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塹壕戰在田峻手上吃了虧之后,又問計于郭嘉。
郭嘉苦思良久,才回答道:“如今塹壕已成,若與地面軍隊結合,用土山推進的方式,倒是可以對付田峻的怪陣。不過傷亡將會很大,屬下不建議主公真的這樣做。”
“不建議真的這樣做?”
曹操一愣,隨即又問道:“奉孝的意思,就是說…可以假裝這樣做?”
“是的。”郭嘉道:“我們可以償試著,在靠近前沿陣地的地方,開始用土山推進,即:不停地取山后之土石,堆往山前,使得土山不停地住前滾動式推進,步步為營。將塹壕和土山結合,再憑借我方兵力上的優勢,施以人海戰術,田峻的怪陣終究是難以扺擋。”
頓了一下,郭嘉又道:“此計可以發揮我軍人多勢眾的優勢,對田軍步步碾壓,壓縮田軍的戰場空間,但是,此法耗時較長,而且在對方投石車和床弩的打擊下,我軍也將會付出較大的傷亡,所以,屬下建議先做做樣子,拖著田峻的主力,以掩飾我們真實的戰略目標。”
曹操聞言,沉默不語。
雖然曹操認為郭嘉的想法是正確的,但曹操還是希望能在內黃戰場上擊敗田峻。畢竟,近三十萬軍隊被田峻十四萬軍隊堵在內黃城而無法寸進,也是讓曹操很不甘心。
見到曹操有些不甘心,郭嘉又接著說道:“待到平原戰場有了進展,田峻必然倉皇調兵去救,到那時,內黃城兵力減少,我軍自可乘機用土山與塹壕結合之法,一舉破之。”
荀攸也勸道:“奉孝的做法,也彼有道理,從當前戰略全局來說,破局之處已經不是在內黃城,而是在平原城。只要在平原城獲得突破,則…田峻便將面臨“一處處破”的局面。
曹操想了一下,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只好咬了咬牙道:“就依奉之計吧。”
接下來,曹操讓士卒在塹壕中間堆土山,以土山為憑,再結合塹壕,傷亡倒是不多,但推進緩慢,又被田峻的連環投石車砸死砸傷無數,因為投石車的拋射的,躲在土山之后的曹軍也同樣在土山的打擊范圍之內。
曹操也有連環投石車,也曾將投石車搬到土山上與田軍對射,但是,由于田峻的投石車的很多轉動件都采用了遼東的特種鋼材,使得田峻的投石車不論是射程還是射速都要快過曹操的投石車。
如此一來,在投石車對戰中,曹軍也完全落入了下風,往往是開始對戰沒多久,曹操的投石車便被大量從天而降的巨大砸得稀爛。
由于傷亡太大,曹操只好停土山推進,每天不痛不癢地佯攻幾下,便草草收兵。
曹田兩軍,在內黃城外又進入了相持階段。
田峻對曹操的心思洞若觀火,不過,有郝昭在平原郡,田峻也放心得很。
除此之外,從高順處傳來的戰報,也讓田峻很是放心。
并州北海郡的營陵城依舊是堅如磐石。期間呂布曾聽從陳宮的建以,分出一支兩萬人馬的軍隊繞過營陵城直擊位于濟南國的臨淄。
這本是一著妙棋,但呂布用錯了將領啊,或者說呂布在與高順做戰時,已經暫無良將可用!
由于顧忌到張遼、曹性等人與高順的交情,呂布只好重用徐州籍的將領。而徐州籍的將領,能稱為良將的也就只有臧霸了。
呂布本來可以用臧霸為這路偏師的主將的,但顧忌到高順手下良將猛將眾多,呂布還是將臧霸留在了自己身邊,而讓昌稀和吳敦做了突襲臨淄這支軍隊的正副統帥。
臨淄位于濟南國與樂安國的交界處,此時在濟南國的守將是管亥、孫觀、尹禮、廖化。這些人全是以前的泰山黃巾降將,與毗鄰的瑯琊黃巾吳敦、昌狶都是舊識。
而且,與原本的歷史一樣,吳敦與孫觀的關系極好。于是,在孫觀的策反下,吳敦“戰場起義”,殺了昌狶率軍來投管亥。
呂布由于用錯將領,忙碌一場,一無所獲,還白送給管亥兩萬徐州兵。
至此,北海郡的營陵戰場上,誰也奈何不了誰,也進入相持階段。
內黃城、平原城、濟南、營陵等四處戰場都穩固了下來,根本不用田峻操心,有那些大將和軍師們就可以確保無虞了。
于是,田峻開始把注意力放在了并州。
并州的進展,讓田峻等得有些心急了!
實際上,在田峻的戰略中,整個青州和冀州防線,都是立足于守,被定性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但是,“兵爭為利”,此次大戰,弄出這么大的動靜,田峻想要爭的“利”在哪里?在并州!
如果不在并州爭到利益,就算擊退了曹、袁、呂的聯軍,那也是勞民傷財的戰略意義上的敗仗。
因此,在確認了與曹操和呂布之間的防線穩固之后,田峻將賈詡、成公英以及黃忠等諸將叫到一起開會道:“內黃城已經無須本將親自駐守了。本將想去看看并州戰線的情況,諸位有何建議?”
成公因想了一下道:“黃忠、鞠義、太史慈三員良將,皆可獨擋一面。內黃城有這些良將在,主公無須擔心。不過,主公若是想離開內黃城,不妨私下離開,將帥旗留在內黃城中,一則迷惑曹操,再則也有利于鼓舞我軍士氣。”
“如此甚好!”田峻道:“本將只帶八百親衛于夜間離開。在本將離開之后,內黃城的主將便由黃忠擔任,鞠義和太史慈同為副將。兩位軍師也留下來對付曹操手下的郭嘉和荀攸吧。”
眾人聞言,盡皆應喏 待眾人應喏之后,賈詡走出隊列,對田峻施了一禮道:“并州周邊胡人眾多,克堅(閻柔字克堅)對胡人情況熟悉,主公此去并州戰線,建議帶上閻柔,或有妙用。”
田峻心中一動,立即大笑道:“正該如此。”
是夜,田峻帶著八百親兵,悄悄出了南城門,在黃河邊乘坐周泰準備好的漁船,在黃河北岸順水而下一百多里后登岸,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內黃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內黃城中,繡著“驃騎將軍田”的巨大帥旗,依舊在城頭迎風飄揚,烈烈做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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