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來了,來看那個小家伙?”
“嗯,我聽說那狠崽子還沒成年,真的假的?!”
“貨真價實的十四歲,已經做了醫學檢測,地下競技場的信譽你還信不過。”
“怎么敢不信,只是讓我們太意外了,你們城區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小怪物。哎,現在的年頭,這些個該死的崽子可真是會整事,我十四歲的時候可連個普通的成員都還沒當上呢。可是現在,小小的年紀就有了其他人十年都不見得會擁有寶貴機會。”
“呵呵,還是別這樣斷言。”
“怎么講?”
“嘿嘿,我聽說那個小子的身體有問題。”
“他用了興奮劑了?怎么可能?在那位大人所在的洛圣都之島上誰敢打破規則?!”
“當然不是,在洛圣都沒人敢違背那位大人所定下的規矩,只是他的身體似乎和常人不同。”
“哦,有什么不同?”
“細節的話,我不太清楚,但是那小子的速度、耐力、力量都不是人類能擁有的,別說十四歲的崽子了,連成人都做不到!”
“還有這事?”
“那個叫阿瑞斯的男孩絕對有問題,而且他的前路,說實話我并不看好。”
“為什么?”
“你還記得在幾十年前,我們無主之地當中曾出現過一個奴隸,聽說那個孩子是神之后裔,叫什么來著,嗯···,對了好像是傳說神話里面的滄海族吧?那個女孩似乎遭到了非人的待遇。”
“你說的是人體實驗,可那不是謠言嗎?再說了滄海族不是早已死絕了嗎?”
“所謂的謠言止于智者,但這不代表那些謠言都是假的。”
“嗯···,你是說這個男孩極有可能也是神之后裔,然后會被···。”
“噓,慎言。總而言之,我們對這個男孩采取觀望的態度,下注贏點小錢,點到為止就好。”
“倒不愧是幫派新人教頭,果然有手腕,行,這份情報的恩情,日后我定會用同等價格的情報還給你。”
“哦?那我可就期待了。”
“哈哈,那么今天我應該···。”
“別猶豫,就下注那個男孩,我說了那絕不是一個人類能擁有的身體,今后的場次也是如此。”
兩個幫派小頭領并不知道,即便他們的周圍并沒有其他人入座,但是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傳到了靜坐在不遠處的,某個不起眼的青年耳中。
“滄海族,人體實驗···。”青年低聲喃喃著,隨后緩緩閉上眼睛,思考著這兩個詞匯所內涵的一切可能情況。
在精靈世界,有著諸多的神之后裔,他們藏身在世人看不到的地方,將其存在隱藏了起來。
這也讓很多人誤以為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神之后裔”,任務那僅僅只是神話傳說當中某些自大高傲的土著們為了添光顯擺,自封的無聊稱呼而已。
但青年知道,看不見,這并不代表并不存在。
承載初代人神血脈之力的非凡者依舊是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青年也相信方才那兩個人說的極有可能就是真的,因為滄海族是貨真價實存在的。
深海古城,連她們的族長本人的身體都是由超夢賦予的“永生之石”來續命;青年是最佳見證人。
再加上滄海一族本就分崩離析,有那么一兩個族人流落到洛圣都的無主之地也完全存在可能性。
這個名叫阿瑞斯的男孩的確不是凡人,他就是十大“人神意志傳承者”之一;擁有超乎常人的身體力量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至于其他的傳承者們為什么沒有像阿瑞斯那樣擁有強大的身體力量?
