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田峻送來密信的,依舊是那個神秘的“玄蛇五號”。
“此人…身份不低啊!”
田峻放下手中的秘信,沉默半晌,才又對玄蛇五號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們不可冤枉了好人。”
“回稟主公。”玄蛇五號道:“正因為此人身份不低,玄衣衛不敢輕舉妄動,才來請示主公。”
“我們是怎么發現的?”田峻問道。
玄蛇五號道:“我們暗中跟蹤了一名袁家方面的細作,發現這名細作多次進入此人的府邸與此人相會。”
“可曾探得他們談些什么?”田峻問道。
“不曾探得。”玄蛇五號道:“此人每次與袁家細作相會時,都是在密室之中,外人無法靠近。”
田峻想了想,轉頭問賈詡道:“文和,你怎么看?”
賈詡道:“這事兒…八成是真的。不過,現在不宜打草驚蛇。”
“沒錯。”田峻道:“我們既不能在現在釆取行動,又要提防此人私通袁紹而驟然發動事變。”
賈詡道:“可將此人暫時調往內地,待到我們想與袁紹開戰時,再將計就計。”
田峻點了點頭,又問成公英道:“天華是怎么想的?”
成公英道:“屬下覺得,主公已經全取了幽州,幽州防務也需要做出重新調整了,各地兵力部署和將帥要進行更合理的配置,主公正好可借此機會提前布局。”
田峻想了想,對玄蛇五號道:“先安排人盯著此人,不過,不要盯得太緊,以免被其發現。若是有什么異常,你可以隨時向兩位軍師報告。”
“喏!”玄蛇五號抱拳行禮道:“謹遵主公喻令。”
田峻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讓玄蛇五號先行離去。
待玄蛇五號應命離去之后,田峻又與賈詡和成公英商量了一番,然后對幽州的太守和各地守將作出了重大的調整如下:
田豫被任命為廣陽郡太守;
田疇被任命為漁陽太守;
鮮于輔被任命為右北平太守;
張飛為涿郡太守;
閻柔為遼西太守。
其它駐軍方面也做出相應調整:
郝昭仍為范陽守將,不過,兵力不再是五千,而是兩萬;高順仍是幽州軍區主帥,領兵三萬駐守易縣;而隸屬于鎮北將軍府的黃忠和鞠義,又做出新的調整:黃忠領兵三萬駐守居庸關,鞠義領兵兩萬回返遼西,駐守柳城。田峻的治所薊縣,則從遼州調來王雙,由王雙領兵兩萬駐守薊縣。
這樣的兵力調整,對袁紹的冀州方面而言,已經是立足于守了:
——在南邊,以最善守的郝昭守著范陽,又用高順和張飛駐兵范陽后面的左右兩側,所用兵力不多,卻將范陽這條入幽之路封得嚴嚴實實。
——在北邊,有黃忠三萬人守在居庸關,烏桓人豈敢輕動?
在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田峻又以關靖為使前往鄴城拜訪袁紹,并讓關靖給袁紹帶去了一張…大紅喜貼!
鄴城,車騎將軍府。
袁紹看著關靖,有些詫異地問道:“田其泰派士起(關靖字士起)來見本將,有何要事?”
關靖笑道:“我家主公此來,是想請袁將軍去喝喜酒的。”
“喝喜酒?”袁紹不解地問道:“喜從何來?”
關靖將一個精致的檀木小盒遞給袁紹,對袁紹道:“這是我家主公親手書寫的喜貼,袁將軍一看便知。”
袁紹將信將疑地接過檀木小盒,啟開鉛封,從中取出一張尺許見方的蜀錦來,定睛一看,但見大紅喜貼的蜀錦封面上,赫然寫著:“茲定于興平元年十二月十五日,為新郎閻柔/新娘袁茉舉辦“奉子成婚”酒宴,敬請光臨為盼!”
“袁茉…何曾許給了閻柔?”袁紹心中暗怒,厲聲問道:“還有這“奉子成婚”又是什么意思?!”
“呃,車騎將軍。”關靖有些不安地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您…您聽我解釋…”
“快說!”袁紹皺了皺眉頭,大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關靖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今年春天,動物們開始發春的季節…呃,我們閻將軍沒事去草原上遛馬,一不小心就救了一個美女,然后,一不小心就把這美女的肚子給弄大…大…大了…”
“且慢!”袁紹怒道:“你是說,這女子便是本將的侄女袁茉。”
“將軍英明。”關靖道:“正是袁茉!”
“荒唐!”
袁紹怒罵一聲,狠狠地瞪著關靖道:“你們…你們想要怎樣?”
關靖道:“后來,我家主公聽說…這美女乃是袁家貴女,便欲為閻柔將軍主婚,怎奈戰事緊張,戎馬倥傯,這一拖就是半年多,如今,這袁家貴女已經產下一個大胖小子,只能是抱著兒子舉行婚禮——也就是喜貼中所說的“奉子成婚”了。”
頓了一下,關靖又接著說道:“我家主公說,這袁茉…乃是袁家貴女,袁家是天下名門,家中巨富,絕不會失了禮數,若是袁家貴女成婚的話,排場應該很大,嫁妝也應該不少,更何況這袁家貴女還為袁將軍你生下了一名外甥,你這…做舅舅的,該給的禮物也應該會給了,絕不會墜了袁家和袁將軍您的臉面…”
這是…訛上我了么?
袁紹一時氣結,竟然目瞪口呆,說不上話來。
原來…一直杳無音訊的袁茉,是讓田峻派閻柔給劫了!
這田其泰,不僅派閻柔破壞了自己與烏桓單于和親結盟的計劃,還讓閻柔把自己的侄女給…給弄出小孩來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更有甚者,還有臉問袁家要嫁妝,要賀禮!
真是,欺人太甚!
袁紹狠狠地瞪著關靖,恨不得將關靖當成田峻給砍成碎肉!
但是,關靖畢竟不是田峻,關靖只是田峻的一名使者。
兩方交兵,不斬來使,這是規則,殺了關靖便定破壞了規則,更何況,殺了關靖也于大事無補。
而且…袁家的名聲還是要的,“四世三公”的袁家嫁女兼外甥出生,又豈能草率?
隔了許久,袁紹才收回自己利刃般的目光,對關靖道:“該給的,我袁家自然會給!田其泰派你來見本將,就是為了這事?”
“當然不是!”關靖道:“我家主公想讓我問袁將軍一句話。”
“哦?”袁紹道:“田其泰有何話想問本將軍?”
關靖笑了笑,一臉關切地說道:“我家主公想問…袁將軍您…打累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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