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怪異
“收緊船帆綁好貨物 你還需要什么？
抓緊了年輕人！
浩瀚天空和海洋他們讓你成為男人記得踩準舞步我們從不回頭正如女神所愿我們變得更勇敢我們把笑聲疊進信封寄向遙遠海岸的家鄉 噢我的Johnny啊！”
水手們清潔著一場大戰后毫發無損的軍艦，口中齊聲歡唱著屬于大海上勇敢水手們的歌謠。
歡快的歌聲在軍艦上飄揚，海鳥在眾人上空盤旋，旁邊的大海中不時有水手們十分喜愛的白海豚躍出水面，好像同樣被水手們的歌聲所感染。
首戰告捷，殲滅懸賞金超過三千金獅的大海盜之后，凝聚力和自信心空前高漲的船員們駕馭著“海螺號”乘風破浪，向著航海圖上標注的“圣馬丁島海軍基地”前進。
他們當然是有理由高興的...
只是現在太陽已經快要消失在海平面之下。
今天的一場大戰之后雖然斗志昂揚，但實際上每一個人都十分疲憊，并不急于趕路的艾文決定今天晚上直接下錨休息，明天天亮后再繼續前進（正常航行時，帆船多以三班或兩班輪值，人休息船是不會休息的）。
“我的航海長，請為我們找到一個合適的錨地作為臨時的避風港吧。”
作為航海長，對海況和航路最熟悉的米蘭當仁不讓，站出來為“海螺號”領航。
不愧于他在第三艦隊中比試的成績，僅僅一個半小時之后，擦著大海上最后一絲余暉帶領著“海螺號”來到了一個連航海圖上都沒有記載的小島邊緣。
繞到小島一側，擋住海上呼嘯而來的海風，降帆下錨，順利駐扎下來。
船上的廚師拿出物資儲備中珍藏的最好食材和水手們捕獲的新鮮海魚，為大家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一桶桶朗姆酒被搬出來，慶祝這一場零傷亡的偉大勝利，也共同舉杯贊頌艾文艦長的英明和強大！
“干杯！為了勝利！”
“干杯！為了我們偉大的艦長閣下！”
“哈哈，干杯！為了大海上上最英勇的水手們！”
酒足飯飽之后，大副負責具體則安排了今晚的值守事宜，其他人早早都去休息。
艾文身為艦長當然要為手下的安全負責，特別是在這片陌生的海域，早就已經派遣自己海鳥們偵查過小島上的動靜。
確認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危險獵食者，便放心任由大副自行安排，自己返回了船長室。
咕咕咕...
早就已經在船長室安家的貓頭鷹貝斯看到主人進來，咕咕叫了兩聲，夜晚正是這個家伙最精神的時候，即使經過巫術改造也抹殺不了這種天性。
“貝斯，自己出去玩吧，別跑遠了。”
讓像小孩子一樣好動的貝斯自行外出活動，它已經擁有足夠的智慧不需要艾文太過操心。
點上氣燈，艾文重新取出了得自土著青年的《雄鷹武士訓練法》，逐字逐句認真研究起來。
結合上面的記錄和自己的神秘知識積累，心里隱約有了幾個不錯的靈感和應用方案。
“雖然這種在身上銘刻自然靈圖騰紋身的辦法看起來十分強大，但是里面摻雜了太多與信仰相關的因素以及自然靈崇拜的雜質。
如果我要使用這種力量，應該想辦法簡化這種圖騰，徹底摒棄所謂自然靈和信仰力量的影響，或者干脆以某種符文的形式？
至少這種力量的指向不應該是某個有獨立意識的危險家伙！”
艾文手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無疑“雄鷹武士”的圖騰之力是一種十分好用的力量，但想要隨隨便便解析出來卻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只是簡單地將對應的“靈文”銘刻在身上，那百年之前參與新大陸開拓的巫師先驅們早就已經完善了這種力量，甚至吸納進入巫師的體系。
想要讓對應的“符文”生效，可能需要一整套體系來支撐，這并不比重新建立一項超凡語言系統更加簡單。
暫時放下一個個需要解決的難題，艾文決定還是先把這套獨特的超凡體系研究透徹再說，至少做到能在別人身上復刻的程度再去想怎么改良。