這不是問題,只要其余的少年也學著阿瑞斯盡可能激發肉體的潛能,相信也能達到他的高度。
青年緩緩睜開眼睛,他心中暗嘆總算是來得及時;傳承輪盤要是有些日子再蛻變,相信這阿瑞斯絕對是會成為某滄海族女孩的又一個慘痛例子。
“神之血脈”的珍貴程度自然不用多說,根據阿瑞斯的情況,那些其他的傳承者們勢必要更加的保持低調,在他們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前,其特殊身份必須隱藏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又是來到了晚上,只不過在地下競技場感受不到就是了。
可第五十四號競技場的熱鬧程度,真不是說笑的。
除了城區市民專屬的特殊包間,平民區與幫派分子區可謂是人聲鼎沸,由于座位都是被坐滿,多出來的人都是干脆站到了樓梯上。
在“精靈拳擊賽”所出戰的神奇寶貝,其等級都不會超過20級。
因為一旦精靈的等級過高,憑借人類的身體力量是打不倒的,甚至還可能會被輕松被殺,從而降低比賽的樂趣。
勢均力敵,打得有來有回才會讓這些人看得津津有味。
因此,精靈的等級大致在1520級之間。
而且為了提高比賽的觀賞性,一些精靈會服用以消耗生命為代價的強制進化的特殊藥劑。
例如,猴怪升級到火爆猴的必要等級是28級,但是在特殊藥劑的作用下,能讓這個進化限制降低10級左右。
也就是說,一只18級的猴怪在這種特殊藥劑的作用下就能升級成為火暴猴。
青年偷瞄了一眼隔壁中年男子的詳細對戰表,很巧,今晚第一場對決就是一只火暴猴的對決。
火暴猴這只精靈就如同它的名字,是一種性格極其沖動暴躁的神奇寶貝。
想要收服并訓練好這樣的精靈往往需要精靈訓練家給予充分耐心與技巧,火暴猴追著訓練家屁股打的例子也不是沒有過。
但是對于專門參加“生死拳擊賽”的精靈來講,持有人就是截然不同的訓練方法了;
例如將所有的同類精靈關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讓其自相殘殺,直取存活的最后一個,以培養其兇狠暴戾的性格。
不過這種方法盡管優勢顯著,但是缺點也相當的明顯,那就是票子燒得厲害。
又如,在精靈尚未年幼的時候就各種花式地虐待精靈,讓它們自小就記恨上人類。
但是這種方法稍有不慎,精靈的持有人會反過來被精靈錘死,風險極大,保險公司也不會賠付。
最后,便是更為兇殘的手段,在精靈的口糧中摻些人類的肉,讓精靈從小便認為這個人類是他它們唯一的食物來源。
在無主之地,這倒是最廉價經濟的訓練方式,畢竟人肉并不是那么的值錢。
青年不語,他仔細搜集有用的信息;伸頭望去,前方老大爺的手中似乎還有一個更為詳細情報;
上面簡單寫著這只火暴猴的出身來源、年齡、等級等等的基本情報;似乎是來自精靈森林的精靈獵人手中。
“人類與精靈廝殺,殘忍么···。”青年搖頭,他將后背倚在靠椅上,施展“念力”將耳邊周圍的所謂雜音盡數過濾,陷入了沉思也靜等比賽的開始。
“歡迎各位來疤臉幫城區,第五十四號地下競技場,我是本場的解說員,也是各位的老熟人,毒牙。”
“···,我們廢話少談,直接開始本夜的第一場比賽,大家都下好注了嗎?呵呵,愿幸運女神與你我為伴!”
“好了,我們來介紹雙方參賽的兩位選手。”
“通斯,23歲,這是他成為職業生死拳擊手第三個年頭···,生涯戰績,三十勝,六敗”
“各位,別看他個頭小給人一種缺乏爆發力的感覺,可這個家伙極為的敏捷,而且耐力相當的出眾,我相信光用體力就活活脫死怪力的驚人傳說在座各位也必定有所耳聞。”
“這是位風格極為特殊的選手,而入職三年就達到了驚人的三十勝,這份實力,媽的,真是絕了!”毒牙的解說,激情四射同時,也得具有幫派特色。
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中等身材青年,緩步踏入如同巨大囚籠般競技場。
他也不回頭,脫下披風扔給身后的助理,露出那精壯的肌肉與可怖的傷痕。
和傳統的拳擊不同,精靈的戰斗方式并不會受到任何形式規則的約束,咬,抓,撓,踢,都是被允許的。
因此精靈生死拳擊手的身上盡是各種奇怪離奇的傷痕,而且受傷的位置也各不相同,從腳趾到頭發,哪里都有。
但無論如何,這些都是絕對勇者的榮耀象征,不顧一切地去和精靈進行生死肉搏戰,最起碼,這值得敬佩。
“通斯,干死它!別管接下來出現的是啥,給我往死錘!”一激動且瘋狂的拳擊迷嘶聲助威。
“通斯,我的錢,我的錢,他娘的,全靠你了!!!”一個胖子吶喊,顯然是投了不少的錢。
“啊啊啊啊!通斯,我愛你!”一個大膽的女粉尖叫著,她將自己的內衣扔到了競技場內。
“通斯!”
