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決戰前兆
外面的世界漸漸開始動蕩，但絲毫未能影響艾文的既定步調，公國內部的建設工作一直在有條不紊地推進。
巫術花園·奇琴伊察金字塔中，穿著一身金色魚尾長裙的麥羅，低眉順眼地站在艾文和奧麗維婭身后，為了自己的績效考核這段時間倒也兢兢業業。
“主人，人口置換工作在昨天徹底完成，國土范圍內已經不存在阿奴瑪人了。”
距離收編公國這片1000萬平方公里的國土，已經超過了一年時間。
希留斯人雖然丟掉了整個北方，但是日子總還是要過的。
為了支持國內那場已經持續了一年時間，且愈演愈烈的獨立戰爭。新大陸南方三大副王區的金銀礦場正加足馬力為本土籌措軍費，奴隸貿易反而越發興盛。
艾文趁著這個機會用40萬阿奴瑪奴隸跟南方諸國的殖民地進行了置換，置換同等數量的阿特利安人奴隸，以及服務期限最多只有七年的尼曼斯特人契約奴。
從勞動力的角度去看，這筆買賣確實是艾文虧了，但是對公國從一開始就優化人口結構的舉措來說卻是意義重大。
在他早就制定好的國策中，公國主體民族由尼曼斯特人、尼曼斯特和阿特利安的混血兒馬斯提佐人構成，能夠最大限度地保證國家長治久安。
“很好，麥羅女士，你的生育權能從現在開始就可以全力發動了。無論是阿特利安人還是尼曼斯特人都一視同仁，對混血稍稍偏重。”
在大陸開拓初期危險系數極高，能漂洋過海來到新大陸定居的希留斯人大多都是原本國家的底層，甚至在國內就受盡壓迫，幾乎完全沒有享受到海權霸主的發展紅利。
除了對著奴隸耀武揚威的時候之外，對國家認同感也不算強烈。
因此生活在原新希留斯副王區的希留斯開拓者融入公國也并不怎么抗拒，況且艾文打開了上升渠道，讓他們有機會真正脫離社會底層，歸化的態度稱得上積極。
短短一年時間，許多人都已經能流利地使用郁金香通用語背誦女神的圣詩，通過后天環境塑造，一代人之后可能跟其他國民沒有區別了。
同化政策不斷持續，剩余的阿特利安人也差不多完成了三分之二的改信工作，“創生之父”的信仰已然在近1000萬土著中占據了絕對的統治地位。
真神站在紀元更替的角度不想去碰阿特利安人的信仰，艾文卻暫時沒有資格去顧慮那種“富貴病”。
如今公國已經同時掌控了治下民眾的和精神，統治力如何自然不用多說。堅實的基礎已經打下，只等它自然開花結果就可以了。
然而，艾文對這個國家的底層設計顯然不止于此。
唳——！
一只翼展展開超過十米的巨型山鷹，正在巫術花園一片青黛色的天空中不斷盤旋。
嘟...嘟嘟..嘟...
在它的脖頸上一枚古樸的白色陶笛悠然奏響，那是在許多阿特利安人部落中流傳的《山鷹之歌》，在萬物有靈的世界中，用來祭奠祖先和親人的悠遠曲調。
不過這首樂曲，也是曾經“死神”烏豪與米特之間約定的密契，能夠真正用來溝通冥界！
顯然，這只“巨型山鷹”的本體其實就是那只十分有年代感的陶笛，也是奧麗維婭手中繼“百合”之后的又一件意義重大的杰作。
超凡等級達到三階，覺醒了能力·死神使者。
至此，在公國治下的國民有來處也有了去處，從出生到死亡，都再也跳不出艾文的管轄范圍。
而那枚已經行使了超過3000年職能，比庫瑪帝國年齡還要悠久的“陶笛”，自然便是麥羅的珍藏。得知奧麗維婭正在搜集古物，第一時間就獻了上來。
當初“水之母”麥羅和“烏鴉女士”葉赫爾她們兩個聯手瓜分了“死神”烏豪的遺留，這只陶笛那時就落在了麥羅手中。
沒有任何感情只會按照規則運行的巨型山鷹。
不僅作為死神使者維護著生死秩序的平衡，也是能依托心靈網絡深入公國政治、經濟、交通、航運、司法...等等系統的國土守護之靈·監察者。
所以。
國家治理的硬件和軟件兩手抓兩手都要硬。“技術”主外，政治主內。
只要做事不論做對還是做錯，都有利益受損的人會不滿意。
艾文已經準備參照法勒提斯內閣制度，自己擔任議會的角色，設立“公國政府”對自己負責，也替自己吸引民眾的負面情緒。
然后讓國土守護之靈·監察者·山鷹對政府進行監督。
自己這位君主永遠都是英明神武，集偉、光、正于一身的圣艾文陛下！
另外監察者也可以配合執行貪腐調查、刑事犯罪、追逃、留影...等等任務，讓公國真正變成路不拾遺民風淳樸的人間樂土。
自由當然可以有，但必須是以約束為前提的自由！
艾文和奧麗維婭看得清楚，公國現在能夠逍遙物外，不是因為多么富有、先進、制度優越，而是因為有他們這些巔峰超凡者的強大威懾力。
統治世俗世界的無上權利雖然十分誘人，卻從不是他們的最終追求，經營一個國家的初衷，也只是為了能讓他們在超凡之路上走得更加順暢而已。
