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前塵
若雪緩緩的說道：“因為皇家要在年底辦喜事。”
幾個人愣了一下，也沒想明白這和黃家辦喜事有什么關系。
若雪看他們都不解其意，又說道：“皇上要給幾個皇子娶親，需要用大量的絲綢錦緞。”
“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事的？”
原來是皇家，而不是黃家啊！
幾個人都驚疑不定的看著若雪，這樣皇家內圍的事情，她是如何知道的。
梅志高這時開口說道：“阿婆不是說了，生意上的事情不讓咱們過問嗎？
大姐做事情有分寸的，不會讓家里吃虧。再說了，大姐每次都有她的考慮，和咱們說了也只徒增口舌罷了！像二伯母那樣兒，根本就糾纏不清。”
這句話說的梅繼山臉上訕訕，轉頭看向一旁的長明燈，是不是該添油了。
段杰晚了兩天才得到蠶絲被燒的消息，因為他出了京城沿運河南下，到了滄州地界才聽聞運絲船被一把火燒了。
如果他在京城里，就可以早兩天知道了。
雖然他已經有了心里準備，可是聽到蠶絲全數都燒了，心里還是震驚不已的！
他想過梅家大小姐可能會把蠶絲沉入運河里，確沒有想到她會做的這樣絕絕，直接一把火燒了價值近二十萬兩銀子的蠶絲。
這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就是他也不敢輕易下決定。
段杰日夜兼程又用了兩天，到了滕州府，他讓人去運河邊上查訪那天晚上，運絲船上起火都有什么人看到了。
有沒有人去救援，船上的人活下來的有幾個，都去了哪里。
去的人查訪了大半天，到了天黑透了，才回到段杰坐的船上。
段杰和一位美姬在甲板上坐著對月飲酒，看河上的景物，聽著美姬彈撥的琵琶曲。
遠近停泊的幾條船上，燈火依稀，有說話聲隱隱的傳過來，卻聽不清楚說了什么。
來人向段杰微微躬身，說道：“老爺，我回來了。”
段杰放下手里的杯盞，“查到了些什么？”
美姬見到他們要說話，就停了手里的琵琶，轉身給了身邊的丫鬟，又轉身回來給段杰的酒杯里添滿了一杯女兒紅。
“屬下查到最先看見運絲船起火的人，是滕州城防的兵士。”那下屬接著講述那些兵士看到的情況。
那天晚上，輕風朗月星火滿天，后半夜寅時左右，運河上的四條運絲船相繼起火燃燒，遠遠看著就像水面升騰起幾個大火球。
那四條船起火快，燃燒的迅速，很快就照亮了半條河。
在靜謐的夜里，城樓上的兵士先是聽到船上的呼喊聲，后又看到了大火，就敲響警鐘，城防兵急匆匆趕去河邊，找船向起火處去了 附近的村人被驚動，紛紛趕往運河邊上，只為瞧個熱鬧。
運河上的魚船看到火光，也搖著櫓趕去救援。
可是火勢實在太大了，靠近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它燒到最后沉入河里。
“那船上的人救了多少，現在都去了哪里？”段杰問道。
他張嘴喝了美姬送到嘴邊兒的美酒，抬手捉住美姬的玉手，揉捏了幾下，送到唇邊兒親了一口。
美姬臉上緋紅，往段杰身上靠去，嬌滴滴笑盈盈的喚了一聲：“老爺！”
段杰就勢又在美姬粉嫩的臉兒上也親了一口。
那下屬低著頭不敢看這香艷的畫面，說道：“人倒是救了不少，只是分散在各處，暫時不知道有多少人。”
這時從船艙里走出一位四十往上的人，開口問道：“滕州地方官沒有接到報案嗎？就沒有人讓官府查起火原因，還有人員打撈和失蹤人口查找的問題嗎？”
那個下屬轉身看向來人，說道：“沒有聽說有人去官府報案，”
段杰輕笑出聲，“他們把自己的船燒了，怎么會去官府報案，那不是把自己往大牢里送嗎！”他說道。
他握著美姬的纖纖玉手，輕柔的撫弄，又送到嘴邊兒親了一下。
出來那人在段杰身后站住，問道：“老爺接下來要做什么？”
“那位梅家大小姐如此的聰明伶俐，留在民間唯實可惜了！”段杰松了美姬的手，起身向船邊走了兩步，看著天上幾顆星子。
“不如老爺把她娶進府里吧。”
“你以為她會同意嗎？”
美姬抬起泛著紅潤色澤的玉手，麻麻的感覺猶在，她伸出來小舌頭，在手背上舔了一下，媚眼如絲地看著段杰的身形。
曹老夫人停靈七日后，葬入梅家的祖墳。
梅繼山和梅繼潭二人，在祖墳附近的幾間民房里住下了，要在那里守夠三年才回來，家中事物全數先交給若雪。
大事問田氏，小事兒若雪說了就算。
這日若雪收到一封方進手書，上面寫了一些事發的情況。
運絲船起火后，他就把船工和護衛們喊起來，一陣忙亂后，眾人見火勢太大救援無望，就聽從方進的話跳河逃生。
那些船工都識得水性，跳入河水中自是如魚得水，逃生不難。
方進手下的眾多護衛，識水性的不多，跳進水里雖逃脫了被火燒死的慘狀，卻難逃被水淹死的命運。
方進信上說，他們二三十個護衛死了九個人，要不是來救援的船到的快，他們可能就要多死好些人。
他沒想到火起的那么快，求救的晚了些，才死了不少手下。
若紅把信紙抽走觀看，一邊兒問道：“他們什么時候能回來？”
“還要過十幾日吧。”
若紅抬頭看了若雪一眼，見她神色黯然，又說道：“姐姐說過這事告一段落后，會告訴我一些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告訴我？”
若雪目光幽深的看著走到門口，見她向外面看了看，知道她怕有人聽了去，把她們當成妖怪看待。
若紅對門外的米珍珠說道：“看著點兒門，不要讓人進來。”
米珍珠應了，搬了一個小兀子，在門口的廊下坐了。
若雪笑了，“我這是不想說也得說了。”她說道。
若紅走回來抱著她的手臂，搖了搖說道：“告訴我嘛！”
若雪抬手在若紅的臉上捏了捏，“從哪里說起呢？”她想了想，說道：“二叔接管家業后，晉彰王世子也來久通財富借過銀子，只沒有及時還回來，大概一年以后才還給二叔，那時久通財富已經停業許久了。”
梅繼山先因為出借了五十萬兩銀子，導致錢莊倒閉關門了，同時也失去了很多客戶。
收到酈韜還回來的銀子，梅繼山又做兩次錯誤的投資，直接讓梅家走向沒落。
“姐姐當時為什么不拒絕那位世子的借錢要求呢？”若紅問道。
若雪想了一下，看著她說道：“是你堅定了我的信心，你當時說的那個建議，我有想過，也是那個建議提醒了我，可以有條件的借出銀子。”