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亂戰
，超凡大航海 法勒提斯十二殖民地毗鄰縱貫南北的阿巴亞契山脈，南起喬治亞領，北至布法羅的阿巴亞契高原為止。
這是一座名副其實的超大型褶皺山脈，在地質史上前后至少經歷了三次造山運動和長時間的侵蝕，逐漸形成了相互平行的很多組小山脈，地形復雜至極。
因此阿巴亞契山脈也成為了一道橫亙東西的天然屏障，既阻擋了黑海沿岸的法勒提斯殖民者繼續向西擴張的腳步。
卻也在“靈潮”泛濫的時候，化作“阿巴亞契防線”讓殖民地不至于直面靈潮的沖擊，安享了遠超內陸地區的生存環境。
但是，除了超凡者之外誰也沒有能力在崎嶇的阿巴亞契山脈中行軍，更不會去借道由法勒提斯人統治的東部平原。
雖然構成復雜心思各異，但卻有著共同目標的四萬精銳大軍一路隱蔽沿著這條山脈的西麓山林直插北方的休倫湖。
其實。
即使不隱蔽也沒有關系，隨著“靈潮”爆發，新大陸上靈體鬼怪持續增強的惡劣生存環境下。就算是擁有各種神奇力量的超凡者，也沒有能力在自家領地之外的地方布置大量哨探。
所以當身披各類獸皮的聯軍戰士，趁著夜間橫渡原本休倫人的祖地“休倫湖”，即將接近北岸易洛魁駐地的時候才被駐守在那里的戰士發現。
嘟——
尖銳的骨哨聲響徹了夜空。
“休倫人！敵襲！！！”
在看到來者是就算化成灰也能認出來的世仇休倫人時，易洛魁戰士根本就沒有好說的，立刻開打。而且向來是實力更強的他們處于主動位置，這次竟然被休倫人打上門來，甚至不少易洛魁戰士都感到怒不可遏。
“開火！”
砰！砰！砰！砰！...
易洛魁一直都是薩克帝國的盟友，捕獲的皮毛也是通過他們換成貿易步槍、鐵鍋、刀劍、織物...等等武器和生活用品，手中自然不會缺少火槍。
聯軍一方自然毫不示弱，紛紛開槍還擊。
經過多年的積累，以及這段時間“艾爾湖運河”開通之后，得益于艾文麾下“哈特森皮貨公司”的大規模“貿易步槍皮貨交易”，聯軍手中的貿易步槍裝備率極高。
特別是“伏爾坎金屬公司”出產的貿易步槍雖然同樣是構造簡單、成本低廉的低配版步槍。但是由“機械永生學派”奠定的基礎工藝擺在那里，還有阿普蘇雅和米蘭的關系在，無論是可靠性還是精度、射程都要在薩克帝國從本土漂洋過海運來的劣質產品之上。
雙方噴吐的火線在湖面上交織，但在夜色中無論是立身木筏之上的移動射擊，還是從岸邊射擊移動目標命中率都感人至極。
“不好，不只是休倫人！‘猛虎之靈’啊，這么多部落怎么會聯合起來進攻強大的易洛魁？”
直到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易洛魁戰士后面發現度過湖面的木筏越來越多，還有從休倫湖與相近湖泊的連接處不斷涌來的其他部族大軍時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但是。
咚！咚！咚！...
嘀——！
此時，部分沖鋒在前的各部落薩滿巫師已經或敲響了“特波納斯特爾”手鼓，或吹響了手中使用猛禽翅骨制作而成的骨笛。
蒼涼的歌聲連成一片：
“‘巨熊之靈’格雷安姆！
你是戰神力量的化身！
森林是你的皮毛！
山嶺是你的臂膀！
高原是你的頭顱！
薩滿巫術·振奮 本就打著趕盡殺絕主意而來的休倫人，有著壓倒性的兵力優勢，當然從一開始就毫不吝惜地使出了全力。
受到“薩滿巫術”加持的土著戰士已經微紅著眼睛，紛紛拔出了隨身攜帶的精良鋼刀。
而信奉者“巨熊之靈”格雷安姆的“棕熊武士”們，同樣抬起了手中用白堅木、樹膠、鋒利的黑曜石片制作而成，再加上薩滿巫術祝福的黑曜石鋸劍“馬夸威特”。
在臨近岸邊的一瞬間，已經踩著岸邊的淺水嚎叫著沖了出去。
“休倫湖的主人回來了！”
“烏哈——！”
嗡嗡嗡...
