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提著布口袋,后面跟著何雨水,兩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中院。
這兩人進屋之后坐下,一開始何雨柱還只是覺得他們兩個有點奇怪,卻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對。
他皺了皺眉,也就自顧的滋溜溜的吸著白酒沒說話。
等林放一樣一樣的開始從布口袋里掏東西,何雨柱終于發現哪里不對勁了。
林放掏出來的東西,也忒多了點兒!
“嘿!嘿!嘛呢?嘛呢?”
何雨柱坐不住了,伸手攔住林放道:“爺們,怎么茬這是?你往我們家倒騰這么多東西,你這是想干嘛呀你?我可警告你啊,我妹她還小,你不許打她的主意!”
別說,平時何雨柱看起來傻不愣登的就是一個渾人。
一旦到了關鍵時刻,他立馬就會智商在線。
林放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哭笑不得,他道:“柱子哥,你想什么呢你?雨水才多大?再說,他也不是我的菜!我至于那么饑不擇食嗎?我喜歡胸大、屁股大的!”
何雨水放下兩瓶金獎白蘭地也就順勢坐下了,聽到何雨柱懷疑林放打她的主意,她有點害羞,卻只是偷偷瞧了林放兩眼,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反應。
倒是這會兒,聽到林放居然嫌棄她身材不夠好,何雨水反倒生氣了。
“大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是不長了!”
何雨水拍案而起,
氣呼呼的走了。
“嘿!對不住啊,爺們!”
何雨柱一看他們這兩個人的反應,
哪里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熱的這頭還是他何雨柱的親妹妹!
兩人瞧對眼了,
何雨柱不樂意。
這林放瞧不上何雨水,何雨柱心頭也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他這個當哥的,
怎么嫌棄何雨水都行,卻容不得別人說她一句不好。
當哥的煩惱,不外如是。
何雨柱前面才跟林放道完歉,
轉頭又批評他道:“不過,爺們,不是我說你啊!有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什么風風什么量?嗐!就是形容,一個人眼光得長遠點兒!”
林放本來有些迷惘,這才恍然道:“牢騷太盛防腸斷,
風物長宜放眼量?這是教員49年4月19寫的一首詩。我說柱子哥,
下回你想裝…咳,
你想顯露文化,
先把全詩給記牢好不好?”
“嗐!你甭跟我扯這個!”
何雨柱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道:“我要跟你說的是詩的問題嗎?我要說的是我妹妹的問題!你別看我妹現在前不突后不翹的,等過上幾年再看,有你后悔的時候!”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林放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別人他不知道,
何雨水他還能不知道?
現在瘦的跟平板似的,就算5年之后,也沒好哪里去,
照樣是對不住孩子的一對a!
就憑這個,哪怕何雨水長得跟天仙似的,
他也不能樂意。
更何況,
林放在這個年月,唯一見過長得天仙似的女人,那還得是姚麗華。
那女孩芳齡18,胸前鼓囊囊的,
屁股蛋子也大。
雖說不能和秦淮茹這樣熟透了的小婦人相比,
在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里,那也是數得著的。
林放要是真想找小姑娘,姚麗華不比何雨水香多了?
他是看在何雨柱幫了自己不少的面子上,多少幫襯著何雨水一點。
沒想到一下子給多了,
還讓何雨柱給誤會上了。
林放繼續從布口袋里往外掏東西,琳瑯滿目的擺滿了桌案之后,
他道:“柱子哥,你要真這么想,那可得抓緊時間給我雨水妹子好好補補。就比如這奶粉,你得盯著她天天喝才行!”
“嚯!”
何雨柱起先還沒在意,一聽林放指著的鐵罐子,居然是裝的奶粉,他立馬不淡定了。
他指著幾個紙包問道:“這里面裝的是啥?”
“哦,羊角蜜,你想吃也可以拆一包。”
“那這個呢?”
“果脯。將主要是桃、梨和棗做的。旁邊那幾包是果干。”
“呃…”
何雨柱都聽麻了。
這一包包的,加起來得多少錢?
算下來,就算是把何雨水給娶回去,那都花不了這么多!
何雨柱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他按住林放的雙手,一臉懷疑的道:“爺們,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真沒打我們家雨水的注意?”
“我犯得著嗎我?”
林放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了想,不得不把姚麗華抓出來當做擋箭牌。
他道:“有個姓姚的女同志,她來找過我幾次,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嘿?我還真知道!”
何雨柱一臉向往的道:“我聽張大媽說,那女同志長得漂亮極了,就跟畫里的仙女似的…怎么個意思,未必你還想追人家?”
“我追什么呀!”
林放斷然否認道:“是她想跟我處對象,我暫時沒同意。不過,等哪天我想通了,說不定就同意了。所以你就放心吧,我要找,也得找她那樣的!”
