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資質與招生
大航海時代海元歷186年已經悄然化作歷史，喬治亞領在告別寒冬迎來春天之前。
“哇哇哇...”
阿拉瓦克氏族喬遷新居之后，部落中的第一個新生兒呱呱墜地。
熊熊篝火燃起。
咚！咚！咚！...
這個孩子的出生儀式與春祭活動合二為一。
由信奉了“創生之父”、“神之階梯”之后，已經成功就職薩滿巫師的四位年輕學徒，敲擊“特波納斯特爾”手鼓跳起祭舞，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慶祝儀式。
儀式中那個代表部落希望的新生兒被酋長高高舉起，依照傳統接受所有族人的祝福，使用森林中常綠的枝葉沾著酒水滴在嬰兒的腦袋上。
他們相信這樣會讓嬰兒獲得力量，健康成長。
艾文在宗教上作為新神“創生之父”的代言人，在世俗上作為喬治亞領的領主，受邀與奧麗維婭一起參加了這個孩子的降生儀式。
同樣也上前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而且他的關注焦點和別人不同，開啟“精神靈光”檢查之后，笑著對旁邊對酋長道賀：
“恭喜！這個孩子的資質不錯，或許未來會是一位優秀的“生命樹圖騰武士”。”
一句話讓老酋長和孩子的父母眉開眼笑，連連道謝。
這個新降生的孩子也被老酋長起名叫做“納圖”在土語中意為新生，因為他對整個阿拉瓦克氏族來說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也是他們迎來新生活的第一個里程碑。
儀式結束后，兩人與麾下這群作為以后土著歸化表率的領民們告別，約定明天會派來領地報社的記者做一個專訪，然后為整個領地的統戰工作提供素材。
這當然都是艾文的主意，他可能也是這個世界上最能意識到這項工作重要性的人之一，人心相向才能讓領地形成一個整體，更何況面對的還是一個多民族的主體。
身穿獵裝的艾文和奧麗維婭踏著月色，十指相扣，安步當車。
在巫術的偉力下，即使是冬季的余威也要在他們面前繞道而行。
訂婚之后各種事情紛至沓來，產業事務、領地防務、學派建設、巫術研究...占據了兩個人太多的時間。除了靈界中的探索之外，讓他們很久都沒能有時間單獨相處。
“赫茜，你喜歡小孩子嗎？”
奧麗維婭藍寶石般美麗的大眼睛中，有小星星般亮晶晶的光芒閃爍：
“喜歡，小孩子要比大人可愛。”
艾文抓起少女白皙柔軟的小手擠眉弄眼：
“那...嘿嘿嘿...”
卻被奧麗維婭抬腳踢在他的小腿上，白玉一樣的臉頰泛起紅暈：“啐，壞蛋，太早啦！”
即使之后兩人結婚，艾文也沒有準備讓奧麗維婭這么早就做母親，超凡者壽命悠長，繁衍后代的愿望和需求并不迫切，只是玩鬧而已。
雖然可愛，但兩人美好的二人世界中，卻暫時沒有四腳吞金獸的位置。
唏哩呼嚕...
忽然，夜空中風向偏轉，喂豬般的嘈雜聲音夾帶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傳了過來。
“嗯？”
兩人的注意力這才從彼此身上挪開，看向林間小路的正前方。
嗚——
陰風乍起。
黑暗中一個蹲在地上的人影驟然抬頭，黯淡的月光下那是一張屬于鬣狗的臉，棕黃色帶著斑點的毛發上沾滿血污，長長的嘴巴裂開露出殘缺不全的牙齒。
看到兩個貌似十分鮮嫩可口的獵物，它丟掉了爪子中不知來源血糊糊的內臟。
“哇哇哇...”
喉嚨中發出嬰兒哭嚎的尖利叫聲，微微蹲下身，正要遵從嗜血的本能撲殺上去。
卻見艾文將手一抬，五指之間有蒙蒙的電光流轉。
轟隆！
一道藍白色的熾烈電光一閃而逝，隨之一同逝去的還有那只長著一張狗臉的丑陋自然靈。
區區一只本質不過幽靈層次的靈體，解決起來不費吹灰之力，但作為這片土地的主人兩個人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隨著大陸的靈性本源不斷溢散，就算在領地內部這些家伙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多，城市中有專人隨時巡邏還好一點，野外到了晚上簡直就是百鬼夜行。”
領地人口進入良性循環，不斷增加的喜悅，瞬間被這只鬣狗自然靈的出現澆滅了大半。
“回去之后，就下宵禁令吧。”
此時整片新大陸都無時無刻不在溢散著微量的靈性本源，表現在外，大陸上的魔素活躍度正在快速上升。
雖然只有達到某種規模以上的溢出，才能吸引到圖騰神甚至是六大高位圖騰神的關注。但是就如同新人殺手從來都是最不起眼的哥布林一樣，最底層數量最多的低級鬼怪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喬治亞領地處沿海地區，卻也有著東西280公里的縱深，終究是新大陸的一部分。
大陸深處的“鬼怪”能依靠坎伯蘭防線擋住，靈性本源在領地內的溢散卻根本擋不住，有些正面戰場和敵后滲透作戰的意思。
