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討債
“爸，喝口水。”羅爺爺這長篇大論只要一開始，那就沒有歇下來的時候，朱慧芳也只好給他端碗水來潤潤喉嚨了。
“你擱那里，我今天就要把這個丫頭罵醒，看她以后還敢不敢，給老子做出那樣的事來。”別看羅爺爺脾氣差，這在兒媳婦兒面前，他可是會有所收斂，并不會把氣撒在她們身上。
所以，老兩口幾十年，都沒有和兒媳婦兒們紅過臉，吵過架。尤其是在兒子兒媳婦兒有啥爭吵的時候，那都會使勁罵兒子，這搞得身為羅家兒子的都覺得自己肯定不是親生的。
“爸，花花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推下水的！”
這話一出，除了羅爺爺外，其他人只覺得一股涼風吹過來。
∑（〟〇О〇）真…真的嗎!?
羅爺爺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聲不吭看著羅小花。
只覺得頭頂有一群烏鴉呱呱呱…
“爺爺是的…”羅小花對于自家爺爺那可是又愛又怕，反正只要他一發脾氣，她立馬就慫了 “是什么是，你不是自殺，你不曉得出去說呀，你曉不曉得，村里人現在怎么說你，說得那叫一個難聽，你說你，這么大的姑娘了，以后還怎么嫁人？”羅爺爺已經被氣得不行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她們竟然還悠哉悠哉在家里吃飯，也不曉得出去解釋解釋。
“怎么解釋？難道拿著高音喇叭出去吼嗎？”羅老四哈哈大笑起來，就像是沒看到爺爺板著臉的樣子。
而羅小花聽到四哥的話，更是氣得牙癢癢的，直接一腳給他踹了過去。
“你個蠢蛋！”
殊不知這話不僅沒有得到羅爺爺的認同，反而讓他直接拿起自己的煙斗，敲上了羅老四的頭。
不過沒有被敲打上，而是把他嚇得一跳，以為爺爺又要揍他。
小時候他們三兄弟不聽話，爺爺就是用煙斗打屁股。
“那爺爺您給出個主意，小妹這事確實應該找出罪魁禍首，這樣一聲不吭也不是那么一回事。”相對于羅老四，羅老三還是沉穩一些。
看著爺爺，他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知道小妹不是自殺的時候，他就說了必須找出害她的人，只是小妹說她能解決。再加上，外公那里也忙，這說走就走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聽到孫子的話，羅爺爺也沉默了，他這一輩子罵過不少人，就是還沒有查過案子。
“花花你說，推你下去的是哪個？”
他對于事情經過一無所知，也只好看著身為當事人的小孫女。
“我也不曉得…”
沒等羅小花說完，羅爺爺這暴脾氣又上來了。
“不曉得？你連是哪個推你下去的都不曉得，你是蠢貨還是莽子呀？”羅爺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這么大的事情，孫女不僅窩在屋里任由別人說，并且說不是自殺，連是誰推下去的也不知道，這事情怎么破？
“爸，別人要想害死花花，怎么可能會讓她知道是誰害她的，對了…”羅大生還是想到了一個問題。
“你對于昨天和哪些在一起的應該記得吧？”
只要知道有哪些人，挨個挨個排查不就好了。
聽到家里人關愛的話，羅小花也是滿心感動。原本打算悄悄去羨慕那些人麻煩的她，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劉建民和劉艷的仇，她想要自己去報。但是呢，看爺爺這誓不罷休的架勢這件事，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
她們羅家本來就是上門，爺爺以前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好不容易把整個家撐起來，他絕對不會讓自家人被人陷害。
“記得，我…”羅小花緊抿嘴唇猶豫了一下，害怕地看著媽媽。
“記得就趕緊說撒，又不是瘌蛤蟆，非要戳一下才跳一下！”羅爺爺是急性子，瞧著孫女這樣，這火氣一下子就升上來了。
“我…”羅小花猶豫了一下，閉上眼睛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在她被推下水之前，她就是在和劉建民爭吵。
就因為自己的老媽要她嫁給蕭家那個娃娃親，而她的大伯娘要她嫁給她娘家的侄子，對于這兩門親事她都不滿意，她喜歡的就是劉建民，她還等著他娶她，等返城以后她也能跟著進城，當一個城里人了。
只是，在她和劉建民爭吵的時候，劉艷和一個陌生男人也走了過來。
當時她和劉建民確實是站在河邊，也是村里最偏僻的河邊，那里荒無人煙，平時很少人過來，這地方就成了很多小年輕約會的地方，而作為和劉建民情投意合的羅小花當然也不例外。
所以，只要一遇上事就會跑那個地方說話。
她記得當時，劉艷問她們兩個吵什么，她細無巨細交代完了，就開始哭泣，結果的結果，醒來就在床上了。
“真是個蠢貨，就你們四個人，還不曉得是哪個推你的，走走走，我們去找劉建民和劉艷！”說起風就是雨，羅爺爺拉著孫女的手就要往外走。
“爺爺，這事情我自己來處理好不好？”看到爺爺怒氣沖沖的樣子，羅小花真擔心出了什么事。
“爸，要不我們把那三個人叫過來問問，這樣子跑出去，別人…”
“你要是怕事，你就別去，讓老頭子我去，一個大老爺們兒的，整得跟個娘們兒一樣，你不害臊我還替你害臊。”
就這樣，一家人跟著氣沖沖的老爺子往村子的末端走去。
雖然劉艷是本村人，但是呢，她住的地方就是村子最末端的地方，那個地方由于離村頭太遠，好幾戶人家都已經搬離了。
劉建民作為下鄉接受再教育的人，也就被安排在了這些空房子里面住。
這個時間點，本就是上工的時間，看到羅家這一大家人往村子末端去，好幾個好事的人，也直接跟在他們身后。
“羅大叔，這么氣沖沖的往哪去呀？”
“花花，我聽說你昨天自殺了，你到底是因為啥事呀？”
“是呀，慧芳，你怎么也不勸勸花花，這城里人哪里是想嫁就嫁的，我們農村人就不能好高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