艾文干脆提出了適應新時代的“君臣”關系，也就是為君者需要牢牢掌握的“帝王之術”。
一、能用人，臣屬們的才能是自己能勝任某種工作，君主的才能卻是會用人。
二、能聽，臣屬們的才能是能言善辯、出謀劃策、解決問題，君主的才能是善于聽取臣民的意見。
三、善賞罰，臣屬們的才能是身體力行，君主的才能是賞罰分明。
郁金香聯盟最初的國家都是建立在分封制度之下，由君主和貴族共治天下。
所以，“王權和航海女神”手中的“王權”從一開始就不是唯我獨尊的那種“極權”主義。
只要能把握好這三種才能，也是三種權利，他們完全不需要像過去那樣事必躬親，然專注于自己的超凡之路。
堪比半神的真理具象才是他們努力的目標。
磁歐石、飛行器、化學工業、國土守護之靈·監察者·山鷹...在兩人的巫術花園里面隱藏著他們暗暗積蓄的底蘊，將來能讓公國一飛沖天的底蘊，也是他們能再白嫖一大波世界潮流的底蘊！
時間轉眼已經來到了四月份，整個世界都漸漸彌漫著一種肅殺的氣氛。
泰羅王國的馬格努斯三世親自趕到了法勒提斯王國圣詹姆士宮。
在防衛嚴密的會議室中，與利威娜、分身“艾文”圍坐在一起，看著桌面上由各家情報人員冒著生命危險收集而來的情報。
他們便是郁金香聯盟內現在的三巨頭，掌握了聯盟內七成以上的軍事和經濟力量，他們的態度已經能夠完全代表聯盟，就算是教皇也也要相形見絀。
沒有任何一場大規模戰場是因為意外而起，所謂的遇刺、挑釁、擦槍走火、人員失蹤...都只是長期戰備的導火索而已，其實在很多個方面戰爭都早有預兆。
至少戰爭發起一方，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就有著相關的謀劃和準備。
特別是在艾文負責的防區——新大陸南方，“無面人”的情報中，糧價不正常地快速上漲，正有人在大肆收購糧食、鋼鐵等等戰備物資。
塞赫麥特生物醫藥公司投放到市場的各種藥品更是在短時間內被一掃而空，非戰時狀態小批量流出的“青霉素”更是被炒到了天價。
而作為絕對硬通貨的黃金在市面上卻一下子減少了不少，小型私人銀行的金票信任度大幅降低。
隱秘的買家更是在大批量吃進公國的外貿武器。
加略特公國本身位于上游的經濟優勢，讓他們就像是一只盤踞在蛛網上的大蜘蛛一樣，市場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同時隨著“無面人”的情報不斷涌來，漸漸拼湊成了一個完整的情報。
“所以古神的勢力正在謀劃著對‘混亂地域卡布拉爾’的顛覆活動，同時重創甚至占領拉普拉塔和秘龍副王區，讓新格拉納達副王區成為和我們的緩沖區。”
聽完艾文這邊的分享，臉色凝重的另外兩位國王也各自介紹了自家海外防區的情報。
“南大陸這邊，薩克帝國已經盯上了希留斯最大的殖民洛比托，那片南大陸礦產、林業等自然資源最豐富的地區，最近這段時間小動作不斷，很有可能等待時機就要下手了。”
“孔雀群島這邊，從去年七月份開始的破交行動已經讓希留斯暴跳如雷，外交照會一次比一次嚴厲。
赫伊瑪爾上次跟我們聯系過之后，也在重新布局孔雀群島。
而且情報人員匯報，一個月之前希留斯第一艦隊已經離開本土，那艘號稱世界最強的傳奇戰艦·海上王權號也不知所蹤...”
事實上。
自從當初“迪爾本堡海戰”希留斯戰歿了一傳奇一封號之后，帝國的霸主之位就已經非常危險了。
對人來說“德不配位必有殃災，才不堪任必遭其累”，對國家來說也是一樣。
這個世界能容許希留斯一步步走到現在的地位，是因為他一點點增強的實力。但是巔峰力量一下子折掉了四分之一，已經與他的海外利益不再相稱。
同時，大部分國家沒有體會到“低地共和國”的危害性，商人和銀行家而已，存在了又不是一年兩年了，還是希留斯這個狗大戶身上的肉最肥美。
落井下石墻倒眾人推的想法不僅僅在新大陸，而是在全世界都開始漫延。
特別是獨立戰爭這場仗從去年三月底打到現在已經一年，希留斯和低地共和國都已經達到極限，一場決定著世界格局的決戰已經一觸即發。
許多人都已經能感受到風雨欲來，在座的三位君主更是不必多說。
“兩位陛下，郁金香能不能取希留斯而代之，就看此役了！”
利威娜臉色肅然，伸手在孔雀群島的位置上輕輕一點。
資產者不可能被斬盡殺絕，他們的當務之急是將希留斯這個昔日的霸主拉下神壇，也為女神真正正名——“海上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