邊鉆研邊在紙上書寫，除了“數據化視野”的隨時記錄之外，艾文還將每一個重點知識記在自己的巫術筆記上，便于以后翻閱。
雖然“數據化視野”比紙面文件更方便，但艾文總覺得在書寫和閱讀的過程中，知識更容易理解、消化然后舉一反三。
不得不說，除了有“金手指”的幫助能隨時看到自己的每一點進步之外，良好的學習習慣和自律性才是艾文走到現在的根本。
就算現在失去“數據化視野”，他也不會就此泯然大眾！
“呼——，果然還是學習最讓人感到充實啊。”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接近了午夜時分，艾文卷起獸皮關掉氣燈，爬上床開始自己的冥想修行。
自從有了條件更好的獨立船長室之后，艾文每晚例行冥想的效率比在“銀翼號”上時也有了顯著提高。
配合從“煉金學派”傳承中得到的珍貴手札記錄和輔助藥劑，就職巫師不過區區大半年的時間，艾文的精神力指數已經達到了0.55，距離學徒后期要求的0.66已經很近了。
雖然到今天為止，艾文使用的一直還是從萊昂的藥劑學筆記中得來的基礎冥想法，但勝在扎實穩定沒有任何偏向，更不會為未來的道路選擇造成阻礙。
從“紐茵港”回到加布雷德之后。
放在艾文上輩子做這種事有些可笑，但艾文確實就自己未來的道路拜托米蘭做過占卜。
但是，也不知道是米蘭能力有限還是怎么回事，翻來覆去只有一句沒頭沒腦讓人看得云遮霧罩的廢話：
“遵從內心的指引，困境終會迎來轉機。”
he腿！說了跟沒說一樣。
綜合考慮，煉金學派的“魔藥學”雖然很好，但受限于原材料，越是高階的藥劑原材料越是罕見。更不用說煉金學派“魔藥分支”的最終造物“不老泉”了，窮搜大海可能都湊不齊原料。
就算技術一流達到進階標準，很多時候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且選定這條道路，職業重心必然向研究人員側重，就跟現在的迪麗斯一樣。
但身體中一直在沸騰的冒險家之血，讓艾文不甘于只從事研究工作，如果在兼職的過程中還能獲得征服“大海和未知”的力量就更好了。
暫時，艾文還是忍住了立刻轉換“煉金學派冥想法”的誘惑，遵從內心的聲音決定再等一等。
嘩嘩嘩——
窗外隱隱的海浪涌動聲反而讓艾文的內心越發平靜，深深沉浸在冥想狀態中，精神力緩緩增長的同時也越發敏銳。
門外有負責值夜的水兵們來回巡視的聲音，有在桅桿瞭望臺上兩個瞭望手低聲聊天的聲音，船艙內部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甚至有相隔不遠處小島上傳來的鳥語蟲鳴。
這種幾乎與世界共同呼吸的狀態讓人深深迷醉。
慢慢地，敏銳的精神觸覺更加深入到身體內部，精神力緩緩增長強化，艾文也進入到了全身心投入的深層冥想中。
所以他絲毫都沒有發現，外界某種不為人知的變化正在悄然發生。
啵...啵...
遠處黑漆漆的海面上冒出兩個巨大的氣泡，水下好像有一團龐大的黑影游過，轉瞬間再次消失不見。
“嘿，怎么突然起霧了？”兩個桅桿上的瞭望員看著海面上漸漸升起的一層白霧，其中一個輕聲提醒同伴。
“這個季節挺正常的吧，只希望明天的時候能夠散去，不要耽誤我們的行程。”同伴拿著黃銅的單筒望遠鏡四處觀察了一會兒沒有發生什么異常。
“但愿吧！哈欠，不知道為什么今晚特別的困，恨不得就在桅桿上睡過去。”
“千萬別睡啊，雖然我也有點困！但堅持一下就換班了，萬一讓大副看到抽你兩鞭子可別指望我給你求情！”
“嗯，好呼..呼嚕..呼嚕...”
“呼嚕...呼嚕...”
執勤的兩個人剛剛還在聊天，此時竟然說睡就睡。
更加怪異的是，他們閉著眼睛打著鼾，一前一后溜下桅桿，一步步走入已經漫延到甲板上越發濃重的霧氣中....
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