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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如打牌

  距離與陰音隱的會面已經過去了兩天,樂語這兩天干了不少事。

  譬如他在統計司的戰牌內部賽里打遍天下無敵手,勇奪桂冠,被尊稱為統計司戰牌大師。

  其實就是打牌。

  戰牌是樂語在這個世界找到的為數不多的特色娛樂之一,生活壓力大的樂語一接觸這玩意就喜歡上了,天天回統計司就靠打牌消遣。

  戰牌全稱戰法牌決斗,游戲模式為雙人對決,每名玩家有40張戰法牌,玩家初始抽三張牌,然后每回合可以抽一張牌,用一張牌,先出手玩家無收益,后出手玩家多兩點血量(直擊牌平均收益為兩點血)。

  戰法牌主要分為三種類型:直擊、反擊、暴擊。直擊即直接攻擊,可以對玩家造成傷害;反擊即反制攻擊,可以破解直擊并且造成傷害;暴擊即蓄力攻擊,可以經過一回合蓄力造成大額傷害。

  其中直擊是明牌打出,而反擊和暴擊為暗牌。當玩家打牌反擊和暴擊時,牌面覆蓋不會展示出來,當對方打出直擊時必須揭牌:

  若暗牌為反擊,則直擊無效,并且反制傷害;

  若暗牌為暴擊,則直擊不僅有效,而且暴擊牌因為蓄力被‘打斷’而失效。

  當雙方都為暗牌時,反擊過一個回合自動失效,而暴擊過一個回合會發動并且造成大額傷害。

  簡單來說,直擊破暴擊弱反擊;反擊破直擊弱暴擊;暴擊破反擊弱直擊。

  單純看規則好像也沒什么意思,不就是回合制猜拳嘛,但戰法牌的重點卻是它的牌庫——戰法牌一共有十八個牌組,或許你會對這個數字頗為熟悉,因為輝耀官方傳承的戰法體系一共也是十八種!

  沒錯,戰法牌的十八個牌組,對應的就是現實里十八種戰法!每個流派的直擊牌、反擊牌、暴擊牌都截然不同,甚至每個流派的初始血量也不一樣,因此每一場戰法牌對決都千變萬化,趣味十足!

  戰法牌據說是輝耀開國皇帝首創,經過兩千年的發展,已經變成深種于每個輝耀人心中的娛樂文化,許多普通人可能根本不修煉戰法,但他們必然熟悉戰法牌!

  對于許多武者來說,戰法牌更是他們學習戰法的捷徑。不僅僅是寓教于樂,而且戰牌決斗與現實戰斗有異曲同工之妙,打牌打得好,現實里對戰法的理解也不會差。

  戰法牌有足足十八個牌組,那么平衡性如何呢?這一點也很有意思:戰法牌的出品方是炎京皇家學院,而當皇家學院更新某個戰法體系教材時,戰法牌也會隨之更新。

  戰法的輕微修訂更新,絕大多數人都是難以察覺的,然而放在戰法牌里就不一樣了——當某個牌組得到加強,玩家們很快就會發現這個牌組的勝率變化,進而意識到該種戰法變得更強!

  人類是很現實的動物,什么牌組強就用什么牌組,什么戰法強自然就學什么戰法,因此戰法牌的高勝率,很可能帶動某個流派的興盛,導致其他流派的衰敗。

  其他流派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但皇家學院可是代表官方,沒有流派能跟他們杠,因此除了期待皇家學院削弱強勢牌組外,最好的辦法,就是增強自己流派的戰法體系,讓官方也加強自己的牌組。

  戰法牌雖然只是一種娛樂,卻也能推動戰法的發展,甚至能反映出戰法兩千年來的競爭興衰。現在戰法牌的十八個牌組,無一不是經過數百次迭代更新的產物,其平衡性已經達到一個極致。

  ‘好,上班打牌。’

  樂語起床換好衣服,除了懷表和工作證件外,他第一時間放進口袋的,就是自己的狼鷹拳牌組。

  雖然樂語擅長的戰法是八稻流咬戰法,但他上手戰牌后卻發現狼鷹牌組更有意思。

  咬戰牌組是速攻過牌流,初始血量少,主要特性是每打出一張直擊且沒有被反擊就可以再打一張直擊,相當符合咬戰法‘咬殺至死’的特點。

  而狼鷹牌組是疊攻流,初始血量高,主要特性是每打出一張被反擊的直擊,那么下一張直擊的傷害就會提升。那一天奎照跟里士杰越打越猛,也能體現出這一特點。

  離開臥室下樓,樂語看見正在吃早飯的千雨雅忽然加快進食的速度,囫圇吞棗吃完便快步出門。他忽然想起什么,喊道:“我聰明的妹妹啊。”

  千雨雅停下了腳步,雙手打開了里門,沒有回頭,“什么事?”