“誰啊這是?哪家的倒霉孩子,
沒事兒踹我們家…”
何雨柱聽到房門響了一聲,連忙追出去,卻正好看到何雨水甩著兩根小辮,
氣呼呼回房的背影。
合著,剛剛何雨水生氣跑出去壓根就沒走,一直躲在門口偷聽。
直到剛才聽到林放拿出姚麗華和她比,小姑娘一時氣不過,狠狠的踹了自家房門一腳。
“這事兒給鬧的…”
何雨柱站在原地沒有繼續追上去,咂了咂嘴,不由得也有些犯愁。
到底,他只是個當哥的,就算是當哥,他做的也不是很稱職。
感情這東西,他自己現在都還沒鬧明白呢,自然也就談不上開導何雨水。
何雨柱發了會兒呆,最后一發狠,嘆了口氣回屋。
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林放對他家的小白菜有什么想法。
而是他家的小白菜對林放有了想法!
雖說他和林放關系不錯,可到底他還是要站在何雨水這邊的。
何雨柱打定主意,要是何雨水真的瞧上了林放,他怎么著也得使把子力氣。
林放看到何雨柱神思不屬的回來,放下筷子問道:“柱子哥,人追上了嗎?是誰家的熊孩子?”
“啊?嗐!”
何雨柱回過神來,擺了擺手,道:“老李家的三小子,小兔崽子跑的還挺快的,我愣是沒追上!那什么,咱們哥倆再好好喝兩杯…”
林放一看何雨柱這反應,就知道他沒實話。
略微思考一番,林放便猜到了踹門的不是外人,要不然,何雨柱也犯不著幫著隱瞞。
知道何雨水對自己有想法,林放并不覺得奇怪。
少女情懷總是詩,十幾歲的小女孩,看到他這樣長得極為英俊帥氣的大哥哥,春心萌動,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比起男人,女人好色多了。
男人見色起意的幾率,遠遠不如女人的所謂“一見鐘情”。
其實,都是饞人的身子,沒什么兩樣。
林放笑了笑,直接起身道:“得,柱子哥,這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也該回去了。”
“別呀!”
何雨柱指著桌上兩瓶還沒來得及打開的金獎白蘭地道:“這葡萄酒太貴了,你還是拿回去吧!你又不喝,放我這兒算怎么回事?”
“嗐!”
林放笑著搖頭道:“都跟你說了,這是供應部發的福利,沒要錢。得,那我就給開了!”
也沒見他怎么用力,撕開外面的金箔,筷子稍微撥弄了幾下,就把一瓶金獎白蘭地給打開,何雨柱攔都來不及。
“噯!噯!噯!你怎么就打開了就?”
何雨柱看的直心疼:“我說爺們,這酒誰喝呀!這么貴的酒,咱喝了不是糟踐了?”
“酒本來就是用來喝的!”
林放先給何雨柱倒了一杯,再把自己的杯子給倒滿,他跟何雨柱碰了一下,道:“來,柱子哥,咱們也嘗嘗這5塊多的葡萄酒是個什么滋味!”
金獎白蘭地色澤金黃,晶瑩透明,看著不像是葡萄酒,倒是有幾分像是江南釀造的黃酒。
一口下去,說不出的獨特芬芳從口中直沖鼻腔。
隨之而來的脂香,優雅而又柔和,在微微回苦之中,濃郁的橡木香氣,久久不散。
再喝一口下去,適應了那一絲絲微苦,便更多的體會到金獎白蘭地的醇厚和爽口。
這時候稍微停下來,口中的香味依舊縈繞不散,讓人印象深刻。
“這酒還真不錯!”
林放放下杯子,給了一個很中肯的評價。
哪怕他對酒的經驗,幾乎都是這輩子累積的,他依舊不得不承認,釀酒工藝還真就不一定是新的好。這60年代的金獎白蘭地,比他上輩子喝過的高價紅酒還要讓他印象深刻。
“這能差的了嗎?”
何雨柱小口小口的吸溜著,聽到林放這話,他有些不忿的道:“5塊多一瓶呢!我可真是托了您的福,也算是享受了一回!”
傻柱平時愛吃愛喝不假,對自己其實也沒那么舍得,也不愿意糟踐東西。
以他的工資水平,想喝點好的,汾酒、茅臺那也是喝得起的。
可他就樂意買那便宜的景芝白干,過日子,他心里還是有點數的。
一個人的工資兩個人花,他還得把自家的傻妹妹給拉扯大。
“您要是不樂意喝,那這瓶開了的我帶走!”
林放起身假裝要把打開了的金獎白蘭地給拿走。
“別!別!”
何雨柱立馬變了臉色,他粗皮糙臉上迅速堆起笑容,攔著林放道:“樂意喝,我怎么能不樂意喝呢?得嘞,這菜還剩了那么許多呢,咱們接茬吃著!”
接下來的幾天,林放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軌。
供應部那邊,暫時沒有抽掉過林放,吳文斌也沒來傳過什么消息。
林放也沒有想過主動打聽,沒人來找,他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有滋有味的自顧自生活。
這天,林放早早的下班回來,推車路過中院,意外的看到秦淮茹居然在洗衣服。
她平時都是一早一晚的做這些,這個時間站在中院里洗衣服,表情也不太好的樣子,林放估摸著,她應該是遇到什么事了。
林放當即推車過去,問道:“秦姐,忙著呢?愁眉苦臉的,遇到什么難處了?”