整片新大陸可能都要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富靈環境，鬼怪的問題也會成為一項頑疾，成為對執政者統御力和軍事力量的嚴峻考驗。
幾個月前的那次“靈潮”沖擊，只是一道開胃菜而已。
不過。
艾文很快就發現這種富靈環境帶來的不僅僅有壞處，竟然還有漸漸顯現的好處！
除了阿拉瓦克氏族之外，進入喬治亞領的三個休倫人小部落，總共只有一萬三千人左右，境況比前者還要慘。
因為當初在大陸腹心之地受到的人員損失極重，這些休倫人對人口恢復也更加迫切。
而且阿特利安人的信仰并非一神教，他們十分輕易地就在“巨熊之靈”格雷安姆之外，供奉起了“創生之父”、“神之階梯”。
這幾個月，也許是的作用，也許是來到安全地帶并且獲得充足食物后延續生命的本能，喬治亞領中新舊領民中的孕婦數量飛快增長。
可預見地領地的第一次嬰兒潮，應該會比艾文最初預想的還要早一些到來。
但是隨著艾文把注意力，集中到領地中陸陸續續降生的新生兒身上，卻發現了一點異常。
“這一批新生兒的資質竟然出乎預料的好？”
如果說阿拉瓦克氏族那個叫納圖的孩子是特例，那么接下來出生的這些總不可能人人都是特例吧？
而且這種情況并不局限在某一個人種，而是對尼曼斯特人、出生在新大陸作為二代移民的克里奧爾人、混血的馬斯提佐人與純粹的土著阿特利安人都一視同仁。
雖然難以觀測，卻并不影響艾文將這種現象與“靈潮”聯系在一起。
靈性本源或者強大的靈體碎片促成了這些擁有良好資質的孩子降生。
另外隨著魔素活躍度不斷提升，超凡者特別是巫師、薩滿這些能夠與自然共鳴的職業，修行速度也得到了顯著提升。
有些原本不具備相應資質的超凡者也能在富靈環境中更進一步。
針對性觀測之后，他還驚喜地發現“靈潮”中那些自然靈被擊殺的碎片也隨之大規模溢散開來，只要被成長期的少年得到也能大幅度提升他們的靈慧。
這樣看來。
雖然在“阿巴亞契防線”上不斷有人命填進去，但這是一場對弱者的危機也是對強者機遇。而且借著這股東風，“暴風角號”的帆纜長維德和弗萊克也得以雙雙晉升成功。
終于建造完成的巫師塔第六層，塔主專屬的實驗室。
身穿巫師袍的艾文、奧麗維婭、安琪三個人，圍繞著儀軌中間一枚重達1564克拉的通透祖母綠寶石，齊聲吟唱。
有些讓人昏昏欲睡的咒言與祖母綠發生共鳴，晶瑩剔透的超凡靈光漸漸溢散開來。
顯然這種個頭的珍品只有可能是來自有機寶石。
綠柱石類寶石是鈹鋁硅酸鹽礦物，也是一類寶石的總稱，由于綠柱石的形成條件不同，致使其中所含的致色離子不同而呈現不同的顏色。
它的幾個變種顏色不一，有淡藍色的，有深綠色的，有金黃色的，有粉紅色的 實際上在接受阿里依委托之前，艾文就已經開始了相關的研究，因為祖母綠是寧芙的本命寶石，而海藍寶石則關系到電磁炮的持久供能。
本質都一樣，只是因為不同的致色元素呈現不同的色彩。
海藍寶石Fe；粉色綠柱石含Mn，或者Cs；祖母綠Fe。
經過了幾個月的攻堅，這枚重達1564克拉的祖母綠就是他的成果之一，阿里依需要的桃紅色柱石也已經完成了第一批產品的交付。
如今。
在洞悉了人員資質變化的本質之后，他們準備借助品質極高的巫術寶石，開啟“活化學派”的擴張之路，找到與學派相性最高的那一批潛在“學徒”。
不是源于同種的超凡特性，而是涉及更加虛無縹緲的天賦、命理和真實存在的靈性世界。
寧芙能夠憑借本命寶石的能力，使用祖母綠發動如同bug般的，在別人手中也能用來發動神奇的夢境巫術。
因為所有人類的集體無意識都聯系在一起，借助巫師塔的力量增幅巫術，以夢境為媒介，搜尋集體無意識的大海，鎖定與自家學派相性相符的群體。
只要沒有晉升正式巫師、處于特定環境、有針對性的防護，都能夠偵測到。雖然因為集體無意識中的各種不確定性，這種發現可能是隨機的，也許遠在天邊，也許近在眼前。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無形的靈性波動伴隨啟動咒言以高高的塔尖為中心擴散出去，卻沒有在物質世界引起任何波瀾。因為它的影響范圍不在物質世界，而是直接進入了人類的夢境中。
三個人的視角進入了一個好像由密密麻麻無數絲線構成的世界中，每一個發光的光點便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通過無形的天賦、命理、靈性構建而成的聯系，在本人毫無所覺的時候將許多人和事連接到一起。
光點越亮與自家的聯系就越緊密。
五分鐘之后，祖母綠的靈光漸漸止息。
“第一次的測試隨機的有點遠，領地內的潛在人員沒有發現，倒是在北方有兩個人相性十分優秀，而且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這種夢境中的隨機性實在是不好把控。
赫茜，還是直接以總督府的名義擬一份政令，讓領地中所有十歲到十六歲之間的孩子，統一進行一輪測試，我覺得我們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
“好的，那就順便直接啟動招生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