕傲的領袖。
黑狼放開喉嚨高歌一曲,一支原始世界的雄渾的歌,振蕩在整個山谷。
日子悄聲無息地飛逝,黑狼從來沒有到我們部落來過,我們只把黑狼當成了一個傳說。
在這些日子里,狗群每天跟著瑪麗出去打獵,然后把獵物拖回來。
于是,瑪麗大部分時間都在火堆旁度過。
每當瑪麗舒服地趴在火堆旁,就會陷入無邊的遐想。
它慢游在另一個世界里,聽見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聲的呼嗥叫。那聲音似乎一直在召喚它,這讓它感到非常恐懼,但又有一種說不清的甜蜜感,挑撥在它心中潛伏已久的那股野性的躁動。
瑪麗經常不由自主地隨著呼聲跑進森林里去。有時候,它把鼻子貼近冰涼的苔蘚上或茂盛的草叢里,愉快地嗅著肥沃泥土的氣息。
有時候,它則像個獵人在注視獵物般,悄悄地伏臥在菌類覆蓋或倒在地上的樹木后面,連續好幾個小時,一動不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它想嚇唬一下那個不可思議的呼喚。
至于它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做,它自己也并不十分明白,它只覺得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在驅駛著它,它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地做出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舉動來。
白天,在明媚的陽光下,瑪麗總是懶洋洋地躺在地上打盹。但有時,瑪麗會猛然抬起頭來,豎起耳朵,專注地傾聽,然后一躍而起,邁開步伐飛也似的奔跑。
它穿過樹林邊的小路,越過草木叢生的原野,不知疲倦地不停地跑,一跑就是好幾個小時。
它喜歡順著長長的河流,在岸邊暢快地奔馳,也喜歡悄悄地潛進樹林子里去襲擊小鳥。
有一次,它還什么也不做,一整天靜靜地躺在樹叢里,觀察樹林里一群群的野雞歡快地跳來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