“放子…”
轉身看到林放,秦淮茹眼眶一紅,眼淚忍不住的就要往下掉。
林放見狀,立馬確定,秦淮茹怕是遇到了不小的困難。
平時都住一個院里,林放也沒見秦淮茹家里有什么狀況。
估摸著,秦淮茹也是突然遇到事兒了。
林放便給她使了個眼色,道:“秦姐,別著急,我先把車子推回后院。要不,你也過去喝口水,有什么難處,慢慢說。大家都是鄰居,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
秦淮茹也是突然遇到狀況,六神無主太久,林放這一回來,她有了依靠,一時間沒留神,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撲將過去。
“好,我去你家喝口茶,正好跟你聊聊后面的菜園子…”
秦淮茹反應過來,立刻就控制住了情緒。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后院,趁著四下無人,趕緊進了西耳房。
“放子!”
一進屋,才剛剛關門,秦淮茹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整個人撲進了林放懷里。
“哭吧!哭吧!”
林放輕輕拍著秦淮茹的后背,柔聲安慰她道:“有什么委屈,全都哭出來,我幫你做主。”
秦淮茹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體貼,也沒有體會過這種遇到難處有人可以依靠的熨帖。
一時間,過去積累的壓力,種種委屈,都隨著一個引子,全都爆發出來。
她這一哭,一時間還真就有些停不下來。
林放也由著她,就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輕輕拍著她的脊背。
等到她哭的有些累了,站都有些站不住了,林放干脆一把抱起她,把她攬在懷里,坐到炕上聽她繼續哭。
五月之后,天氣越發的燥熱。
無論男女大都是一件短襯衫在身,兩個人抱在一起久了,難免有些熱。
秦淮茹哭著哭著,就有點哭不下去了。
她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望著林放道:“放子,我家…我家斷糧了!”
“我還當什么大事兒!”
林放有些好笑的道:“要多少,我給你拿。不是跟你說過嗎?鑰匙在窗臺上,米面油櫥柜里都有,你想拿多少拿多少,全拿走也沒關系。”
“不是的!”
秦淮茹用力搖了搖頭,對林放道:“我說的是我爸、我媽家,他們斷糧了!”
林放微微有點意外,隨即點頭笑道:“我知道了。這青黃不接的,農村也斷糧了呀!交給我吧,我來解決。需要多少糧食,我去準備。粗糧還是細糧?趁著這會兒有空,我出去把東西預備好。你們家在哪個方向?一會兒我騎車去找你!”
秦淮茹看到林放如此反應,多少有點不可置信。
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一向不錯,可再怎么不錯兩人也不是夫妻。
就算是夫妻,老話還有說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她們家這一次,也算是遭逢大難了。
農村輕易不會斷糧,一旦斷了糧,那往往就是天大的禍事。
秦淮茹萬萬沒有想到,林放全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也沒有說上一個不字。
他一開口,就大包大攬,一副要管到底的模樣,搞的秦淮茹預備好的說辭一個字都沒用上。
“要…要吃到差不多7月份的樣子,我家就我爸和我媽…”
秦淮茹低著頭,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差不多也得要300斤吧?棒子面就行…實在不成,有紅薯也能撐到秋收。”
“什么紅薯不紅薯的!也別全棒子面。”
林放想了想,道:“這樣吧,我給大爺大媽預備兩百斤白面,兩百斤棒子面。這白面別舍不得吃,要是不夠,我還能從朋友那里買上一些。你家在哪個方向,跟我說一下!”
“其實不用…”
秦淮茹想說不需要那么多細糧,但是林放一臉的不容拒絕。
她心頭一暖,便改口道:“那…那行吧。我家在紅星公社那邊,要往南邊走…”
林放一聽這個,想起曾經見過一面的秦京茹,心里頓時有數了。
他道:“那你去前門樓子那邊等我,我先去把糧食給買了。一會兒,咱們在前門樓子碰面!”
“嗯!”
秦淮茹脆生生的答應了一聲,兩手情不自禁的摟上了林放的脖子。
這一刻,她滿心滿腹都是化不開的甜蜜。
就算是不能和林放結婚,不能一輩子在一起不分開,能夠相互扶持著,哪怕走上一程,秦淮茹覺得自己這輩子,已經算是值了。
林放站了一下,沒能起來。
秦淮茹賴在他腿上,不肯下來。
他摸了摸秦淮茹的面頰,有些好笑的道:“怎么,哭累了,動不了了?要不,我抱你下來?”
“不要…”
小寡婦的聲音甜的有點發膩,和她平時不饒人的樣子完全不同。
等到兩人分了前后從西耳房里出來,林放還有點回味。
今天的小寡婦,格外的不同。
林放見識到了秦淮茹不同以往的另外一面。
兩人約好了要在前門樓子跟前碰面,自然是要讓秦淮茹先出去。
林放壓根就不需要準備什么,他只需要掐著鐘點兒,等秦淮茹在前門樓子等上個十來分鐘,他再出門也都來得及。
糧食在靜止空間里都快堆積成山了,因為最近運輸線路的關系,林放都還沒機會撒出去。
這次去紅星公社,興許也是個救人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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