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拷問
兩只螞蟻起初有點懵，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
尤其是二號影子，她最懵了。
她在陳墨墨的影子里伸個懶腰，繼續睡回籠覺，睡得正香時，沒想到被別人硬生生拉出來！
被拉出來已經夠恐懼了，卻沒有想到被人硬生生安在了一只螞蟻的身上。
精神崩潰！
兩只螞蟻用觸須微動，那是用于嗅覺領域的感覺器官，螞蟻用氣味進行交談，但是兩人都沒有用過這種奇葩的方式交流，所以兩人也交流不出什么。
在外人眼中，螞蟻那搖動的觸須是兩個影子在交流的信號，但是只有她們兩個知道，那是害怕導致觸須抖動。
下一秒，克蒙伸出大手指懸在上空時，那巨大的體積傳來一陣勁風沖過，讓兩只螞蟻更加緊張。
“我這手指一按下去，你們兩條命可能就沒了。”克蒙的聲音在上空響起。
惡魔，惡魔，他是惡魔！
二號影子操控螞蟻，心里淚汪汪的，在地上開始爬行，試圖寫出自己的名字。
不過操控螞蟻太難了，原來她是人，熟悉的是人的行走方式，現在要她用螞蟻的六條腿走路，需要一段時間熟悉。
“別給我耍花招拖時間啊，沒人能救得了你們，就算跑了我也可以抓回去。”
“給你們五分鐘時間熟悉身體，然后把名字寫出來。”
克蒙的聲音，再次在兩只螞蟻頭上響起。
兩只螞蟻走得很怪，有時候前腿動了，中間的腿沒動，或者后邊的腿沒動。
不過有死亡的威脅在頭上懸著，兩螞蟻都拼了命熟悉身體。
陳墨墨在一旁看見兩只螞蟻從磕磕碰碰走路到逐漸穩定走路，小臉也是滿臉好奇。
當然，她內心的恐懼依舊沒有減少。
那兩個奇怪的影子真的活過來了，還寄生到了螞蟻身上繼續活著！
多么可怕的物種！
就算阿蒙哥捏死它們，估計也不會立即死亡吧。
陳墨墨在心里胡思亂想著，兩分鐘后，兩個螞蟻開始在桌上做出工整的直線行走方式。
克蒙去房間是拿了一張白紙和簽字筆，準備記錄它們寫出的筆畫。
不一會兒，兩螞蟻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克蒙的命令。
“寫吧。”克蒙說道。
兩螞蟻身子微微顫抖，同時開始走路。
寫完一道筆畫，就停兩秒，隨后調整位置，再寫新筆畫。
紙面上，一道道筆畫連接起來，組成了兩個中文名字。
文語山。
米靜云。
聽著像女生的名字，克蒙心想。
“性別。”克蒙說道。
陳墨墨在一旁瞄了阿蒙哥一眼，又繼續看蟲子寫字。
老實說看了幾分鐘后，發現它們任人宰割，不敢反抗阿蒙哥的樣子，陳墨墨心里的害怕感也隨之下降。
只要阿蒙哥在，這兩個螞蟻翻不了天。
幾十秒后，克蒙的白紙上多了兩個女字。
“你們什么時候潛入了母女倆的身體里？”
不一會兒，兩螞蟻給出答案：“十天前。”
克蒙看向陳墨墨，問道：“十天前，你們去了哪里，有沒有身體不舒服，有沒有遇見怪事？”
陳墨墨看著兩螞蟻給出的信息，思索道：“十天前，我和我媽坐車去了章魚市進貨，有段時間我特別困，然后在車子上睡著了，關鍵是我媽也很困，就把車子停在路邊臨時停車位，也睡了一會兒，不知道這算不算怪事。”
章魚市，是鯨魚市的鄰居，是一座更大的城市，陳家便利店大部分貨源來自章魚市。
隨便一提，克蒙所處的大洲是錦鯉洲，人口較多的城市名字多以水產動物為命名參考，偶爾也有一些非水產動物名字。
“這件事情你們知情嗎？”克蒙問兩只螞蟻道。
兩個螞蟻一起聯合寫字，一個負責寫“知”，另一個負責寫“道”。
“是你們做的嗎？”
這時，兩只螞蟻有點猶豫，不過還是寫下“是”字。
陳墨墨見了，不由瞪了瞪眼睛，沒想到當時睡著的原因竟源自兩個奇怪的人類影子。
“你們為什么可以離開人類身體？”克蒙繼續往下問。
越往下問，他隱約感覺到這件事情不一般，它們背后似乎還有一些同類存在著。
“不知道。”這次兩個螞蟻都寫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克蒙問了后，又感覺這樣威脅不行，需要知道它們的致命弱點才方便拷問，于是他換了一個問題：
“我捏死你們的螞蟻身體，你們是否可以轉移到別的物體身上繼續存活？回答是，或者不是。”
這個問題一拋出來，極其凝重的氛圍籠罩在兩只螞蟻的頭上。
兩只螞蟻的觸須抖了抖，身體戰栗。
她們能夠從克蒙那冷淡的語氣中，體會到克蒙的性格。
捏死兩只螞蟻，有可能真的不會猶豫。
哪怕這兩只螞蟻里住著兩個人類的影子，他亦不會手軟。
人類對異類有著莫名的恐懼，這有可能是基因決定的，也可能是大腦發出的靈性直覺，認為不能留，而克蒙此時也是受到這樣的影響，認為這兩個影子是異類，不是純粹的人類。
然后兩只螞蟻在克蒙的威脅下，寫出一個字——是！
她們不敢寫“不是”，一旦寫不是，克蒙很有可能直接捏了下去，試探它們是否真的死了。
一旦沒死，他可以用折磨回報她們的謊言。
他的手是何等的詭異，被吸附在手掌面，想跑的時候，又被鎖住。
哪怕換一個身體，也會被克蒙抓出來，然后繼續塞進螞蟻的身體里活著。
那樣的結局，兩人都不想要。
“離開身體過長時間，你們應該會死吧，不然何必寄生到別人的身體里。一直以影子狀態存活不好么，這不是永生么？”克蒙又拋出了一個致命題。
“離開身體過久會死嗎，回答是，或者不是。”克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