“通斯!”
“通斯!”
作為中間位置的青年不得不起身,因為前方激動的蹦跳著觀眾遮擋了他的視線。
他又一次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男子,并不需要多么細致的觀察,這男子的手抖動得很是厲害,而且汗如雨下,顯然在這場比賽他投了很多的錢。
根據無主之地的傳統,搞不好是全部家當也說不定···。
隨著職業拳擊手—通斯的登場,整個競技場就好像是等待沸點的熱鍋,火熱的氣氛一下子被眾人徹底點燃了起來。
尖叫聲,吶喊聲,怒吼聲、叫罵聲那更是不絕于耳。
“啊!!!”
“碰!”
通斯站在競技場中央厲聲高喝,更是狠狠朝著自己的胸口來了一拳,并朝瘋狂的觀眾們揮動著他的鐵拳!
這種動作既是讓自己能盡快進入到熱血狀態,也是回應瘋狂觀眾的應援,勉強也能算作吸粉的特有方式。
感受著無數人排山倒海般的呼聲,還有上方刺眼的照明燈,通斯頓時間有種莫名的感觸。
專業的生死拳擊手和普通的無主之地的居民不同,他可以在疤臉幫掌控的城區下活得極好,甚至可以說比洛圣都的普通打工族還要強上不少。
而通斯打算再打最后三場的精靈生死拳擊賽后,便徹底隱退。
為了感謝通斯的多年的貢獻,疤臉幫的首領也許諾通斯,會給他在洛圣都購置一間高級公寓的房子。
之后的生活,他打算娶個漂亮的女人,然后開一個拳擊俱樂部為生。
“在忍一會,我再忍一會,一切都會結束,我也能迎來新生!”通斯想著,心中非常的期待···。
“好了,各位,我們還有另一位‘選手’,火暴猴選手!”
“關于這只火暴猴,具體的情報,我們還不得而知,惟一只曉得便是這只精靈是它的首戰。”
隨著毒牙的解說,一口巨大的金屬箱子在十多人推動下也被鎖定在了特殊的入口處。
接下來只要將巨大金屬箱子的門閘打開,里面的精靈,也就是火暴猴就會出來,這也預示著今夜的第一場戰斗正式開始。
不遠處的通斯,看到那口緩緩駛來的巨大金屬箱子,他閉上了眼睛,整理著自己的呼吸。
這是他的習慣,金屬門門閘打開的時候會伴隨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屆時,就是他睜眼,決一死戰的時刻了。
“奇怪,這只火暴猴怎么這么安靜?!”一推著金屬箱子的幫派分子驚訝不已,他同時也是熱衷的生死拳擊迷。
可看了近乎十幾年的比賽,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只火暴猴竟然會這么安靜。
火暴猴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只在“你瞅啥”和“瞅你咋地”這兩句簡單問候過后,便直接會上手的性格極其暴躁的精靈。
能干就干,從不跟你多嗶嗶的,說的就是火暴猴。
可從來沒有那只火暴猴能像這只這般如此的安靜。
這么嘈雜的環境,還能乖乖的沒有動靜,簡直不可思議。
過往的那些無不是“鏘鏘鏘”的猛烈敲打著金屬箱子,讓他們的耳朵備受煎熬。
“哎,那火暴猴進去了嗎?我們不會是運的空箱子吧?”他忍不住問向身旁另一個幫派分子;這要是運的空箱子,那樂子可就大了。
“你瞎了,你不是親眼看到的嗎?腦子壞掉了?”另一個幫派分子忍不住罵道;但其實,他亦是納悶為什么這只火暴猴這般的安靜,簡直不可思議。
“咔嚓,撕拉。”這些疑惑著的幫派分子做著本職工作,盡管是有些反常,但仍是打開了金屬閘門 隨著金屬閘門的打開,一道身影,緩緩踏入競技場。
通斯,也睜開了眼睛,可下一刻當他望向那只火暴猴的時候,四目相對,他的心卻是跌入了冰窟。
他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顫聲道;
“我,要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