  “你們學校今天是不是要進行結業考核?”

  “是。”

  “考得不好也沒關系,我會一直養你的,兄長愛你哦。”

  千雨雅轉過頭,她氣得小腿都顫抖起來,用憤怒的眼神狠狠剜了樂語的一眼,直接推開門離開了,一句話都懶得跟樂語說。

  得益于前世與親生妹妹的生死搏斗,樂語還是略懂如何引導這種處于叛逆期的小女生,他用這么惡心的態度表示愿意接受千雨雅的失敗,千雨雅一定會憋著一股氣,恨不得馬上用成功狠狠打樂語的臉。

  樂語這就相當于用嘴遁給千雨雅上了個嗜血術,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當然,用惡心帥的態度挑逗文靜死板的妹妹也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反正千雨雅能接受哥哥換了一張面具的‘事實’,因此樂語也是放飛自我,臟話與騷話齊飛,冷笑話共黃段子一色,白天上班打牌,晚上回家扯談,生活也算是多姿多彩。

  去后院打水洗漱,樂語用牙刷蘸了點鹽刷牙,刷著刷著忽然聽到一道破空聲。

  樂語伸手接住,發現又是一塊包著絹布的鵝卵石。

  陰音隱哪來這么多鵝卵石,這附近沒河吧,他難道是那種每天早上去海珠長堤邊晨運的類型嗎…樂語心里暗暗吐槽,打開絹布,發現上面只寫了四個字:

  「計劃開始」

  樂語微微挑眉,將絹布上的字跡洗干凈然后收起來。這個世界可沒一次性紙巾,在外面總有用到手絹的時候。

  吃完早飯,樂語也走路去統計司上班。還沒走多遠,他就感覺到異樣:有人在盯梢他。

  喚醒者連子彈都能預先規避,對于眼神自然也有所感言。不過喚醒者并非對所有視線都會有反應,絕多數人的視線都是‘不帶感情’,不會觸發精神警報,而帶有‘感情’的視線才會引起喚醒者的注意。

  因此在這個世界,偷看美女是一件很危險的事,女性哪怕不用眼睛也能敏銳察覺到這種帶有顏色的視線。要是美女實力不高或者脾氣好也罷了,要是偷看一個不好惹的主,被美女當場暴打的事并不罕見——這種帶有‘強烈惡意’的視線,對于喚醒者來說是非常難受的體驗。

  現在樂語就感受到這種‘強烈惡意’的視線,仿佛有人想要扒他褲子似的。

  穿著統計司制服時,他對這種視線早已習以為常,但現在還沒上班呢。

  越往前走,這種惡意的視線就越來越密集。當樂語走到耀鐘樓所在的講學廣場,這種視線幾乎化為實質,從四面八方包圍了樂語。

  這并不是錯覺。

  因為樂語周圍圍了一群人。

  他被包圍了。

  “千羽流。“

  樂語站定,看見三名男女從人群里出來,站在樂語對面,為首的正是林雪——林錦耀的女兒。

  她今天穿著一身短打白袖,長發已經不再,取而代之颯爽輕捷的短發,眼袋微微有些浮腫,似乎是這兩天哭多了。

  “什么事?”樂語看了看周圍的人:“你們…難道想當街襲擊朝廷干員?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你們能不能選個僻靜的地方,那邊的巡刑衛已經要走過來了哎。”

  “變成統計司的走狗后,你就變得乖戾狷狂…究竟統計司會扭曲人性,還是你之前一直在偽裝?”高進冷聲道:“你就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嗎!?”

  “雪兒!”

  一個臉容愁苦的中年人匆匆忙忙人群里擠出來,急切地拉住林雪的手:“你別去,讓二叔來!這種事不應該由你來承擔!”

  樂語認得這個中年人,他是林錦耀的弟弟林雪恩,當時林錦耀死的時候他也在院子,但跟軍院教師林錦耀不一樣,林雪恩只是一名普通成衣商人,戰法修為很差。

  “二叔,不要阻止我,這是我…唯一能為父親做的事了。”

  林雪輕輕一甩,就將二叔的手甩開,然后轉過身看向樂語。

  “千隊長,我們只是想來求一個公正,不會做任何違法行為。”

  林雪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們要和你進行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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