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瀟踏著黑暗,很快來到了那人口中的三樓302門前。
一路走過,他在神道社的三樓,感受到了不少普通人的氣息,分批次被收攏在不同的房間中。
這讓他心中的殺意更加凜冽。
但他倒是要看看,這幫狗東西們,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東煌的天驅拿不動刀了,還是神道社的頂級覺醒者太多,一定要他再干掉幾個才滿意?
金屬制的合金門的確有著不錯的隔音效果,但這不足以應付林瀟的聽覺。
緊閉的房門中,1個a級和3個b級的氣息,正高談闊論地議論著什么。
他們不可能想到,在神道社的大本營里,還有人能闖進來,這是鸞都不敢做的事。
“山田桑,服部大人收押這些東煌人想要干什么?我們負責重櫻的本國國民都已經夠費勁了,何必還要去管這群人的死活。”
“服部大人的命令,我等不需要討論,只需要執行就好了,誰讓那幫該死的零號機關手伸得太長,什么事情都非要摻和一下,這次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似乎是從幾個下屬的身上,看到了什么為難的神色,山田寬慰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們不需要擔心什么,這次有著異常地下城的結界在,就算是東煌的天驅,也沒可能進來,在這地下城的空間里,服部大人就是至強的存在,沒人能挑戰他的權威。”
“零號機關不是從來都喜歡做深明大義的表率么!這次幾百條東煌人的性命在這里,服部大人料定他們不可能無動于衷的!早晚都會來。”
“可是,山田桑,異常地下城已經爆發了,我們為什么還要在這個時候對零號機關動手,那兩個可是連高條大人和大畑大人都被逼玉碎的頂級覺醒者,就算真的成功了,地下城結束之后,零號機關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b級覺醒者的口中有些猶豫。
事實上,在重櫻少部分理智之人的觀念中,都不會想著要和零號機關為敵。
這畢竟是世界之最的武力機構,光是天驅的存在,蕩平整個重櫻,怕是也不在話下。
“蠢貨!板井你的武士道精神是被狗吃了么!”
“零號機關就算再強,只要我們的《神啟》計劃能夠實現,那都也不足為慮。”
“這兩個該死的家伙,不知道將一號實驗體弄到哪里去了!這可是我們幾個月以來唯一的成果!”
“就算是與整個東煌為敵,我們神道社也勢必要把實驗體找回來!”
山田口中一聲怒罵,隨后喋喋不休地教育了起來。
作為上位覺醒者,他們這群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些《神啟》計劃的消息,但肯定不如山田這個a級知道的詳細,下意識的追問后,山田卻又閉口不言。
林瀟在外面聽的憤怒之余,還有些微愕。
他總算知道了,服部真介這個老東西,為什么非要咬著他和鸞不放。
敢情服部真介以為是他倆給神原沙耶子弄走的。
這倒也不能怪他,誰讓鸞那一劍直接給沙耶子劈沒了呢?
林瀟心中有種猜測,但不敢確定。
他正計劃著眼下的自己,還能做點什么,走廊內,一個b級的覺醒者風風火火就朝著302房間跑了過來。
林瀟讓開些許身位,來人絲毫不察地敲了敲房門,隨后推門而入。
“山田大人,從大使館那兒跑掉的東煌人有消息了,服部大人讓你立馬帶人過去!”
他急吼吼地開口說道。
山田頓時從椅子上一躍而起。
“總算找到一批大魚了!在哪里?走,我們邊走邊說!”
一行人,5個上位覺醒者匆匆向著神道社的大門走去,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道悄無聲息的陰影,跟在了他們身后。
對于神道社大廈內的這批同胞,林瀟一時間還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畢竟在服部真介眼皮子地下搞事,別說是他,天驅來了也不敢保證能全部帶走。
但外面的這批人就不一樣了,山田這幫子人,在此時的林瀟眼中,和死魚爛蝦并沒有什么太大分別。
出發前,山田宗一郎又從別的地方叫來了幾名c級覺醒者。
一行十幾個人,匆匆忙忙登上了幾輛強化過的裝甲車,在覺醒者們的開道下,開出了神道社的內圈。
有一個a級覺醒者,和數名b級覺醒者帶隊,圈外這些不到40級的普通蟲子,甚至精英,也無法給他們造成太大阻礙。
三輛車一路風馳電掣,幾乎沒有絲毫停歇地就開到了一片破敗的住宅區外。
兩隊由b級覺醒者帶領的小隊,將這里圍了起來,四周堆積起了不少蟲子們的尸體。
山田宗一郎從車上跳了下來,對著迎上來的隊長點了點頭。
“人都在這里面嗎?”
“嗨咿!”小隊隊長點頭應道。
山田宗一郎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手接過了遞上來的功放揚聲器,沖著房子內大聲喊道:
“大使先生,我們是神道社特意過來接應你們的,為了確保兩國關系的和睦,還請您移駕神道社總部,在那里你們將得到更好、更完善的保護,請務必相信我們的善意!”
他的東煌語說的有些別扭,但大致還算能聽的清楚。
伴隨著山田宗一郎的話音落下,別墅的大門打開,一個西裝革領、中年人模樣的男人,在一個穿著黑色緊身戰斗服年輕人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非常感謝貴方的善意,不過,我們東煌在駐重櫻方面,也同樣配備了相應的防衛措施,我們有能力、有自信保護好自己,辛苦各位特意跑這一趟,但還是請回吧!”
邵光華一手扶住西裝上的紐扣,微微躬身以示感謝,隨后,口中不卑不亢地說道。
這么多年的對外經驗,再加上身旁第九局的精英有著自己特殊的情報渠道,他們心中早已有數,這幫神道社的覺醒者根本是不懷好意。
名為保護,實際上暗藏狼子野心。
零號機關之前的作為,此刻已經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會果斷舍棄了待在相對來說更安全的內圈范圍,跑到外面來。
只是,他們的武力水平有限,第一時間能搶下的國民,也僅僅只有較小的一部分。
此刻,神道社緊追不止,無疑更加證實了心中的判斷。
“抱歉,在下還是覺得,為了避免東煌和重櫻,因為不必要的傷亡問題產生糾紛,也為了眾位的安全著想,你們應該跟我們回去,如有冒犯,全算在下失禮!”
“請!”
山田宗一郎絲毫沒有耗費心思勸說的耐性,兩句話一過,手邊一揚,指了指身后的裝甲車,眼神也瞇了起來,帶著些強制性的意味。
似乎,就算邵光華不同意,他也一定會將這些人全部“請”回去。
邵光華的眉頭皺了起來,第九局的小伙一步踏出,擋在他的面前,眼神絲毫不讓地與山田宗一郎對視著。
雖然他僅僅是個b級上位的覺醒者,但此刻,身為東煌的戰士,他有著不能退縮的理由。
山田宗一郎的面色沉了下來,有些不好看。
沉悶的氣氛,在幾人之間焦灼著。
一場沖突,看起來在所難免。
“既然如此,在下只好…”
山田宗一郎還想假模假樣地擺出點說詞,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腦后,緊接著,直接將他的整顆腦袋按進了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