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好基友攜手來到王方的府中之后,王方問楊阜道:“這兩年間,義山一直音訊全無,究竟是去了何方?”
楊阜沒有說話,只是用眼光看向王方的左右侍從。
王方會意,讓左右侍從退下,三十步之內不許有人進入。
待到侍從們都退走之后,楊阜才笑了笑道:“小弟這兩年,一直呆在冀州。”
“冀州?”王方愣了一下,隨即低聲問道:“義山是在…驃騎將軍府中?”
“正是。”楊阜點了點頭,也低聲道:“不滿兄長,小弟現任驃騎將軍椽屬(私人秘書),負責的是黑冰閣方面的情報分析,所以,深居簡出,身份不示于外人。”
王方聞言,心中暗驚,也立即猜到了楊阜的來意。
不過,王方并沒有做出其它表示,而是順著楊阜的話說道:“既然深居簡出,身份不示于外人,為何卻來了并州,且將如此機密的身份告示于為兄?”
“兄長見外了。”楊阜笑道:“小弟剛才說的是“身份不示于外人”,兄長在小弟面前自稱“為兄”,又豈能算是外人?”
王方聞言也是大笑。
笑過之后,王方又對楊阜道:“義山此來并州,恐怕不這么簡單吧,不知有何要務在身?”
楊阜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然后才說了兩個字:“立功!”
“立功?”王方故作不解道:“立什么功?”
楊阜笑道:“小弟這兩年,得驃騎將軍厚待,卻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功,因此,想助驃騎將軍拿下并州,故來請兄長幫忙。”
王方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呀,虧你說得出口。”王方笑道:“為兄是袁本初手下的振威將軍,你這是要拿為兄去做晉身之禮啊。你就這么肯定,為兄會答應你?”
“話可不能這么說。”楊阜笑了笑道:“小弟這幾年,一直是在為兄長跑腿呢!記得當初在函谷關時,小弟曾勸兄長投靠袁紹,而兄長卻說能真心待西涼軍的,只有田峻,兄長本來也是想投田峻的,但因中間隔著曹操和袁紹的地盤而過不去,最后才只好暫投袁紹。正因為如此,小弟才去了冀州,為的便是給兄長跑腿,又怎么可能是拿兄長做晉身之禮呢?呃…要拿也是拿…葦澤關或者是壺關。”
“這不一樣嗎?”王方聽得大笑。
不過,王方并沒有生氣,而是直接說道:“袁紹雖讓為兄駐守太原,但為兄手下的西涼兵只有兩千多人,其它軍隊都是控制在副將趙睿手中,而且,沒有州牧袁尚的軍令,為兄也沒有辦法調動軍隊,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無妨。”楊阜道:“只要兄長有了這份心思,便會有人來幫兄長?”
“還有何人會來助我?”王方問道 楊阜道:“見面之后,兄長自會認得。其人就在外面,乃是以小弟隨從身份而來。”
說罷,楊阜走出門外,揮了揮手,一名身材高大雄闊的“隨從”,大步來到廳中,對王方深施一禮道:“愚侄拜見王世叔!”
“你,少將軍李式!”王方一見此人,吃了一驚道:“你…少將軍你還活著?”
“是的。愚侄并沒有死。”李式道:“家父在帶兵去天水之前,就讓小侄隱姓埋名,去了冀州,所以,家父在天水遇張橫伏擊時,小侄并不在家父身邊,故而得以幸免于難。”
“好,好!沒事就好!”
王方欣慰地說道:“李將軍后繼有人,老夫甚是高興啊。以賢侄之才,必能重振家聲,不負先祖赫赫威名!”
頓了一下,王方又對楊阜道:“義山果是有備而來,有少將軍在,便能聯絡散在各方的西涼兵,若謀事得當,足可聚攏上萬人馬。只是…”
“只是如何?”楊阜問道。
“只是前提便是要謀事得當啊。”王方道:“袁本初其實也并不是很信任西涼軍,因此大部分西涼軍被重新整編,與并州軍和新招的關中軍混編在一起,要聯絡各方,又不露出端倪,實屬不易。”
楊阜點了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討論,而是話鋒一轉,問道:“井陘和滏口陘的情況如何?”
“這兩外,都是并州的命脈所在。”王方道:如今在井陘這邊,共有六萬多袁軍,其中呂曠領兵四萬正在攻打土門關(井陘在冀州常山的入口),留守葦澤關(井陘在并州太原一側的入口)的是呂曠的弟弟呂翔,呂翔手中有兩萬多人馬,再加上韋澤關(后世稱娘子關)乃是有名的險關,要奪關可不容易。”
“那么,壺關呢?”楊阜又問道。
王方道:“壺關主將乃是高干,高干此時正出兵經滏口陘攻打冀州磁縣,留守壺關的是袁尚!”
“壺關的兵力如何?”楊阜又問道。
王方道:“在高干來壺關之前,壺關本來有守軍兩萬余人,高干從關中帶兵四萬來到壺關后,與原先的守軍合兵一處,又從上黨征得新兵一萬余人,現在高干手中的總兵力是七萬多人。其中五萬由高干親自帶領在攻打冀州的磁縣,另外兩萬則由袁尚統領,駐守在壺關關城之中。”
楊阜想了一下,說道:“按兄長所說的情況,要取關策應驃騎將軍確實不易啊。”
“是啊。”王方道:“前先是兵力方面,要聚攏西涼將士,頗有難度。就算能聚擾五六千西涼將士,想要奪關,不論是葦澤關還是壺關,都非易事。”
楊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王方說道:“在敵軍境內取事,首在用謀,若有奇謀,未嘗不可。”
王方心中一動,連忙問道:“義山可有奇謀妙策?”
“小弟愚鈍,哪有什么奇謀妙策?”楊阜笑道:“不過,小弟沒什么妙計,但另有一人,卻智深似海,必有妙策。”
“何人?”王方驚問道:“此人又在何處?”
“此人也在外面。”楊阜笑道:“至于姓甚名誰,兄長一見便知。”
說罷,楊阜又走到門口,揮了揮手,一名管家打扮的五十多歲的老者低頭趨步而入,到了王方近前,才抬起頭來,說道:“王將軍別來無恙?”
王方仔細一瞧此人模樣,終于瞪圓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問道:“您…您…您是李博士?您還活著?”
“沒錯,老夫正是李儒!”
老者道:“不過,老夫現在不叫李儒,而叫李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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