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東北虎硬拼,那就是雞蛋碰石頭!
田峻知道不能與老虎硬拼了,急忙閃身后退。
老虎如影隨形而來,不給田峻絲毫喘息機會。
雄獅、猛虎、捷豹。
獅子是豪雄無雙,豹子是敏捷異常。
而老虎,則全在一個“猛”字上。
所以沒有人說雄虎和捷虎,都只說是“猛”虎或“莽”虎 老虎之猛,在于一往無前,毫不退縮閃避!就算拼著受傷挨你幾下,它也會將你咬死!
田峻連閃了好幾次,都得不到片刻喘息的機會。
眼看就要葬身虎口,突然,田峻看到了旁邊的火爐,火爐里的木炭正冒著藍色的火苗。
田峻來不及細想,幾乎是出于一種本能,提起火爐便丟向老虎。
老虎一爪拍個正著,頓時炭火紛飛,熱灰四濺。
老虎嗷叫一聲,就地一滾,再站起來時,已經沒了虎須。
警惕地看著田峻,見田峻手正再無火爐,老虎才昂起頭來,大吼一聲,那意思似乎是:“你還我胡子!”
田峻已經冷靜了下來,默默地調整著方位,住后緩緩地移動步伐。
老虎步步緊逼,寸步不讓!
田峻連退十余步,老虎也連追了十余步,田峻突然往后一縱,老虎也跟著一縱,但聽“嘩啦”一聲。
田峻長吁地了一口氣,打了個響指:“搞掂!”
老虎掉冰窟窿里了!
那一層剛結起來的薄冰,被老虎幾百斤的身子一壓,就如紙片一樣裂開了,老虎直接掉進了冰冷的河中。
“安息吧,阿門!”
田峻用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為老虎默哀了三秒,正要去尋蔡邕,卻突然眼睛瞪直了——冰窟窿里,一只虎頭露了上來!
丫的,老虎會游泳!
來不及細想,田峻順手撈起烤魚時丟在地上的一根比較粗的樹叉,用力將虎頭往水里壓!
老虎的一雙前爪已經搭在了冰面上,但身軀和后爪都在水中無處借力,只能用虎頭硬頂著田峻的手中的樹叉。
老虎力氣很大,田峻無法將老虎壓入水中。
但是,老虎后肢在水中無處借力,前肢又要死死抓著冰面,虎頭也無法頂開田峻手中的樹叉。
田峻不敢松手,只要一松手,老虎勢必會爬出冰面!
老虎也不敢松開前爪來攻擊田峻,只要一松開前爪,就會被壓進水中!
一人一虎就這樣僵持著:
田峻雙手握著樹叉,用力往下壓…
老虎雙爪抓著冰面,用虎頭用力往上頂!
這是毅力的比拼,這也是耐力的比拼,誰輸誰死!
老虎慢慢地沒力氣了,老虎的大半個身子泡在冰冷的河水中,熱量在快速地流失著。
田峻慢慢地也沒力氣了,兩只握樹叉的手不停地顫抖。
堅持!堅持!再堅持!!
要學國足,堅持90分鐘不射…呃是不泄…氣!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遠處被嚇破了膽的蔡邕,終于發現了異樣,抱著小蔡琰,在光滑的冰面上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蔡邕圍著老虎看了半天,才對田峻道:“凍著了,老虎凍著了。”
田峻強打精神,向冰面看去,冰窟窿果然又被凍著了!
老虎的前爪和虎頭在冰面上,而下半身子,則被死死卡在冰窟窿下面。
田峻試著松開樹叉,老虎沒有反應,再看向老虎,虎爪無力地搭在冰面上,嘴里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眼見很快就不行了。
田峻松了口氣,仰面躺在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蔡邕抖抖索索地撿起鐵鍬,就要往虎頭上砸,卻被田峻制止了:“別…別打壞了…虎皮。”
田峻覺得好累,仰躺著一動也不動,疲憊地瞇著眼想休息一會兒。小蔡琰撲過來,抱著田峻大哭:“峻哥哥,峻哥哥你別死啊,你死了琰兒該怎么辦呢…嗚…嗚嗚…”
田峻只好又睜開眼睛,一邊給小蔡琰擦眼淚,一邊安慰道:“琰兒放心,峻哥哥好著呢,只是好累,好餓,好渴…”
小蔡琰聞言,連忙找了剛才丟到地上那條魚,撕下一塊喂給田峻吃。
蔡邕則找了水袋,不過里面的水都成冰塊了。只好又找了些干的柴草,在岸邊燒了堆火,化了些冰水給田峻喝。
約莫休息了半個時辰,感覺力氣又恢復了不少,田峻才站起身來。
先察看了一下老虎,已經死翹翹——被活活凍死了!