而在讓人頭暈目眩的躁亂笛音中，鋪天蓋地的毒蜂從腳下的木筏上擺放著的瓦罐中蜂擁而出，集結成一片黑黃色的烏云。它們比戰士們的腳步還要快，率先撲向岸上倉促組織起防御的易洛魁戰士。
薩滿巫術·毒疫蟲群 兵力優勢加上出人預料的偷襲，讓聯軍一瞬間獲得了巨大的優勢。
“哈哈哈，族人們跟我沖鋒啊，吼！”
作為總指揮官的休倫人酋長也是阿普蘇雅的父親哈卡魯圖，仿佛已經看到雙方糾葛了數百年的仇怨就要在自己手中了結。狂吼一聲化作一頭小山包的巨型棕熊，以山崩般的氣勢第一個沖上了湖岸。
而阿普蘇雅身為一位已經達到二階巔峰的強大追獵者和部族的公主，自然也需要身先士卒。在阿特利安人的統治體系中，只有最強者才能成為領導者，就算是女酋長也不鮮見。
呼——！
她脖子上的獸齒項鏈中，有藍色的靈體火焰飛快竄出來，瞬間彌漫到她的全身。
少女小麥色的光潔皮膚上長出山貓皮毛一樣的藍色獸紋，頭頂伸出兩只三角形的耳朵。臀后一條長尾擺動，颼颼作響。
能力·山貓之魂 小麥色的皮膚下如同水波一樣完美的肌肉線條順暢地流淌，化作強勁至極的爆發力。推動著她猛地竄出去的同時，阿普蘇雅手中卻是驟然擎出了兩柄大口徑轉輪手槍黑鋼。
絢爛至極的槍火閃耀。
對著從對方營寨中不斷涌來的“猛虎武士”，傾泄出足以一槍就擊殺大象的恐怖火力。甚至有已經化作虎人的強大圖騰武士，被一槍轟成了碎肉。
在他們身后聯軍的超凡者各展其能，紛紛跟上。
轟隆——！
于此同時，天空中靈光爆閃。
熊吼虎嘯不絕于耳。
“烏瓦卡拉！你的易洛魁在今天就將迎來終結！哈哈哈....”
“哼，你說的不算！”
顯然，在這種打著徹底終結數百年宿命的戰斗中，作為休倫人圖騰神的“巨熊之靈”格雷安姆當然親身而來，與“猛虎之靈”狠狠斗在了一處。
已經打定主意，即使付出一些代價也要把這個老對手牢牢拖住。
只要解決了他麾下的部族，還不是上位圖騰神無法脫離信仰桎梏的“猛虎之靈”，只能和部族一起衰落。
地面戰場的某個角落中。
明白自己斤兩的米蘭除了將自己的黑鋼交給了愛人之外，也已經取出了《時空的回響》隨時準備激活其中內置的固化·空間跳板對阿普蘇雅發動救援。
休倫人的前途命運輪不到他去關心，隨軍來到這里的目的只是為了保證那個女孩兒的安全，僅此而已。
火光煊赫，喊殺震天。
當半夜的喧囂漸漸過去，局勢也開始明朗起來。
天空中兩位敵對了數百年的四階圖騰神持續僵持時，地面部隊中的易洛魁人已經開始因為傷亡慘重節節敗退，聯軍大勝之勢已經漸漸開始無法逆轉的時候。
一種巨大的危機感卻是驟然襲擊了米蘭的心臟。
豁然抬頭看向東方的天空，瞳孔驟然縮小，此時他的心情只能用一句帶著顫音的歌詞來形容：
差不多在同一時間。
“碎星群島”緩沖帶，曾經有夜靈和伊利亞遺民和平相處過的那座島嶼上，耶倫的腐化工作已經徹底完成。
為了不引起激烈內耗，他故意延長了腐化時間，到今天為止這座島上的所有智慧生物從人類到夜靈都已經成為了“蟲子”的一員。
智慧生物被腐化之后，心智雖然被徹底扭曲，但是智慧卻不會受到影響。只是這樣誕生的“腐化信徒”與真正的信徒相比終究有著巨大的差距。
能為“混沌蠕蟲”提供的信仰也許還不到真正信徒的十分之一，所以耶倫的下一步戰略就跟蟲群一樣，讓“腐化信徒”將來自古神的力量遠遠傳播開去。
對神明來說，只要有了充足的信徒就擁有了一切。
時鐘塔內部根本就沒有智慧生物，而他的任務就是在物質世界建立信仰錨點，隱蔽地為還在沉睡中的“混沌蠕蟲”培養更多的“腐化信徒”。
但是這種堪稱違背常理的力量，大概沒有哪個智慧生物會愿意主動接受。靈性被污染之后，連自己都已經不是自己了，就算是力量再強又有什么用？
所以強制腐化的手段只有一種，那就是——戰爭！
窸窸窣窣...
大部分隨船而來的人類都變成了蟲人，眼睛縮小面部骨骼外露，全身包裹上了一層幾丁質的慘白色甲胄，好像換上了動力外骨骼的未來戰士。
雖然細節處各有不同，但力量都獲得了巨大的增強。
而似乎是跟古神的這種腐化力量比單純的人類更為契合。
諸多的夜靈則變成了半蜘蛛的形態，大多數下半身變成了蜘蛛，而上半身依舊是美麗的夜靈。而夜靈中的少數天賦異稟者設置因為“腐化”而突破了種族的限制，保留人類形態的同時，背后長出了八條刀鋒一樣的蜘蛛腿，直接晉升到了二階巔峰甚至三階。
同時一改過去膽小的性格，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唯一還保留著人類模樣的耶倫，看著麾下這第一批“腐化的種子”心中涌起了萬丈豪情，大手一揮：
“出發！我們將為神征服這個世界！”
全員登上傳奇戰艦·南十字星號，默默殺向了緩沖帶中臨近的第一座島嶼。
顯然，一場腥風血雨已經在艾文他們啟動“破碎星海”探索計劃之前，就將在率先在這里上演。當他們真正探索到世界邊界時，不知道面對的會是一個怎么面目全非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