田峻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可惜,幾根虎須被燒焦了。”
然后,田峻又重新砸開冰塊,將整只老虎拉出水面,丟到冰面上,試了一下,足有250公斤以上。
又就著火堆烤了幾條魚吃,感覺力氣完全恢復了,才扛起老虎,往襄平城走去…
到了太守府之后,田峻將老虎往太守府門口一丟,讓吃瓜群眾去議論去。自己則找了個房間休息去。
近250公斤的老虎,扛著走了好幾公里,田峻縱然是力大,也累壞了。
睡到半夜時,有人敲門。
門剛打開一半,蔡邕便擠進來了,開口便對田峻道:“琰兒,琰兒不好了…”
“什么?!”
田峻大驚,忙拉著蔡邕,焦急地問道:“琰兒怎么了?”
蔡邕道:“琰兒受了驚,一閉上眼睛就叫“峻哥哥救我”,你看…你看…你是不是去看一下她…”
田峻連忙穿好衣服隨蔡邕一起,向蔡邕家中跑去。
見到田峻來了,小蔡琰哇地一聲撲到田峻懷里,一邊哭一邊說:“峻哥哥,我好怕好怕…嗚嗚…”
田峻將小蔡琰抱起來,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小蔡琰慢慢地安靜了下來,睡著了,睡得很恬靜 周圍的丫環婆子都暗暗稱奇,蔡邕也長舒了一口氣。
田峻見小蔡琰睡著了,便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剛想離開,身后傳來蔡琰的聲音:“峻哥哥別走,抱著我,琰兒怕…”
田峻只好又抱著小蔡琰,然后,小蔡琰很快便又睡著了,睡得很恬靜…
如此折騰了好幾次,田峻干脆不睡了…
接下來好幾天,每天都是如此,直到差不多過了半個月,蔡琰夜驚的心理才稍微好一點,但卻養成了一個“很不好”的習慣,有事沒事就膩在田峻懷里。
搞到田峻煩了,直接跟蔡邕道:“要不,你跟琰兒干脆…干脆住到我破虜將軍府去?”
蔡邕大喜,高興得胡子一翹一翹的,屁顛屁顛地帶著小蔡琰住進了破虜將軍府。
這老夫子其實鬼得很,早盼著田峻與蔡琰多親近多建立些感情呢!
田峻的人品和才干,蔡邕都是萬分滿意的,至于田峻有了未婚妻,這并不是什么大事。這年代,有能力的男人誰沒有三妻四妾?蔡琰還小?已經九歲多了,再過五年就不小了,田峻也只比蔡琰大七歲!
何況,蔡邕現在還是個流徙邊地的犯人身份呢。
過年之后,夏雪有時也來遼東玩耍,得知蔡琰住在田峻破虜將軍府的事后,剛開始時,夏雪也有一些不悅,但了解到事情發展的始末之后,便也釋然了。加上小蔡琰聰明乖巧,博學多才,過不了多久,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
轉眼農耕季節又至,這半年來,遼東共收攏流民及流徙犯人總數五萬多人。
新來人口的安置,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好在烈酒的銷售,給遼東帶來高額回報,使遼東不致于出現財政上的困難。
烈酒的銷售渠道,已經基本上在全國各州郡大城市中鋪開,這散發著濃郁酒香的烈酒,在各州郡大城市中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
遼東三醉(酒鬼醉,酒仙醉,酒神醉)現在走的都是高端路線,配合精美的包裝,銷售價格都是在千錢以上。
其中最貴的酒鬼醉,價格要三千錢一瓶,酒仙醉一千五百錢一瓶,酒神醉1千錢一瓶。
這個價格,其實還是略低于后世的茅臺酒價的。
此時漢朝天下尚未大亂,從整體(糧食)物價對比來看,此時的一個銅錢的購買力相當于公元2018年時的兩塊錢,相當于公元2010年時的一塊錢,相當于公元2000年之前的四毛錢。
2020年的茅臺酒大概均價在5000元一瓶,此時的5000元人民幣的購買力,如果放在東漢,大致相當于2500個五銖錢。
所以,這個酒的均價,是低于后世茅臺酒均價的。
因產量有限,只能是限量供應:遼東之外,每人每天只能購買一瓶。如果在親自來遼東購買,則每人每天可購十瓶。
而這種限量供應,又變像催生了非常活躍的地下黑市。一些不良中間商故意找人排隊買酒,然后在黑市中肆意翻炒,使遼東烈酒經常變得有價無市。尤其是那種要三千錢一瓶的酒鬼醉,更是被黑市把價格炒到了四千多錢一瓶,堪比后世的極品茅臺。
當那達官貴人們喝過這種濃香的高度蒸餾酒之后,再也沒有人愿意回頭去喝原來的糟酒。士族豪強們都以能喝到這三種酒為榮。
喝這種酒,是身份的象征,誰家宴客要是不擺上一瓶遼東烈酒,那是會很丟面子的事情,要是能擺上幾瓶酒鬼醉,那一定會在親朋間引起很大的轟動。
要是有人喝這種酒醉了,也要盡量忍著不吐,要是吐了,會被很多人戳脊梁骨的…
而那種“特效酒”如虎鞭酒,熊蛋酒,人參酒等等,因產量極其有限,幾乎成了皇室特供品牌,價格高達五千錢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